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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地灾情最严重的地方便是南阳,朝廷最主要的人马便安排在那里。

沈清一行人赶了一路,到了嵩阳,离南阳大概还有三天的车程。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前,远远见着前面路上有一小群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拄着树枝,步伐缓慢拖沓,逐渐接近后还能闻到一股臭味。

队首的一人见状,连忙派人回禀。

派去的人还没回来,那群形似逃难灾民的人看见他们这一群官差竟是扑上前跪了下来。

“官爷,官爷,求求您了,施舍点吃的吧,我已经三天没米水下肚了,我给您跪下了!”

其余人见状,也是一个接一个地跪下来,纷纷祈求施舍点食物。

那官爷没法自作主张,也没法对灾民动手,只得吩咐人扶他们起身:“先起来,要等我们上头来了再说。”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了他们,一个灾民闻言突然凶狠道:“他们都是一伙的!”

其余灾民仿佛被这句话点燃了某根神经,原本一个个跪在地上祈求,现在却突然冲进护送的队伍,直奔装着捐资的马车。一众官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弄的傻眼,但也不好伤害无辜。

十多个灾民冲进来,即使大部分被拦住了,也有个把人真的靠近了装着粮食的马车。

其中一手抓着车辕,一手使劲扒拉着箱子,后面还有两名官兵在阻止他。

正当他要把手伸进去时,一支箭撕破长空,直直地射在他手臂一厘的地方。那人的手吓得抖了一下,整个人好像僵住了,旁边拉着他的官兵终于把那人从马车边拽了下来。

逐风放下手里的弓,退到楚朝身后。

场面被控制住,刚才的灾民被押着跪在地上,个个喊冤。

“青天大老爷啊,这造的是什么冤孽啊。”

“你们朝廷不把我们当人,还不如给我们一个痛快!”

“瘟疫就是老天的惩罚,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这些人都会遭报应的。”

诸如此类,越叫越难听,甚至有些话都不堪入耳。

楚朝皱着眉头,叫人把他们的嘴给堵上,只留一个人说话。

沈清站在一旁,觉得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任谁来都觉得他们是在仗势欺人。

孟延川的马车在稍后一段,这时才匆匆赶来。

他叫来一位官差说明了情况,便斟酌着开口:“楚世子,他们都是些灾民。这么对他们与我们此行的目的相悖,传出去也不利于世子的名声。”

楚朝觑了他一眼:“本世子需要什么名声?”

说的也是,孟延川觉得自己劲儿使错了地方,转头向沈清道:“这些都是从您封地逃出来的灾民,郡主的意思要如何处理?”

沈清反问道:“孟大人觉得呢?”

“下官自然是建议从轻发落。觊觎赈灾粮款确实违背周律,但体谅他们乃是灾民,又未造成实际影响,可容情一二。”

这话说完,灾民们都感恩地看着孟延川。这眼神似乎鼓舞了他,背脊都挺得直了些,真真像书中为民请命的好官。

“两个官兵都控制不住的灾民,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孟大人似乎觉得这很平常?”

孟延川被沈清问得一愣,刚才官兵讲述的时候没有这么细节。

“也许是人在生死攸关之际爆发出的力气,也是有的。”

这确实也有可能。

如果不是那人在听了沈清的话之后目光躲闪的话。

“这些灾民大多都是男子,妇孺稍后到我马车上去换身衣服。男子就在这里换,把衣服给我扒了。”

从孟延川到官兵再到灾民,大家闻言俱是一愣。

这……安阳郡主这么生猛的吗?

话虽如此,但官兵还是马不停蹄地拿了许多男子的干净衣物过来。

那群灾民在原地踌躇起来,没有一个人动。

“怎么了?可是不愿意换身干净衣服?换好了我便给你们粮食和水。既然是我封地的灾民,我自然要负起责任。”

还是不动。

僵持了一阵,一个灾民似乎有些屈辱地道:“你们刚刚拿箭射我们,我们怎么知道你们的衣服没有问题,万一你们有诈呢?”

其他灾民似乎被鼓励到,纷纷附和。

楚朝讽刺道:“刚刚抢粮食的时候不要命,现在倒是惜命了。”

“那我便只好让人请你们穿了。”

沈清使了个眼色,其余官兵便拿着衣服上前。

那群灾民被人押着,看见要被强行换衣服便不停地挣扎。两个官兵按住,一个官兵换,破烂的衣服被扯下。

大多数人都是正常身材,刚刚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露出的却是精瘦的肌肉和带着疤痕的男人身体。

楚朝微微皱眉,但却没动。

孟延川面色复杂,他刚说出口的话现在就打了自己的脸。

在社交媒体发达的年代,沈清见过太多裸露的上身,此刻内心毫无波澜。

沈清朝着刚刚扒在马车上的那个男人说:“灾民要是都像你这样,哪里还需要朝廷赈灾?”

逐风上前将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说!受何人指使?”

那伙人见势不妙,但嘴上依旧不认:“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们不过是气不过朝廷的做法,抢了些口粮逃了出来,休想扣帽子给我们!”

见他们嘴硬,孟延川刚下令将他们看押起来,便眼见其中一个人倒下,接着陆陆续续的,其余十几个人也倒下了。

官兵上前查探,果真没了气息。

看来幕后之人将事情做得很绝,沈清命人查探身上可有有用的信物,也是一无所获。

如果不是地上多了十余具尸体,这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沈清皱着眉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一路上都没遇上灾民,现在快到南阳,却遇上一群假灾民。

整件事情不可谓不诡异。

况且,这伙人为了什么呢?十余个人就想劫朝廷的捐资,未免太可笑了。

忽地,沈清脑海中好像闪过一个瘆人的想法。

楚朝默默让人收拾了尸体,虽然找不到有用的东西,但尸体本身也算是证据的一种。

沈清说嫌晦气,让抬尸体的官兵蒙上面罩,尽量离尸体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