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到正高兴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被人踹了一脚,人还没反应,“扑通”一下掉水里了。
大伙儿都愣住了,“咋了这是,你咋落水了?”
看着不像个意外。
回过头一看,张蔓月黑着一张脸,如同煞神一样站在她们后边。
大伙儿看到她,都被吓到了。
她怎么会在这儿?听了多少了?
她们也太倒霉了,怎么就碰上张蔓月了。
要换成别人,她们可能不会那么担心,可这是张蔓月呀。
不过她们还是心怀侥幸,她们这么多人呢,张蔓月不一定就敢跟她们动手。
“你干啥呀这是,有什么话好好说……”
张蔓月转了转自己的手腕,一步一步朝她们逼近。
一个婶子颤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她挽起自己的袖子,一把揪住刚刚附和得最厉害的那个人,掐着她的脖子,把她往河里按。
“嘴巴这么臭,来,用水给你好好洗洗。”
那妇人梗着脖子不愿意低头,但她的力气不敌张蔓月,被她强硬地按下头去。
那妇人双手不住扑腾,一个劲地挣扎,咕噜咕噜的在水里冒泡。
大伙儿都惊呆了,一个个脸色煞白地看着,她这是想要杀人呐。
“月月,她就算说错话了,你也不能……”
张蔓月一记冷眼扫过来,那人面色讪讪,不敢说话了,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张蔓月在心里估算好时间,把人提起来。
那妇人“哇哇哇”往外吐水,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又被她按到水里去。
那妇人挣扎得更厉害了,不过张蔓月死死按住她,根本不给她抬头的机会。
这么重复好几次,那妇人没了挣扎的力气,张蔓月这才把人提起来,如同一块烂布一样扔在地上。
那妇人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气,还不停呕出水来。
张蔓月朝她走了过去。
在这时候,她在这妇人心中的形象,无异于阎王殿的恶鬼。
看见她朝自己逼近,那妇人拖着身子不停往后退。
张蔓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记住这个感觉了吗,要是下回再让我听到难听的话,我还是会给你洗洗这张臭嘴。”
那妇人看着张蔓月,就像看着一个疯子。
可她不敢再说话了。
她不想再次经历那种不能呼吸,濒临死亡的感觉。
两个人匆匆跑了过来,一个是刚刚看着情况不对,去搬救兵了。
那个救兵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大男人,叫做王大志,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经常在地里干活。
这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之前说话调戏过原主好几回。
王大志在来的路上,已经听人说过这件事了。
现在看到有个妇人身上湿漉漉的,刚从河里爬出来,还有一个头发全湿了,面色惨白,一看就知道刚刚的事情属实。
他眼中精光一闪,自己占便宜的机会这不是来了吗。
她做了错事,自己过来主持公道有什么错。
到时候不小心碰碰她的胸口,摸摸她的屁股,这都很正常嘛。
“月娘,你怎么能随便打人?还不赶紧跟两位嫂子认错。
你今天若是乖乖认错,求得两位嫂子的原谅,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要是两位嫂子不原谅你,今天你就跟我去见里正。”
张蔓月一脸的无辜,“你这么着急做什么,我打的又不是你的亲人。”
说完,她一脸的恍然大悟,“知道了,你们是不是背地里有什么关系,所以才能会这么紧张。”
王大志气得脸色涨红,“你瞎说,我……我怎么可能……我就是见你太猖狂了,这么欺负村里人,我看不过眼。”
“我还看你不顺眼呢,我能不能打你呀。”
这女人实在太过分了。
她一个外村人,只是嫁到他们大榕村来,才能在村里安家立户。
现在她男人都死了,她竟还敢这样猖狂。
今天他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以后在村里威风不起来。
“走,你跟我见里正去。”
他伸手就要扒拉张蔓月,张蔓月捏着他的手腕用力一掰,王大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张蔓月一脚朝他送过去,将人踹飞在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呀,连站都站不稳。”
王大志趴在地上,恨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张蔓月跑过来扶他,“真是对不住,我的劲是不是太大了,我扶你起来。”
她一手肘狠狠撞在王大志的胸口。
王大志觉得自己呼吸都痛,胸口仿佛遭受一记大铁锤的重击,骨头几乎都要震碎了。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连连后退。
“你不要过来。”
他想不明白,张蔓月的劲儿怎么会这么大。
以前她是这样的吧。
“大志哥,你还跟我客气什么呀。”
张蔓月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王大志的肩膀塌了下去,他感觉自己的肩骨也碎了。
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占便宜了,还是保命要紧。
他转过身,赶紧地溜了。
张蔓月看向那个把人叫来的妇人,“还想去把谁叫过来,快去吧,我等着呢。”
那妇人吓得不敢说话,恨不得立即原地消失才好。
她这么疯,谁知道她会怎么对付自己。
张蔓月没有对付她,而是转过身,随脚一踹,将一个装衣服的盆子踹到河里去。
那盆子的主人,正是刚刚被踹下河的人。
见到张蔓月把自己的盆踹下去,她下意识想要骂人。
转念想到刚刚的事,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她可不想再被踹一次,屁股蛋到现在还疼着咧,愤愤地下河捡自己的衣服。
这天杀的,老天怎么不收了这个疯婆子。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在这儿待着了,赶紧抱着自己的盆走人。
惹不起,她们躲得起。
岸上只有张蔓月一个人,她优哉游哉地用澡豆洗了头,又用石头捣碎皂角,用皂角洗衣服。
村里的流言似乎越传越烈,不知道是村民们都爱八卦,还是有人推波助澜。
不管是什么,经过今天这一闹,她们应该会消停一点了吧。
衣服洗好,她的头发也晾得差不多了,给自己绑了两个蜈蚣辫,拿着木盆回家。
村里人看见她,眼神跟看见鬼差不多。
张蔓月一看就知道了,看来自己刚刚打人的事在村里传开了。
传开了好呀,以后谁再犯贱,她抽死她们。
那些人看见她,闲话也不敢说了,一个个安静得跟鹌鹑似的。
张蔓月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经过。
那些人看到她离开了,彼此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绝对疯了。
若不是疯了,她怎么敢杀人。
估计是知道自己的男人死了,连尸骨都找不到,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