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接过帕子换了自己湿透的帕子,有些伤心地点点头,语气哽咽:“我就是控制不住,虽说当初因为王钦的事我怪她,可、可这么多年来她对我也很好。”
蒋之恒理解的点头:“我明白,姐姐找我是需要我做什么?”
莲心这才止住哭泣,看向蒋之恒道:“按理说,我留在宫里或去二阿哥府上伺候都行,但我想去五阿哥身边,这怎么算也没道理,你能想想办法吗?”
蒋之恒疑惑道:“皇后薨前有安排你的去处吗?”
莲心失落的点点头:“娘娘想让我去二阿哥嫡子身边伺候,不过也说了,要是我想出宫也行。”
闻言,蒋之恒还真有些为难了,这怎么说她也没道理去永琪身边伺候。
思索片刻,蒋之恒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凑近莲心耳语一番。
“这样行吗?”
蒋之恒不确定的摇头:“试试吧,要是不行就只能先出宫了,等五阿哥出宫建府将你接进府中。”
莲心这才情绪低落的离开。
皇后薨了,乾隆很伤心,随即就是大量的官员被责罚,借着对皇后不敬的理由,大批官员被革职。
蒋之恒作为乾隆好用的刀,一连几天都在京中各值庐走动,捉拿对孝贤皇后大不敬的官员。
其中湖广总督塞楞额以在皇后丧期未满百日时剃发,乾隆震怒视为“大不敬”,认为满人更应遵守祖制,下令其自尽。
江南河道总督周学健同样因剃发违制被举报,后查出贪污等其他罪行,被革职查办,最终赐自尽。
蒋之恒赶往各处,职责就是确认这些官员自尽。
这些都是与鄂尔泰党有关的官员,乾隆借机打压前朝遗留势力,整顿吏治,强化皇权,尤其针对阳奉阴违的官员。
蒋之恒自然也明白乾隆派他来的原因,除了信任他,还有个原因就是他与鄂党早就结下梁子。
等蒋之恒紧赶慢赶回来复命时,后宫已是暗潮涌动。
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传言舒妃生的九阿哥克了皇后,从舒妃遇喜开始,皇后的病情就越加严重,九阿哥出生皇后直接就薨了。
这传言不可谓不可怕,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有道理。
按以前,乾隆肯定是会严惩传言者,就算再不喜也是自己的亲儿子,可现在乾隆听了也只是沉默。
虽然有二阿哥带着皇嗣祭拜,但后妃中纯贵妃最是积极,其他嫔妃也都隐隐以她为尊。
乾隆没注意后妃的暗潮汹涌,只顾着在殿中伤心。
当听说永琪哭得不能自已直接晕倒在永琏怀里的时候,乾隆很是怜惜,连永琏也很心疼这个弟弟。
莲心也就这样被永琏求了乾隆去照顾永琪,后妃没人在意一个没有母妃看顾的阿哥,只顾着在丧仪上展示自己的能力。
特别是纯贵妃和嘉妃,因为自己的儿子开始了明争暗斗。期间还有关于九阿哥的克嫡母传言愈演愈烈。
眼看乾隆没有动静,太后也有了想法,亲自找到乾隆想说服他将九阿哥给慈宁宫养。
这事也给了乾隆危机感,当晚就找了刚回宫的蒋之恒过去。
“如今太后对九阿哥虎视眈眈,你可有察觉谁人传出九阿哥克嫡母之事?”
蒋之恒确实有查传言,但发现这事掺杂了好几个嫔妃,还真不知道最开始是谁传的,或者本是巧合,而各宫都有推波助澜。
“皇上,奴才有查过源头,但不曾发现有人刻意捏造此事,倒像是宫人们自己的猜测。”
乾隆一时没有说话,这确实太巧了,就算没有人传,他自己也会这样想。
不过他还是意有所指的问道:“慈宁宫没有在其中有所动作?”
蒋之恒思索片刻,牛唇不对马嘴的说了一句:“奴才听说皇上最近身体不适,是否需要请太医看看?”
正在思索着怎么拒绝太后的乾隆,突然停住拨珠子的动作,看向低着头静静站着的蒋之恒。
随即语气平淡道:“钦天监前几天不是来求见过吗,朕这会儿有空闲了,你去将人带来。”
“嗻。”
蒋之恒去钦天监都不用刻意暗示,钦天监监正就乖觉的表示明白了。
等蒋之恒将人带到乾隆面前,监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将九阿哥克乾隆的事坐实,就连皇后薨逝也成了体弱气虚给乾隆挡了灾。
第二天,乾隆就以天象等原因将九阿哥送去??亲王府,同时这个事也给乾隆一个警示。
一定不能让太后的人诞下皇子,天象的理由能用一次但不能用第二次。
本来好用的齐汝已经不在了,这种脏事自然只能是蒋之恒去办。
当晚,蒋之恒就去太医院附近找来小兴子。
难得见到蒋之恒,小兴子很是高兴,小跑着到了蒋之恒面前:“奴才给公公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