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闻,今天北齐使团刚离开鸿胪寺不久,
就有人在街上袭击他们。
司理理不希望苏翰因她而做这样的事。
“谁说是我派的人袭击北齐使团?我又不是那么愚蠢,那是京城的武士们自发组织的行为,与我无关。”
苏翰听了略感好笑,摇了摇头。
派人在街道袭击北齐使团,
苏翰断然不会这么做。
而且据他收到的消息,
这些袭击者是自发组织的,
并没有人指使他们。
目的就是为了促使庆国和北齐再次开战,
让他们有参军立功的机会。
“不是主人您做的?”
司理理有些惊疑,
她原本以为刺杀事件是苏翰指使的。
“当然不是,怎么?你就这么急着要离开我?”
苏翰伸出手搂住司理理纤细的腰肢,轻轻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花香,笑着调侃道。
“妾身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想法。”
司理理依偎在苏翰怀里低声说道。
“你放心,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跟我在一起,我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拿你做交易筹码。”
苏翰轻轻一笑,伸手抚慰着司理理的秀发。
“可是我以前毕竟是北齐密探,而那言冰云据说是在北齐的庆国暗探首领。
若是陛下旨意……”
司理理轻轻咬着嘴唇,秀丽的面庞写满担忧之色。
要是庆帝真下了圣旨,
苏翰能拒绝吗?
如果不从的话,岂非违抗旨意?
“你还提以前干嘛,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现在的你只属于我,明白吗?”
苏翰打断司理理想要说下去的话后,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庆帝很清楚你是我的人,他也不会傻到用你作交换。”
依着苏翰对庆帝这个老家伙的了解,
就算为了北齐的情报系统,庆帝也不至于因为一个司理理而破坏和苏翰的关系,
再加上苏翰现在顶着神庙选中的天脉者身份传言。
庆帝恐怕早把他看成一颗重要棋子了。
只不过,苏翰正好乐得这样。
只要给自己些时日发展力量,
哪怕庆帝再怎么谋算他,
也是无用之举。
说到这里,苏翰轻抚着司理理的小脸蛋,露出温柔笑容,“但如果庆帝真敢下这道圣旨,那我也只能选择硬扛到底。
大不了咱们就离开庆国,前往北齐或者东夷。”
“只是不知到那时候,你是否愿意随我去呢?”
苏翰虽然目前还不是庆帝那老头子的对手,
可要是庆帝想以抗旨为由来抓捕他,
也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况且庆帝隐瞒大宗师修为这么多年,
难道会为了个司理理暴露自身秘密么?
这显然是不大可能的事。
“自然愿意,主人要去哪里,妾身必定相随。”
司理理眼中满是感动,低声言语。
苏翰愿意为她放弃这么多,甚至抗旨不尊,抛下现在所有官位与基业。
作为一个女子,司理理又怎能不动容?
“主人,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曾告知您。
当今北齐小皇帝战豆豆,实则并非男子,而是女扮男装。”
司理理思索再三,决定说出这个秘密。
她带着歉意看向苏翰,“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在北齐时,战豆豆对我与我弟诸多照顾,我们关系极好。”
打?还是不打?
当年,司理理带弟弟逃离庆国至北齐后,被太后发现真实身份带回宫中。
她与战豆豆和海棠朵朵共同成长,情同姐妹,无话不说。
但当她抬头看到苏翰一脸平静,没有半分惊讶,疑惑问道,“主人就不觉得惊讶吗?”
得知北齐皇帝战豆豆是女儿身这样的隐秘,苏翰却丝毫不惊。
“为何要惊?这早在我意料之中。
我只是等着看你自己何时会说出来罢了。”
苏翰轻轻抚摸着司理理的脸庞淡笑着问,之前她一直隐瞒不提,此时为何又要坦白相告?
事实上,战豆豆男扮女装一事苏翰自始至终都心知肚明。
他只是未点破罢了。
“因为我已将主人视为此生最亲近之人,还想要为主人生个孩子。”
司理理主动偎入苏翰怀中,脸颊微红地说道:“所以我不愿再向您隐瞒任何事情。”
直至此刻,司理理方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身心都属于了苏翰,再也无法割舍。
而她确实也希望为苏翰添个子女。
“生子倒也无妨。”
苏翰站起身子勾起一抹笑容居高临下地望向司理理娇艳动人的面容与装扮。
“可在这之前,你隐瞒我的事也该有个惩罚不是?跪下!”
通过一段时间学习和相处,司理理瞬间明白了苏翰的意思。
她的脸庞微微泛红却温顺地跪倒在苏翰面前。
广信宫内,
“果然不出所料,谈判中的苏翰依旧强硬霸道。”
李云睿倚靠在床榻边把玩着发丝轻声笑问:“北齐使团遇刺事件,监察院那边有何消息?”
苏翰正在与北齐使团和谈一事李云睿早已知晓,并且完全符合他的预期。
从各处来看,苏翰都是个性格外强势之人。
“殿下,监察院查证此次刺杀者皆为自发行为,背后并无他人指使。”
一名女官恭敬回应道:“他们意图通过刺杀北齐使者来让两国彻底决裂。”
就连女官自己也感到费解,竟然有人为挑动战事做出这般荒唐举动。
“倒也有趣,关于苏翰之事日后必须第一时间禀报于我。”
李云睿的眼眸闪过一丝别样的神色轻语着。
“是,殿下!”
