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说到这里,刘巴深呼了口气。
小心的看了一眼依旧在微笑的蒯越,继续说道:“第三就是位置,巴郡的东边是哪里?
荆州!
而益州内乱,刘表不想着捞点好处,反而把自己置身事外,主动率军进攻江夏。
这明显就不合理。
在我看来,他就算不对刘焉落井下石,最起码他也要趁机从秭归、夷陵进军,战略巫县、鱼腹这些战略要地。
这才是正常人所要做的事。
第四,就是先生和两位将军。
先生饱读诗书,气度不凡明显就是大家族出身,远非山野村夫可比!
而且先生睿智,领兵作战还是治理地方都是信守捏来。
两位将军更是领兵有方。
之前先生还没出现之前他们在攻占城池之后,居然没有纵兵劫掠地方。
这可不像是叛军所作的事。
特别是垫江城的那位守将,凭借三万新兵居然能挡住刘焉八万大军。
可见也是一员良将。
最重要的一点是先生你!”
哦?
蒯越好奇的问道:“我?”
刘巴拱手道:“不错!
据在下所知,之前的叛军里面并没有先生这号人物。
但为什么现在整个叛军是先生在做主呢?
而且看李、张两位将军对先生都十分尊敬。
这可不像是一伙叛贼会做的事情!
所以在下认为,你们都是刘表的人,而且你的官职应该比他们两人都高的多。
至于为什么之前你没露面,不外乎两个选项。
第一,你一直隐藏在幕后,操控着全局。
第二,就是刘表在得知巴郡的叛军已经成势,而刘焉已经出兵了。
怕他们不是刘焉的对手,这才派先生入川主持大局。
而只有先生、两位将军和这伙叛军都是刘表的人,这才符合一个乱世雄主的所作所为!”
哈哈哈....!
啪啪啪....!
蒯越边哈哈大笑,边鼓掌道:“子初先生不愧是天下闻名的智者,在下前番在荆州就久仰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你我虽然都是荆州人,却在益州相见,不得不说缘之一字,妙不可言呐!”
旁边的王忠对刘巴猜出自己两人的出身也只是笑了笑。
但一旁的张申可就不淡定了。
这三个都是荆州人?
可他不是啊!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益州人啊!
而且哪怕他现在已经是军中仅次于王忠的二号人物,但王忠从来没和他说过这些。
在此之前他只是个盐贩子,但刘焉整合益州商场之后。
刘焉和益州世家基本巴益州这个蛋糕给瓜分完了,他们这些底层人物彻底没了生存空间。
他所带领的商队更是被各种打压,各种收税。
最后他直接破产了,于是他解散了商队,准备去河北试试运气的。
谁知他刚准备经汉中去关中的时候,张鲁造反了。
他转道巴郡,准备坐船沿着夷陵道出益州,经荆州在转道河北。
他刚到江州,巴郡就有人造反,他几天就攻破了江州。
眼看商队没,生意没了,钱也没了。
怀着对刘焉和益州世家的不满,于是他参军了。
毕竟对于叛军,他可是很了解的,无非就是劫掠罢了!
只要在叛军要败的时候抽身而退,那时他必然已经攒下了不少钱财。
然后他在以这些钱财为本钱,他有信心可以在短时间在拉起一支商队了。
由于他身材壮硕,又识字,曾经还管理过一支几百人的商队,作战又勇,慢慢的他一路被提升了上来。
到现在已经是军中的二把手了,还统领着两万人马。
他一直庆幸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因为这支叛军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劫掠,抢劫,攻下城池之后就会张榜安民,开仓放粮,这些事情一度让他十分诧异。
但不得不说,这么做很对他的胃口。
毕竟自己就是个益州人,虽然刚开始对刘焉和益州世家感到愤恨,但真要去劫掠百姓。
他自问他下不去手。
谁知道他们居是刘表暗中扶持的势力。
再加上他之前是个商人,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那就是夷陵的商道,居然没有断。
巴郡每天都有商铺在售卖从河北来的货物。
现在想想,好多事情就对了。
特别是他们觉得兵马太多、城池太多有些管理不过来的时候。
这个赵奢一到就被李目推上了主位,然后城池归治、兵马开始变得精锐,甚至就连装备都好了起来。
王忠看着旁边的发愣的张申说道:“怎么了?”
张申摇了摇头,说道:“将军!这个事情对末将来说着实有些被吓到了!
末将之前只是个商人啊!”
哈哈...!
王忠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现在已经是将军,待我们拿下益州我会向陛下奏明,给你小子封侯!”
哦?
“真的?”
蒯越看着两人,也轻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就凭张将军前番斩杀了刘焉的大将杨环,就足以封侯了!
前番陛下知道张将军协助王将军在江州起事,已经下诏封你为虎翼将军了!”
呵呵呵!
看着在那里傻笑的张申,蒯越摇了摇头。
起身对着刘巴拱手道:“在下大汉太尉,蒯越蒯异度!”
王忠也起身拱手道:“末将征西将军王忠王孝义!”
张申对于两人的回答有些被震撼到了。
王忠他没听说过,但蒯越的大名他可是知道的。
于是也急忙学着两人拱手道:“末将虎翼将军张申!”
刘巴也对着三人拱了拱手。
随后问道:“那不知垫江守将何人?”
蒯越笑着回道:“霍笃霍伯邈和其弟霍峻霍仲邈!”
刘巴摇了摇头,表示他虽然是荆州人,但除了蒯越的名字外其他人都没听说过。
但就这么几个人却在益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蒯越问道:“如今我们的身份已经向先生表明,不知先生对益州之事怎么看?”
这?
刘巴心里顿时一惊。
心底暗道:“完了!”
虽然好多人都在猜测,这伙叛军后面应该是有人在扶持。
但他还是第一个当着如今的面问出来,人家也大大方方的告诉了他。
那么,他还能活着离开阆中吗?
更何况他还是个俘虏!
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嘴贱了!
蒯越看着沉吟的刘巴并没有催促,反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嘴角带着微笑看着刘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