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
1945年4月的上党地区,夜幕如一张浸透墨汁的大网,沉甸甸地压在鹰嘴岩的山脊上。独立团指挥部内,摇曳的油灯将墙上的作战地图染成诡异的暗红色,一营长(现任团长)布满老茧的手指用力戳着地图上新增的蓝旗标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鬼子这是要把咱们的春耕变成修罗场!这些伪装成流民的汉奸,就是藏在暗处的毒牙!”
郭雅琴展开最新截获的密电,纸张边缘还残留着被雨水洇湿的痕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情报显示,日军华北司令部调来了生化部队,他们计划在春耕期间,通过投毒、细菌战等手段,彻底摧毁我们的根据地。更棘手的是,他们安插的汉奸都是本地人,熟悉地形和民情。”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桃红脸色苍白地撞开木门,医药箱里的药瓶叮当作响:“团长!王家庄出事了!十几个乡亲突然上吐下泻,情况危急!”
王家庄笼罩在一片混乱与恐惧之中。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老槐树的枯枝在风中发出呜咽,仿佛在为奄奄一息的村民哀嚎。樱桃跪在一位老奶奶身旁,她的指尖凝聚起淡金色的灵能,小心翼翼地探入老人脉搏。灵能刚触及皮肤,便如遇滚烫的铁板般剧烈扭曲,樱桃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是翡翠岛古籍中记载的‘蚀心草’!这种毒草生长在阴暗潮湿的瘴气之地,其汁液无色无味,却能在三日内腐蚀人的五脏六腑,普通的草药根本无法解毒!”
刘老鬼气得将铜烟锅狠狠砸在石磨上,火星四溅:“肯定是那些狗汉奸干的!俺带兄弟们挨家挨户搜,就是把王家庄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这些畜生揪出来!”他刚要转身召集人马,阿秀突然拽住他的衣角,灵能匕首直指村西头那座荒废已久的破庙,刀刃上泛起细密的蓝光:“刘叔,那里有异常的灵能波动,而且...而且和我在翡翠岛感知过的混沌气息很像!”
众人如离弦之箭冲向破庙。踹开腐朽的木门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供桌上,半碗黑紫色的汤药还在冒着诡异的气泡,四周散落着沾有绿色汁液的陶碗。墙角,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蜷缩成一团,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脸上满是惊恐与绝望。阿秀的灵能藤蔓如闪电般窜出,将少年捆了个结实,可当看到少年眼中闪烁的泪光时,她的动作顿了顿。
“说!谁给你的汤药?还有什么阴谋?”一营长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严厉。少年别过脸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脖颈处的淤青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樱桃轻轻走到少年身边,掌心升起一团温暖的灵能光球,柔和的光芒驱散了少年眼中的恐惧。“孩子,我们是来帮你的。”樱桃的声音如同春日的微风,“只要你告诉我们真相,我们一定能救你和你娘。”
少年的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出了实情。原来他和母亲被日军抓进据点,为了逼他就范,日军残忍地打断了母亲的双腿,并威胁他若不按计划投毒,就当着他的面杀了母亲。“他们说...说等春耕的人都死光了,就放了我娘...”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被哭声淹没。
与此同时,鹰嘴岩的了望塔传来刺耳的警报声。郭雅琴举着望远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东南方向,有大队日军伪装成商队,正朝着王家庄的方向移动!他们的马车上装载着大量密封的铁箱,根据情报分析,里面很可能装着生化武器!”她迅速下达防御命令,灵能箭矢在城墙上蓄势待发,战士们严阵以待。
当“商队”进入射程范围,领头的马车车辕突然裂开,露出黑洞洞的机枪口。密集的子弹如雨点般扫射过来,独立团的战士们依托掩体顽强抵抗。郭雅琴敏锐地察觉到,日军的战术十分诡异——他们既不强攻,也不退却,反而利用烟雾弹制造混乱,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深夜,独立团指挥部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刘老鬼的烟锅吧嗒吧嗒响个不停,却始终没有点燃;小桃红翻看着医疗记录,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共同点:“中毒的乡亲们都有一个共同经历,他们白天都接触过从外地运来的农具!”众人脸色剧变——春耕物资,这个本应带来希望的东西,竟成了日军实施阴谋的帮凶!
樱桃连夜赶回翡翠岛。古老的祠堂里,金色大树的藤蔓在她踏入的瞬间疯狂生长,发出耀眼的光芒。一卷尘封已久的羊皮卷自动展开,上面画着克制蚀心草的“灵泉净化阵”。她顾不上休息,带着珍贵的灵能泉水和翡翠岛特有的解毒草药,马不停蹄地返回王家庄。
当樱桃带着灵能泉水赶到时,中毒的乡亲们已陷入深度昏迷,皮肤呈现出骇人的青紫色。樱桃将灵能泉水缓缓浇在众人眉心,口中念念有词,古老的咒语在夜空中回荡。灵能泉水化作点点金光,渗入乡亲们的皮肤,紫色的毒素如冰雪般迅速消融。但众人都明白,这只是开始,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日军的生化武器,以及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汉奸,随时可能发动致命一击。
破晓时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独立团的战士们在田间地头设下重重陷阱。灵能藤蔓编织成隐形的网,一旦触发便会释放麻痹毒素;精心伪装的土雷埋在日军可能经过的道路下;而樱桃带领的医疗小队,正在秘密调配大规模的解毒药剂。一营长站在高处,望着整装待发的战士们,握紧了腰间的驳壳枪。这场春耕保卫战,早已从简单的生产守护,演变成了一场关乎根据地生死存亡的残酷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