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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之女被前吏部侍郎之女当街刺死,一时之间在上京城中传遍。

此事骇人听闻又涉及官宦子女,顺天府必须上报刑部,刑部再与大理寺和都察院共同审理。

惊动三处官员,但此事却无可究查。

一来,案件一看便明。前吏部侍郎之女不甘为尚书之女背负骂名,如今父亲革职后父母双亡,走投无路之际选择报仇后咬舌自尽。

二来,李家如今散的散、死的死,虽然罪名已经盖棺定论,但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又能拿死人如何呢?

缪尚书在家中忽闻噩耗,夫妇二人先是在顺天府看到了女儿惨烈的死状,恨不得将已经断了气的李漫剥皮抽筋再分尸后喂狗。

后来听闻李漫的证词,更是勃然大怒,令刑部要给他女儿一个公道。

他如眼珠般养大的宝贝女儿,竟然连死后都不得安生。

这让他们做父母的如何忍得?

更何况,这多久之前的旧账如今被翻出来,对付的是如今圣上封了郡主、又入了贵妃眼的沈清?

那李家已经是树倒猢狲散了,可他缪家还不想沾得这一身腥。

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那边问过沈清话后,都还没有动静。

据沈卓说,这事情动静太大,闹到圣上面前,圣上一怒之下让缪尚书复职之期又添一月,让礼部尚书暂时兼任其职、令崔侍郎协理吏部大小事务。

沈清听了,便知皇上要抬手放过缪家了。

果不其然,那之后三日忽然冒出来一个缪府下人承认自己和画押证据的婆子收受李漫贿赂,诬陷缪家小姐。

没过几日,事情便照此结案了。

沈清倒是没那么多多余的同情心去感慨曾经将矛头对着自己的人,顶多是时移势易,变故太快总叫人唏嘘。

只是沈清觉得这其中还有蹊跷。

李漫不是不能忍的性格,不会因为当初替缪玲顶了骂名的事情就想要了她的命。

联想到李家的变故,又想到太仆寺少卿姓蒋,沈清也不难猜到缪玲和蒋思思定然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

看李漫那癫狂的模样,便知道缪玲定然是主使。

那所谓的证据恐怕也只是她引诱缪玲出现伺机杀害的工具罢了。

秋蝉这段时间耳濡目染,也能将事情始末推测个七八分,只是还有一点疑问。

“小姐,蒋思思为何那么信缪玲还愿意帮她?她们三人不是早就闹掰了吗?”

“许是对太仆寺少卿来说是个立功的机会。”

虽是这么说,沈清脸色却沉了沉,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一番始末的最大受益者。

她想起楚朝曾说崔衍是个不受控的暗桩,如今她算是领教了。

……

陆云平一事干系重大,皇上令特使先行调查,再押回上京听候发落。

已经行进了两日,孟延川的心才稍稍定下来。

他们这一行未免引起百姓恐慌,打得是调查贪墨岁银的名号,由赵措和楚朝借此为由查探商队和陆云平通敌的底细。

说到底一个郡守,借他十个胆子也不会不知天高地厚地觉得勾结了外族便能有直破都城的勇气。

他们要查陆云平,是要查陆云平与朝中哪些人勾结。

这次他们出来的大小官员可几乎没有明面上的左相党派,除却……

四皇子。

这两日,他与四皇子在一处吃饭说话,心中冷汗涔涔。

有一个他不敢让其成型的猜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揣摩了几日,最坏的那个结果让他彻夜难眠。如若真是左相四皇子有那样的心思,那他算是上了贼船了。

从龙之功虽然诱人,可其中危险更令他望而却步。

更何况万一是勾结外族的奋力一搏,代价和后果他实在不敢想。

董瑞的话犹在耳畔,他几番衡量,决定待到四皇子示下时再做决定。

若真如他所想,他盘算着或许还剩一条险路可走……

千般心思也都掩在皮下,不敢漏出半分叫旁人察觉。

昌郡一行人,这一头百转千回,那一头却显得安静许多。

头几日,四皇子曾要赵措楚朝一同用膳,除却第一次外皆被婉言拒绝了。

楚朝非拉着赵措在马车里吃,平日也缩在马车里,从不肯出来骑马。只有出来放风或方便时,才能看到他们的人。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分了两拨。除却一起赶路,互不干涉。

彼时,楚朝坐在马车里看着手中的信纸。

末了又卷了起来放在一旁,随后又拿出随身带着的笔墨纸砚写好一张新的信纸。

马车难免颠簸,但楚朝落笔却稳健。

待墨迹干后,他将其与原先那张放在一起叠好交给了逐风。

楚朝身侧坐着一人,全程却未发一言。

那人身形与赵措有八九分像,又穿着赵措的衣服扮着他的模样,不仔细去看真分不清楚。

“这两日背着点帘子,防止有人过来试探。”

“是,主子。”

假赵措恭敬地答道。

而真赵措早就在他们之前,便往昌郡去了。

是夜,四皇子与孟延川在一处用饭。说是用饭,一切从简都是啃的干粮。

属下人来报说是楚朝让属下去林子打点野味再摘点果子,赵措下车去方便了一趟。

四皇子“嗯”了一声,挥手让其退下。

孟延川就这水咽下口中的又干又涩的干粮,斟酌着感叹。

“楚世子果然恣意逍遥。”

四皇子面色平淡如水:“他想便随他去吧。延川可也是想要吃野味?”

这几日,四皇子已经改换了称呼,代表把他看作了自己人。

孟延川连忙摆手:“非也。只是感叹楚世子出身高贵,又有圣上喜爱。”

不知是哪句话戳中了四皇子,此刻露出的笑意带着些轻微的讽刺。

“若是有朝一日让延川做驸马,你可愿意?”

孟延川心中一惊,后而反应过来四皇子并非真是暗指恒阳公主,而是想说长公主和永安王。

稍一思索,便也明白了过来。

自古驸马无权臣,永安王乃世袭爵位,却无实权。

当初永安王娶长公主为妻,便早就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

若非楚朝承袭的是个空壳的爵位,又是个满上京皆知的浑不吝,恐怕圣上也不会宠爱地如此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