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钰盯着顾盼,看到她胳膊上的伤,他心口一紧,问她:“怎么受的伤?”
顾盼看向迎面走来的慕容玲和顾盼儿,她目光温柔,看上去十分无害。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眼前这个与自己有着一样面容的女子,她心里十分害怕。她的手紧紧的握住箫钰的手,因为害怕导致她手指冰凉,手心里全是冷汗。
箫钰自是看出她的不对劲,连忙安抚她说:“别怕,有我在!”
“箫世子,你的未婚妻在这儿呢?她根本就是假冒的,你又何必为了一个心怀叵测的女子而自毁前程呢?”慕容玲笑着看向院子里的众人,目光定定的放在箫钰身上。
“我的未婚妻从始至终都是顾盼一人!”箫钰冷冷的看着她,“倒是你,不伦不类,不人不鬼,让人见了都犯恶心!”
“你!”慕容玲气得咬了咬牙,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露出邪恶的笑容,“既然如此,不如把你们都变成药人供我们驱使!”
她的话音刚落,屋里的那些药人纷纷从阁楼跳下来,他们身上的伤已经消失不见,一个个面如土色,手持大刀巍然不动。
“不死人?”苏樾喃喃低语,他的双眉紧簇,看来今日有一场大战了!
他们几人陷入与不死人战斗的循环中,不论怎么杀,都杀不死眼前这群人。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郑逸辰对箫钰说道。
“取其首级可破局!”药石子的声音从上空传来,众人抬头就见他手里拿着酒葫芦坐在屋顶悠哉的看着下面的人。
“死老头,你不早说!”楚云樱瞪了他一眼,那些不死人又冲上来,楚云樱提起脚边的刀砍在对方脖颈处,却怎么也无法取其首级。
慕容玲见药石子来了,连忙带着众人撤退,被苏樾拦住。
“想走?”苏樾的剑直指慕容玲,他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慕容玲瞥了一眼身后的几人,手里抓了一把离魂散,她朝众人撒了一把药粉,顿时消失在院子里。
几人曲轴掩住口鼻,但那些不死人都在当场昏死过去,顾盼儿也不例外。
楚云樱拉了拉顾盼的袖子,低声问她:“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这真主回来了,咱们要是再鸠占鹊巢……不太好吧!”
“先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药人再做决定送她回顾家吧,我怕她失智伤害顾家的人。”顾盼说道。
“哎呦,做人家女儿不过短短一月有余,却这般惦记他们,你不错嘛,小盼盼。”楚云樱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抱住她的胳膊,脑袋枕在她的肩膀上:“不知道咱们线盼盼往后会不会如此惦记我!”
“说什么傻话!”顾盼白了她一眼,忽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箫钰首先反应过来,扶着她的身体问:“盼盼,你怎么了?”
楚云樱吓坏了,站在顾盼跟前眼看着她面色寡白,她紧张的抓着顾盼的手,对药石子大喊:“死老头你快下来,你徒儿受伤了!”
药石子闻言从屋顶下来,他到了顾盼跟前,发现她胳膊上有伤痕,他面色凝重,急声道:“快,去屋里。”
就在众人心急火燎在屋里听药石子的诊断之时,原本趴在地上的顾盼儿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她笑着往大门口走去,一路到了顾府门前。
顾盼被药人所咬,毒素入体,蔓延之势迅速,药石子也无奈摇头,“要想救她,须去阴山找魇婆。”
“毒妇魇婆?”苏樾锁眉,“她不轻易见外人,况且行踪飘渺不定,顾盼能坚持那么久吗?”
药石子将自己袖笼里的所有药物都找了个遍,他虽没说着急,手上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他,只见他双手颤抖着找桌上能派得上用场的药物,心急之下碰倒了一只玉骨葫芦,葫芦从桌上滚下来,被郑逸辰一把接住。
“前辈,拖延时间,您有几分把握?”箫钰看着躺在床上的顾盼,他心如刀割,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我……”药石子摇头,他坐在桌边直叹气,“老夫没什么办法,炼制药人都是用的至阴至毒的药物,药人本体毒性强烈,被药人咬了,活不过三日。”
箫钰险些没站稳,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屋里的其他人皆是沉默,楚云樱更是慌了:“老头,你可是神医,怎么会没办法?除了魇婆,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你快想想!”
药石子无奈的摇头,“除了魇婆,我真没有其他法子了。”
“我即刻起身带盼盼去找魇婆。”箫钰说着,走到床边背起顾盼就要出去。
苏樾拉住他,“我与你同去。”
箫钰看着他,目光微沉,但还是说:“多谢。”
“我也去。”楚云樱连忙道。
郑逸辰拉住她,说道:“阴山险阻,此行危险重重,你就不要去添乱了,我们只管等他们的好消息便是。”
“五皇子,药人一案苏城知府梁少杰也正在查,这次的药人恐危及到京城秩序,我怀疑幕后之人想要动荡人心,有扰乱朝堂之嫌。”箫钰回头看着郑逸辰。
郑逸辰点头,“你只管平安带她回来,下月可是你们的大好日子。”
“多谢。”箫钰眸子里全是感激,他背着顾盼,利落的出了门。
楚云樱见他们走了,她反过神来,问药石子:“你为何不同他们前去?以你在江湖上的地位,不是更容易见到魇婆让她救盼盼吗?”
药石子叹了口气说道:“我曾与魇婆有些过节,我要是同去,只怕魇婆更不会救盼儿,不止你着急,我也急,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可人的徒弟,我还没把毕生所学传授给她呢!”
楚云樱顿时不再说话,她拉了拉郑逸辰的袖子,说道:“慕容玲一定要抓到她,对了,还有一样东西给你。”她从袖子里把鹊喜的那条手帕放到他的手里,说道:“这是席庭羽交给顾盼的,你看看。你母妃的事情是宫中密案,这么多年无人敢提,但若真像帕子上所写,公主尚在人世,那娘娘的死定是不简单。”
郑逸辰盯着帕子上写的那些文字,“丁未日已巳日公主诞,荷花胎记于左臂。大火扑面,惊惶逃之。主哭闹至极,无奈弃之。”一字一句刺痛了他的双眸,他的妹妹尚在人世,他心中很是激动,可转念一想,当时稳婆说孩子是个死婴,后因宫中大火,一切都烧了个干净,他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若是如此,他母妃之死定不是意外。
“郑逸辰?”楚云樱见他双手都攥的极紧,她轻声喊了喊他的名字,伸手握住他紧握的拳手,关切的看着他。
郑逸辰这才缓了缓情绪,他摸了摸楚云樱的头,说道:“谢谢你,阿樱。”
楚云樱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帮上你什么,你要谢该谢顾盼。”
“嗯。”郑逸辰颔首。
药石子还在为席庭羽驱除蛊毒,二人也不再屋里打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