女官遵命点头。
二皇子府邸中...
“殿下,当前京城里的情况有些紧张。
由于苏翰今日在与北齐使团的和谈中发表了某些言论,导致不少民间武者聚集在北齐使团住所周围,意图对他们采取刺杀行动。”
“我们要不要提前做些防范准备?”
谢必安望着李承泽询问。
李承泽赤着双脚坐在秋千上,手握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随后笑着说:“防范?随他们去吧。
反正北齐使团有监察院的人保护,这些刺客也不可能得逞。”
只要在京城范围之内,北齐使团就不可能有生命危险。
更何况那些参与刺杀的民间武者。
大部分也不过是四五品实力罢了。
“我明白了。”
谢必安点头示意理解。
“如果北齐没有捉住监察院的言冰云,今天的和谈可能就已经结束了。
不知道明天苏翰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强势。”
李承泽带着一丝遗憾说道。
要是言冰云没有被抓的话。
也许庆国和北齐之间的和谈今天就能完成了。
可惜的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言冰云被擒。
“殿下所言极是,确实令人惋惜。
而且根据使团那边传来的消息,北齐不但提出了诸多要求,还想用言冰云一人换回肖恩和司理理。”
谢必安语气深沉地说道。
“肖恩?司理理?有趣!看来明天又有好戏可看了。”
李承泽吃完手中的苹果,将果核扔在地上。
与此同时,在北齐上京的皇宫大殿内。
身穿深红色官服的文武百官整齐站立两侧。
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身披黑金龙袍的北齐皇帝战豆豆稳坐其上,俯瞰群臣。
在其身后,北齐太后垂帘听政,只从隐约的影子能辨认出是一位风姿绰约的贵妇人。
“太后、陛下,那庆国负责此次和谈的正使苏翰也太狂妄自大了,完全不把我们大齐放在眼里!”
“就连我大齐派往庆国进行和谈的使者,在京城大街上也会遭到袭击!”
“臣建议立即终止本次和谈!”
一名大臣走出队列,先是向太后拱手行礼,随后又对战豆豆一礼,义愤填膺地进谏道。
“是啊,吾等堂堂大齐怎么能被这样一个毛头小子侮辱!”
“更令人恼火的是,我大齐使者在庆国京城竟然还遭当街袭击!若我们再不做表示,岂不是损了我大齐威名!”
“哼!本以为这能起死回生的医仙苏翰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却是如此嚣张之徒!”
“这个苏翰和庆国实在太小瞧我大齐了,太过分了!”
“恳请太后、陛下下旨废除此次和谈!大齐断不能承受此等羞辱!”
……
随着有人大声表态后,其他大臣也都纷纷附议而出。
原本秩序井然的大殿变得热闹异常,议论声嘈杂纷乱。
见此情景,战豆豆和北齐太后都皱紧了眉头。
自家派遣到庆国进行和谈的使团。
在大街上被人围攻一事。
若是处理不当的话。
恐怕会酿成后续隐忧。
更可能伤及北齐威严。
毕竟身为泱泱大国。
连派出的使者都保护不了。
难免会引起舆论哗然。
但是终止和谈?
难道北齐还要继续战争下去吗?
目前的北齐,正面临内部与外部的双重困境,却尚未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案。
如果庆国和北齐之间的大战持续下去,很可能带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对此,战豆豆以及北齐太后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处理办法,陷入左右为难的局面。
“沈爱卿,不知你对当前局势有何看法?”
北齐太后望向殿中一位身穿蟒纹官服的中年男子,轻声问道。
此人正是北齐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太后最倚重的大臣之一——沈重。
听到太后点名,殿内的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沈重身上。
沈重之所以被称为北齐第一权臣,不仅因为他深得太后信任,还因其手段强硬,做事绝不留情,再加上他执掌着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让大小官员都对其敬而远之。
“启禀太后,臣以为此次和谈绝对不可中断!”
沈重神色凝重地走出列来,拱手施礼,语调沉稳地说。
他的一举一动,似乎完全忽略了当今皇帝战豆豆的存在。
这一态度让战豆豆看他的眼神越发冷厉,但沈重毫不在意。
毕竟,在当前局势下,实际掌握大权的是太后,而非这个年少的皇帝。
在北齐朝堂上,主要分成两大派系:以战豆豆为首的皇权派,以及势力更为强大的太后派,而后者显然占据更多优势。
此外,还有一个相对中立的力量,那就是由上衫虎担任的大将军一派。
沈重任太后的亲信无疑归属于后者。
“沈大人何出此言?我国使团在庆国竟被人公然刺杀,且根据可靠情报显示,刺客皆为庆国人士!您是让我们眼睁睁看着北齐颜面被践踏吗?更不必说,庆国在和谈过程中的态度十分嚣张,根本就没将我们放在眼里,沈重难道还想继续与他们商议合作之事吗?其心究竟为何?还是说,大人惧怕庆国之势不成?”
众大臣听闻沈重要坚持和谈,顿时愤怒质问,言辞激烈。
然而,沈重对这些指责置若罔闻,仅淡淡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
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是些无用之人罢了,并无实际作为。
北齐太后见状皱了皱眉头:“够了,都别吵了。”
接着转向沈重说道:“沈爱卿,给哀家还有众位大臣讲讲你的想法吧,为何要坚持继续和谈?”
虽然沈重近年来因傲慢而备受争议,但太后仍然认可其能力,所以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