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副将听闻噩耗,手中军报应声落地。他缓缓拾起染血的战报,指尖在\"先锋官阵亡\"五个朱砂大字上反复摩挲。烛火摇曳中,他仿佛看见弟弟身披铁甲在沙场冲锋的身影,那面绣着\"征西\"二字的战旗最终淹没在箭雨之中。
\"先锋首领...竟折在了黑水河畔。\"他声音嘶哑,铠甲下的身躯微微颤抖。案头铜镜映出一张与亡弟七分相似的面容,只是眼角已爬上细纹。二十年前兄弟二人同入行伍的誓言犹在耳畔,如今却只剩他独对孤灯。
副将推开城楼轩窗,夜风裹挟着硝烟味扑面而来。远处镇北军营火连绵如星河,却掩不住颓势——粮道被截、援军迟迟未至,更兼武家荣十万铁骑陈兵三十里外。他目光转向东南方,那里贤王的玄甲军正虎视眈眈;西北天际隐约可见福王的狼烟。乱世棋局上,镇北王这枚将子已然进退维谷。
\"将军三思!\"亲兵捧上热茶,却见他反手泼洒在地祭奠亡魂。副将整肃甲胄,对使者沉声道:\"吾弟马革裹尸,固然是武家荣的弩箭穿心。然镇北王轻敌冒进,以区区二十万兵马,就想拿下黑水城,武家荣是有名的战神,前有皇帝的十万精兵折损于黑水城,西塞国的百万大军,也都败于武家荣率领的三十万大军,镇北王还舍近求远,盲目自大,挥师攻打黑水城,不是自寻死路吗?此非为帅用兵之道啊。\"他猛地拍案,震得令箭筒中羽箭铮鸣,\"昔年王爷救我于乱军之中,今日却要我献城报恩?须知这禹州城十万百姓性命,岂能赌在一局必败之棋上!\"
使者还欲再言,副将已掷下虎符:\"回去告诉王爷,就说末将宁愿来世结草衔环,也断不会用满城父老的鲜血染红报恩之路。\"说罢转身按剑而立,城墙垛口间渐露晨曦,将他铁甲镀上一层冷冽青光。
守城副将说完这番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转身望向城墙上飘扬的旗帜,那是禹州的象征,也是他誓死守护的荣耀。城下的使者见状,知道再劝无益,只得叹息一声,策马离去。
夜风渐起,副将独自站在城头,思绪万千。弟弟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那爽朗的笑声,那坚毅的眼神,都让他心如刀绞。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弟弟,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他低声呢喃,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
就在这时,一名亲信匆匆赶来,低声道:\"将军,刚刚收到密报,黑水城武家荣的军队已经暗中调集,似乎要对禹州不利。\"副将眉头一皱,冷笑道:\"来得正好,省得我去找他们。\"他立即下令全城戒备,同时派出探子打探敌情。
夜深人静,副将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隐约的火光,心中已有了计较。\"既然各方势力都想争夺天下,那我何不趁乱而起?\"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弟弟的仇,我要亲手来报,这天下,也该有我的一席之地。\"
武家荣绝对没有想到,原先的四方势力,这时又增加一方,这个死了弟弟的禹州守军将领邱霸天,也起了谋反之心,贤王也没有想到,自己攻下的禹州城,成了邱霸天的报仇工具,成了给别人做的嫁衣。
话说皇帝听说贤王攻开禹州,马上要攻打皇城,他不能坐视不管了,如果贤王攻下皇城,坐上皇帝的宝座,也是名正言顺,自己是弃城而逃的皇帝,本来被世人诟病,贤王也是皇子,如果收复皇城,坐到帝王宝座,那么世人会说他英明神武,夺回被叛军夺取的江山社稷,那不光不是谋反,还是很能干的帝王啊。皇帝于是加快了夺取城池的节奏,而且绕开其他城池,直奔禹州而来。
福王被贤王和皇帝两面夹击,失了城池,还险些丧命,他逃回兰陵郡龟缩起来,准备积蓄力量再行反击。
贤王得了禹州,力量也加剧膨胀起来,正准备集结兵马对皇城进行围攻时,通州发生瘟疫,通州是他的封地,是他的粮仓和大后方,他不得不管,于是他让邱霸天守住禹州,自己前往通州扑灭瘟疫。但他到了通州,发现瘟疫很是严重,全城的军民都被天花感染,家家紧闭门窗,守城的将士也被天花传染,无心军事,满营的士兵躺着等死,人心惶惶,得了天花死得人也很多,全城的医者都无能为力,只能让天花蔓延,还好由于战争的缘故,城门紧闭,天花的瘟疫没有在全国范围蔓延开来。
贤王大失所望,无奈只能离开和放弃通州,他要保存力量,不能被瘟疫感染而一命呜呼,只能连夜返回禹州,不料禹州的城门一听他到了,却不开门,还让他滚,守城将士对他说道:“他们的首领是邱霸天,而不是什么贤王。”
贤王对守城将士说道:“让邱霸天出来说话。”
邱霸天接到士兵的禀告,他站在城墙上,居高临下地道:“贤王,我是独立自主的邱将军,而不是谁的属下,速速离去,不要在城门外大声喧哗,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贤王一下懵了,没有想到自己不惜一切代价攻下的城池,却成了别人的嫁衣,他气得大叫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天要亡我啊。”接着晕倒在城墙下。
随从扶起贤王,把他带到野外的一家农户家里安顿下来。一般人遇到这种打击确实会晕倒,试想,自己的一座城池被瘟疫困扰,唯一好的城池被别有用心之人侵占,这是多么荒唐却又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啊。这确实像天意,他们轩辕家的江山看来真的要断送在他们这几个后辈手里了,就连老天也没有站在他们那边。
话说轩辕坤回到南部军营,给舅舅讲了自己出外游历遇到的种种事情,他们舅甥俩人分析了一下天下的局势,觉得到了出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