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芸司遥翻身想下床,却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大腿痉挛,软倒在床上,“呃……”
燕景琛这个畜生。
缓过这阵疼后,她抬起眼。
“……燕峦青他怎么样了?”
燕景琛拿了一盒药膏,慢慢道:“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和我聊太子皇兄吗?”
芸司遥腿被他握住,他面上表情平静,手上力度极大,“掰开我看看。”
“不……”芸司遥被掀起裙子,“混账……”
燕景琛道:“上次做完我只给你清洗过,没上药,容易肿。”
芸司遥:“我不需要上药。”
她一把拍掉了燕景琛手里的药膏。
燕景琛也不恼,捡起了地上的药,威胁她,“不上,明天我就砍了太子皇兄的胳膊,给你送过来。”
芸司遥睁大眼,反应过来后冷笑,“好啊,你去啊。”
燕景琛看着她,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阴鸷,“你知道,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芸司遥被锁在床上,扬起尖细的下巴。
**(涂药)
……
芸司遥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修剪精致圆润的指甲掐进肉里。
燕景琛拍了拍她屁股,“好了。”
芸司遥闷声不语,燕景琛低声道:“腰怎么还在抖……”
话还没说完,肩膀便传来一阵剧痛!
芸司遥张嘴咬了上去,不留余力,像是在对待什么仇人。
燕景琛迅速往后退,捂着肩膀,差点被直接咬下一块肉。
芸司遥唇瓣殷红,她挑起眉梢,问他:“疼?”
燕景琛一言不发。
血顺着肩膀滑到了胳膊。
芸司遥道:“没我昨晚一半疼。”
燕景琛看她,倏地笑了,“是吗?”
他目光促狭的扫过芸司遥全身,“我看不止疼吧,一晚上*了多少次要我数给你听吗?”
芸司遥刚张口,就被人堵住唇舌。
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说是暴力撕扯。
口腔里弥漫着血液的铁锈味儿,芸司遥被压在床上,一双大手掐在她遍布淤青的腰上。
“你真的很不听话……”燕景琛接吻间隙低声喃喃,“我已经很生气,已经在很努力的克制了……”
燕景琛低低地、温柔的说:“你还要逼我吗?”
芸司遥胸口起伏,轻喘一声,“到底是谁逼谁?”
燕景琛吻了吻她的发顶,“别生气了好不好。”
芸司遥道:“陛下被你怎么样了?”
“嗯……”燕景琛慢悠悠道:“他本来也没几日可活了,我只不过——”
他食指和大拇指伸出,比了个一点点的手势,“给进程提前了那么一点点。”
芸司遥:“陛下还活着?”
“有呼吸算吗?”燕景琛笑。
“你觉得呢?”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没想那么早动手,还不是因为大人您……”
芸司遥反问:“我?”
燕景琛惋惜道:“不加快些进度,您都要爬上太子殿下的床榻,来自荐枕席了。”
芸司遥被他说的脸白一阵红一阵。
她扬起手,手腕却被燕景琛一把抓住。
他温柔道:“你想让太子好好活着,不如学着吹吹枕边风,我耳根子可软了,你冲我撒撒娇,说什么无理的要求我都答应。”
燕景琛吻了吻她的掌心,猩红的舌尖迅速划过,留下一道湿漉的水痕。
“在我生气的时候您最好不要扇我,我会失控,”他笑吟吟补充道:“不生气的时候可以。”
……
陈濉尹站在高墙之上。
他脱去了一身白衣,穿着中原人的服饰。
“还敢出现在宫里?”
燕景琛手里晃着一个红色八宝吉祥香囊,懒怠的靠在城墙之上。
“探子找你都快找疯了。”
陈濉尹转身,视线在他手里的香囊中停滞了一瞬,看到他肩膀,“您受伤了?”
燕景琛不甚在意的扫了一眼肩膀,“哦,这个,被猫咬的。”
陈濉尹没问他怎么养了猫,道:“陛下的身体只能拖十日。”
十日,二皇子就得被逼着起反心,否则燕景琛就算有虎符,也很难成功。
燕景琛道:“林家、王家、谢家在不久前进行过一次密会。”
这三家都是二皇子的人。
陈濉尹眼神微动。
燕景琛道:“密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守在淮扬郡的兵有所调派,偏向于二皇子的武将也在昨夜被邀请进府密探,足足聊了两个时辰才离开。”
在皇帝病重这个节骨眼上,笼络武将,朝廷官员,此中深意,不待言明,
陈濉尹看着阴沉的天。
“一旦起兵造反,便没有回头路。”
燕景琛将香囊握在手中,淡淡道:“你要去看看陛下么?”
陈濉尹诧异。
燕景琛笑:“我还以为你很期待看到他奄奄一息,挣扎求生的样子呢。”
养心殿。
空荡荡的暖阁,守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宫女沉沉睡去。
皇帝伸出枯槁的手,低低痛吟,“水……水……”
声音嘶哑艰涩。
无人理会。
他睁开浑浊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做起来,额角青筋暴起。
“额……”
现实中,他的身体仅仅移动了半寸。
“水……水……”
冰冷的硬物贴在了唇上,一股怪异的气味扑鼻而来。
皇帝却管不了这么多,大口大口的将其全喝干净。
“咳咳咳……”
黑水从他唇角溢出,他睁大眼睛,看清自己面前站着的人,眸中闪起希冀,“国、国师……仙丹……给、给朕……仙丹……”
陈濉尹表情冷漠极了。
他将剩余的污水全都泼在了皇帝脸上,淡淡道:“别浪费。”
皇帝呛咳一声,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的脸一下苍老了十来岁,宛如一个耄耋老人,皱巴巴的皮肤贴在骨头上,上面遍布黑斑,
“朕从未……亏待、过你……”
陈濉尹:“是。”
“那你……咳咳咳……”皇帝抓住他的衣摆,“为何骗……朕。”
陈濉尹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是没亏待过我,但其他人呢?”
“……什么?”
“奈妲莎,”陈濉尹低低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她死的时候,才十六岁。”
皇帝形如枯槁的身子猛地一颤,深陷眼窝里的双眼瞬间瞪大。
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因气息微弱,半晌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陈濉尹冷冷道:“所以,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