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能够召唤出那几位武神,恐怕是因为他们的冤魂就在此处吧。”李艺濡和那女将相互分开,两人的身姿极为灵动,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上下翻飞,轻巧地挡下了众人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不愧是女武神,当真是聪慧过人。”炎熇轻轻一笑,嘴角微微上扬。
“而且我还知晓,你的本体应该和另一个人正在这最后一层阿鼻地狱等着我们呢,你来这儿怕是别有用心吧。”
李艺濡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那笑容仿佛冬日暖阳下盛开的花朵,给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奇怪的轻松与淡定。
炎熇终于无法再维持那淡定自若的神情,他转头看向旁边身着厚重铠甲的男子,声音低沉地问道:“她怎么会知道?”
男子刚刚吃完一颗桃子,随手就把桃核一扔,那桃核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落向远处。接着他不急不缓地说道:“距离太近了,是那穆桂英通报的消息。”
炎熇双手开始快速结印,操纵着自己的分身逐渐将黑暗狱压缩起来,把那黑暗狱的力量化作更多的分身。随后他飞身而起,像一只黑色的苍鹰一般俯瞰着众人。
“杨慕,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呢?”炎熇问道。杨慕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如同乌云遮住了阳光那般,他冷冷地说道:“你们要是想玩文斗,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这一时。”
炎熇缓缓地摇了摇头,他那深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坚定,说道:“不,没有比这儿更合适问问题的地方了。”说完,他也不等杨慕提出反对意见,便直接开口:“你可知道刚刚出手的人都是谁吗?”
“虎形拳的陈和。”李艺濡刚说了一句,就被炎熇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你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上有武神血液这件事。”炎熇的话语十分冷漠,宛如冰刀刺向李艺濡。
“嘤,他好凶我。”李艺濡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般,快速躲到杨慕身后。杨慕轻轻地抱住她,轻声地安慰着。
“你这个贱人!我在问你话呢。”炎熇气得满脸通红,脸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像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皮肤下扭动。
“不知道。”杨慕平静地摇了摇头。“呵,那我再问你,你觉得这黑暗狱之中的人都是什么样的呢?”炎熇又一次发问。
“穷凶恶极、死有余辜之人,如若不然的话,我早就将他们都杀了。”杨慕的表情冷漠至极,眼神中透着一丝寒意,如同冰冷的湖水。
炎熇听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带着一丝忧郁与深刻的思考,缓缓说道:
“杨慕啊杨慕,他们这些人登顶武道,在一方称霸,为了功名可以不择手段,然而你却一个都不认识。那你说说,那些普普通通的人该怎么办呢?那些平凡之人又有些在意?”
这三人听了炎熇的话之后,一时间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炎熇见状,继续开口说道:
“杨慕啊杨慕,你心思如此之大,可曾想过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人到底是怎么死去的呢?想当初我称霸一方的时候,死后都没有任何人惦记,那那些平凡的小人物又会如何呢?陈良用尽各种手段才换来成神的契机,而恭一澜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这难道公平吗?”
“你已经多久没有回天五了呢?你知道廉国忠吗?你还记得那个旅店老板以及那对大姐大哥吗?恐怕他们死去了你也不知晓吧?”炎熇冷笑着说道,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深意。
“你把他们怎么了?”杨慕不禁紧紧地攥起了拳头,他的骨骼发出轻微的“咯咯”声,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放心吧,我才不会为了几个吹口气都不知道要死几回的蝼蚁而沾上凡界那肮脏的气息呢。”炎熇满脸不屑地说道,他的这种神情就像高高在上的君主在俯视脚下的蝼蚁。
“杨慕,其实我觉得说这些挺没意思的,毕竟在所有人眼里,修为低就等同于猪狗般低贱。但是魔主还是想告诉你,对你而言,挑战强者并不等同于变强,真正的变强应该是走向下面,去多多关注每一个平凡之人。”炎熇说得十分认真,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戏谑,而是充满了庄重。
“你是有天赋的,然而绝大多数人却没有。所以你根本没有资格喊苦,就算你想要喊苦,那也只能一个人偷偷地喊。记住了,当你站在众人头顶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哪怕是你的一片阴影,可能都是别人穷极一生也难以到达的顶点了。”
这三人听了之后,沉默良久,如同被定格在了那里一般。终于,杨慕开口反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首先,杨慕,你该不会以为你的时间还很多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假如你能够打败我们两人,在你化道之前我们便不会再对你出手了。”
“而坏消息则是大战和道劫即将来临。而且破虚的挑战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大,为此魔主也有些心急,所以你必须成长起来才行。”
“其次,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到漠玄宇宙的神庭去看看。依我仅有的一点良知来看,除了罪渊之外,魔主并非像你想象中的那般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只可惜,会为洗白的那是贱人,而伟大的魔主是不屑于洗白自己的。”
炎熇此时的神情十分难得地有了一丝动容,眼中流露出一种真情实感,那是一种复杂的感情,像是怜悯又像是崇拜。
“来吧,来见识一下我罪渊的一大底牌吧。”炎熇右手用力一挥,带着诸多冤魂朝着通往阿鼻地狱的传门大步迈进。
而那身着重甲的男子呢,依旧悠闲地啃着水果,眼睛半眯着,漫不经心地等待着那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