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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大唐女讼师 > 第15章 并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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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彭焯后,柳嫣的心里就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被这桩惊天“大瓜”搅得兴奋不已。

见周围没人,像个未经世事的孩童,迫不及待地要把这新鲜事儿分享给秦瑶。

秦瑶在给陈靖远汇报近些时日处理了那些琐事。自从秦瑶被招入协同办理柳嫣的讼事中后,老陈对她就颇有微词,经常鸡蛋里边挑骨头,说白了就是秦瑶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秦瑶面无表情的站在陈靖远的桌案前,人离着老陈能有两丈远,“若是没什么,我就先退下了。”

陈靖远改了策略,笑眯眯地说:“你也是独立办过讼事的人了,这段时间的长进可不小啊,看得出来下了不少功夫嘛!”

秦瑶颔首,表情依旧清冷,微微抿了抿唇,声音清澈而简洁地回应道:“多谢陈讼夸赞,这都是我分内之事,还需继续努力。”

老陈起身绕到她的面前,抬起秦瑶的下巴,满含深意地看着她,“怎么?翅膀硬了,想单飞呀!”

陈靖远的呼吸喷散在秦瑶的脸上,她嫌恶地撇开头,向后退了一步,压着牙道:“陈讼,您每回都这样敲打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哈哈,谁让你用嘴说了,我需要的是你的表示。”老陈大笑,饶有兴致地盯着秦瑶上下打量,手又不老实地搂住她的肩膀。

秦瑶应激,一把将他推开,“陈讼,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退下了。”恰逢此刻,正巧撞见来寻她的柳嫣。

柳嫣推门而入,看到秦瑶推开陈靖远,又看到秦瑶尴尬和老陈的愤怒。气氛冷凝,三个人愣在原地,柳嫣杏眼扫视,最后目光灼灼地落在老陈的身上,还是秦瑶率先回神,生怕惹出事端,拉起柳嫣就往外走,“跟我来。”

不用想就知道又发生什么事情,柳嫣实在搞不明白,就算是乞讨也比秦瑶每天提心吊胆的强,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委屈自己。

柳嫣挣脱不开,极不情愿地被她拉走,临走时,回首深深地回望陈靖远那张不自然的脸。

小回廊,两人沉默良久,这会儿二人似乎没有了往常那般的亲昵,无声地并排坐在围栏上。

忽地,秦瑶问道:“来寻我何事?”

柳嫣深叹一口气,“你就想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一辈子?”

秦瑶迟疑一下,回避了柳嫣的问题,“刚才我看你师兄来了,你可见到他了。”

柳嫣不解地看着秦瑶,追问道:“你到底在怕什么?算了,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了,我看不成咱俩走吧,像裴禹一样搭个草台班子,也比在他手底下被搔扰强。”

秦瑶又是沉默,抬首望着逐渐下沉的日头,又摇了摇头,自嘲道:“离开?谈何容易,咱俩怎能跟裴禹相比,你有权势滔天的相国外祖父吗?两个女子,没有资源,去西市帮人写状子吗?柳嫣,我与你们不同,我这辈子就是烂在泥里腐根!”说完起身就走。

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柳嫣,她颓然地松懈笔直的背脊,耷拉着肩膀,满脑子困惑不知该从何思考。

自从和裴禹打上交代,柳嫣想过他的家世背景,不过细想一下也是合理。轮到秦瑶就让她更摸不到头脑了,她到底有什么把柄在老陈手上,至于这般绝望。

柳嫣百思不得其解。

隔日,彭焯如约将帖子送到了正和堂。秦瑶因为昨天的事情刻意躲着柳嫣,柳嫣没办法只能一个人去赴约。

于东街北巷深处,李氏府邸静静矗立,历经百年风雨,青瓦飞檐见证岁月变迁,悠悠百年,风雨如晦,那一片片青瓦,似鳞甲般紧密相叠,承接过无数次雨打风吹,颜色愈发深沉古朴;高挑的飞檐,仿若苍鹰展翅,以傲姿划破岁月长空。

柳嫣随婢女踏入李氏府邸内宅,曲径通幽,沿途繁花似锦,馥郁芬芳萦绕身畔。不多时,便来到了西厢房的花厅。

李夫人已经在此等待多时,陪伴在侧的还有彭焯一人。

柳嫣神色常态的上前持礼,唤了一声,“李夫人,见安。”

李夫人年逾五十,尽显贵妇独有的雍容气度,人虽肉眼的显出疲态,相比较下还是保养得体。她身着一袭深紫色绫罗襦裙,颜色沉稳内敛,却在日光轻拂下,泛出丝丝不易察觉的微光,彰显不凡品质。襦裙剪裁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依旧端庄的身形。

领口与袖口处,绣着细腻繁复的缠枝莲纹,针线细密,莲纹栩栩如生,每一处弯折、每一片花瓣皆精致入微,彰显低调中的极致品味。

她发髻高挽,一支羊脂玉簪斜插其中,玉质莹润,光泽柔和,为她添了几分温婉娴静。举手投足间仪态优雅,尽显岁月沉淀下的从容与矜贵。

“外大舅母,这就是我与您说的师妹,柳嫣,柳讼师。”一旁的彭焯一边说,一边热情地笑着迎上去,顺道请柳嫣入座。

“柳讼师请坐吧。”李夫人倒是意外柳嫣如此年轻,客气的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

柳嫣不卑不亢,首先表达感谢:“李夫人,谢谢您与师兄对我的信任,将如此重任委托与我。”

但是李夫人显然对柳嫣保持一定的怀疑与不信任的样子,她神色淡淡,眼神警惕地上下打量了着,似乎觉得柳嫣难当大任。

这眼神看得连彭焯都觉得有些过分,柳嫣依旧镇定自若,端着茶盏嗅了嗅其中的芬香。

彭焯怕外大舅母犯病,赶紧说道:“您的讼求我已经告知给柳嫣了,今日她来就是想再听听您的想法。”

“不知您除了‘义绝’之外还有别的想法吗?”柳嫣提问。

李夫人犹豫一下,并没有回答,反而怀疑道:“刘讼师,你办过相关的讼事吗?”

柳嫣回答:“自然是办过的,这个师兄是知道的。”

李夫人看了一眼外甥,表情还是不放心:“你莫要多想,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我的家的事情不是寻常百姓那般容易,不是说你不好,只是我这人还是觉着老马识途,对人对事的经验尚比你们年少之人丰富。此等关系到我与家族的名誉,断不会掉以轻心。”

彭焯无奈,忍不住提醒:“外大舅母......”

柳嫣直接打断:“关于这一点,李夫人大可放心。我们做讼师的更多能帮助的是提供思路和辩言的方式方法,经验的确很重要,今日我来就是为了看看您有没有别的想法需要告知于我,您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让我上头的资深讼师一块帮您。”

李夫人呷了一口茶水,抬眼瞟了一眼柳嫣,语气不悦道:“我与李崇礼已经恩断义绝,往后莫要再叫我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