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锦看了看骡子的耳朵:“确实很像马,但耳朵似乎大了一些。”
方三猛:“它好结实啊,比驴要大好多!”
方淼淼想到最近二哥似乎和向葵姐走得有点近,心想二哥也到年纪了:“大嫂,它是不是真的不吉利呀?放在家里是不是不太好?”
骡子不安地蹭了蹭林晚。
林晚有点心疼,短短一天的时间,她就和骡子建立了深厚的骡背上的友谊。
林晚还是那套话:“如果孩子能被一头骡子克走,那这孩子生下来也是个傻的,不如别生。”
林晚怕他们接受不了,又说:“反正新家那边也快建成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搬过去,把牲口都留在老家,也就不算放在家里了。”
方文锦看出林晚很喜欢这头骡子,便道:“你喜欢就留着。”
方淼淼也没想到大嫂这么喜欢这头骡子,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找补:“其实骡子也好,看着就比驴威猛!”
二哥,你自求多福吧!
大嫂难得喜欢什么东西,把这头骡子赶出去是不可能的。
要是向葵姐因为这件事和你掰了,你分家出去,单过的可能更大。
骡子似乎是知道自己不会被赶走了,在林晚把它背上的东西卸下来之后,就哒哒哒地在院子里走了两圈。
然后就跑去把鸡吃剩的麦麸和水都吃了,它似乎还没吃饱,又开始吃地上的草。
林晚赶紧把包袱往堂屋的桌子上一扔:“给你们买了些东西,你们自己去分。”
她把东西放下,就马上去给她骡子找食物了。
骡子不如马娇贵,给啥吃啥。
吃饱喝足后,骡子朝着林晚呲了呲大牙,就像是在讨好地笑。
林晚搂了一下骡子的脖子:“今天晚上就先将就一下,明天我就给你搭个棚子。”
方文锦去灶房抱出来两捆干草,扔在地上,摊开:“今天晚上就让它睡这里吧。”
骡子哒哒哒地跑过去,又哒哒哒地跑回林晚身边,看着林晚。
直到林晚拍了拍它的后背:“去吧。”
这骡子这才又哒哒哒地跑过去,倒在干草堆里,打了几个滚,舒服的直哼哼。
林晚这才发现,大家还都站在门外:“你们怎么还不进去?给你买了不少东西呢。”
方三猛喃喃道:“这骡子好通人性啊!”
方淼淼:“嗯!难怪大嫂喜欢!”
林晚把他们全部领进去,关好门窗,才说:“之前和一个朋友合伙做生意,他出钱我出技术,开了个奶茶店,上个月赚了点小钱,给我也分了一点,一共200两。”
“今天买的这些差不多60两银子吧,还剩下140两银子。”
林晚给他们一人分了五两银子:“前段时间为了修房子,把大家的私库都掏空了,今天正好补上。好好藏起来,小心着点花,可别丢了。”
大家已经习惯了林晚按劳分钱的模式,次数多了,现在也就不推脱了。
个个都红光满面,收下银子,高兴得不行。
林晚明面上还剩下的105两银子收了起来:“这105两银子,应该能把咱家的房子建得漂漂亮亮的,再去重新买一批家具,冬天的棉衣棉被,应该都不用愁了。”
105两银子诶!这是多少钱啊?
如果不是要建房子买家具,他们觉得他们这辈子都不用努力了!
林晚也是怕他们一夜暴富之后,觉得不适应,心性大变。
毕竟她以前听说过不少这样的例子,许多拆迁户一夜暴富之后,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就能把家产败光。
所以,林晚才把800两说成200两,变富也是需要慢慢来的。
一下子一步到位,怕他们太飘。
毕竟,林晚感觉他自己都有点飘了,要是搁以前,哪敢这么花钱?
林晚把其他的包袱打开:“给你们一人买了两件里衣,还有一件厚一点的外衣,一双鞋,还有一人四双袜子,你们先自己分分吧。”
“哇!这次居然不是买布,而是直接买了成衣!咱家果然是有钱了!”
“这衣服摸着好舒服啊!是不是棉的?一点都不像麻布衣服,都不割手!”
“诶!这个颜色好,我喜欢这个颜色!”
“我也喜欢这个颜色!”
“那咱俩轮流穿!”
大家拿到新衣服,新鞋子之后,也只是简单地试穿了一下,就小心地折了起来,抱在怀里。
现在不穿,他们要等到新房子建成之后,再穿!
林晚又把另一个包袱拆开:“这里面都是一些头花珠钗,还有胭脂水粉,你们都分分吧!”
林晚看只有方淼淼和方子琴在挑,便道:“二河、三猛,你们也挑几样,以后要是遇到喜欢的姑娘,或者媳妇进门,都能用得到。”
方二河和方三猛你推我,我推你,还是红着脸挑了几样。
林晚又把那五盒糕点拿出来:“还买了一些糕点回来,放去灶房,你们想吃就自己拿。”
东西分完之后,宰了两只鸡,等到深夜才吃上饭。
不过还好有糕点,可以垫垫肚子。
他们以前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不!他们以前都没吃过糕点!
他们吃得小心翼翼,生怕浪费,还用手托在下巴旁边,接住碎渣。
吃完饭后,已经很晚了,大家洗完澡,也陆陆续续地去睡着了。
林晚打开最后一个小包袱:“这是给你买的笔墨纸砚,还有一本案首笔记。”
“等新房子建好后,应该就没什么事了,这个冬天你好好努力读书,争取明年二月份考上秀才,至少别再在考场上拉肚子了。”林晚半开玩笑地说。
不管在哪个时代,有钱都不如有权,当然了,最好是既有钱又有权。
金玉楼和银满楼除了确实实力雄厚之外,他之所以能在顺天府立足百年不倒,其关键便是和达官贵人走得很近。
之前科举商户不能参考,但自从十几年前改了规定,商人也能参加科举后。
他们两家也陆续考上了几个秀才。
家里这么有钱的人,尚且这么努力,他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林晚都希望方文锦明天能够考上秀才。
方文锦又是感动又是愧疚,一把抱住了林晚:“谢谢你,我明年一定会考上秀才的!”
林晚双手无措地举着,半天才拍了拍他的背:“没事没事,咱还年轻,明年考不上也没事。”
好半天,方文锦才放开了林晚。
翻开了那本所谓的案首笔记。
“这个……”方文锦疑惑地继续往后翻。
林晚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便问:“怎么了?我买到假货了?”
方文锦又合上书,看着封面上的名字:“曾毅?”
林晚看他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对:“怎么了?你认识他?”
方文锦微微点头,语气有些莫名:“确实认识,曾经是我的同窗好友,但自从他考上案首之后,我们就少有来往了。”
方文锦看着手中的书本:“曾毅家中虽然有些小钱,但学识却稀松平常,能考上秀才已是不易,但他居然考了第一名,是当年的案首。”
“其实我一直有些奇怪,还以为是他突然开窍了,但现在看来……”方文锦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大概和这本书也脱不了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