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过年了,乾隆封笔仪,蒋之恒的工作却没有减少,反而多了些。?
年节期间官员之间的来往也会频繁,放在外面的人都不得休息。
小雪飘飞,朱红的宫墙衬着洁白的积雪,显得格外鲜艳。金色的琉璃瓦上积了薄薄一层雪,屋檐下挂着晶莹的冰溜子。拐角处,一株老梅树开得正好,红艳艳的梅花映着白雪,格外精神。
宫道上几个小太监拿着扫帚默默的扫雪,一旁的初九堂里不时有打闹声传出来,引得宫道上的小太监不自觉地看一眼初九堂的屋顶,相互对视时眼里都是羡慕。
蒋之恒窝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册子,各地据点建立,开支也翻了倍,好在基本都是商铺,能自己分担大半,但账目也是一个大工程。
小熙子站在门口将身上的雪拍掉,掀开厚重的门帘进屋,在门口站了会儿才走到蒋之恒身边。
“公公,湖北送来消息,那老东西身上那块玉,确实是您当初丢的那块。”
蒋之恒淡淡的“嗯”了一声,抬手示意小熙子先坐,等他将那页看完才放下书看向小熙子。
“他查到哪儿了?”
小熙子自己拿了杯子倒水:“小的查过了,第一家当铺低价收了玉,被他们少东家拿去还赌债,又被第二家当铺收了,卖给了一个外乡人,外乡人被人骗了钱财,这玉就到了一个混混儿手里,卖给了一个收货郎,收货郎莫明死了之后,就落在这老东西手里。”
将玉的怎么到了老太监手里说清楚后,小熙子才说道:“现在老东西正在找那个外乡人,小的已经查过,外乡人早就走了,估计他还得花些时间。”
蒋之恒轻笑一声,喝了口茶水:“趁着这段时间,你去趟武昌,安排些事。”
小熙子疑惑的放下手里的杯子,就听蒋之恒道:“当初聂家不是在武昌有生意吗?你去给老东西送些‘证据’。”
等老太监查到第一家当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入夏的时候了,虽然没查到当初死当的人,但他还是从同一时间段当铺收了大量东西,知道了聂家被灭门的事。
他问了很多人都是三缄其口,没人敢提聂家的事,甚至有传言聂家宅子闹鬼。
老太监自然不信,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混混儿悄悄找到他。
“老汉,听说你在打听聂家的事?”
老太监打量着邋里邋遢的年轻人,眼里闪过了然,笑道憨厚:“是啊,我家亲戚之前在他家做工,这突然没了音讯,家里人让老头子来看看怎么个事。”
混混儿警惕 东张西望,随后压低声音:“我倒是知道一些,但你得拿银子换。”
老太监装作为难的样子,摸了摸袖口:“老头子也没多少盘缠,给你我就没了。”
混混儿不耐烦的皱眉:“你就说给不给,老子又没说全要。”
老太监似乎被混混儿吓到,唯唯诺诺掏出两块碎银子,混混儿一把抢过去笑嘻嘻掂了掂,快速地收进怀里。
“老汉,我强三子是守信用的人,放心,知道的都告诉你。”
随后就拉着老太监到一个角落,小声说:“聂家根本不是被抢劫灭门,那些之前的东西都是镇上的人趁聂家人死了,冲进去抢的。”
这倒是让老太监意外了一下,估计他以为搜刮财物是蒋之恒顺带做的。
混混儿又压着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有亲戚在武昌,听说,是聂家在武昌做生意得罪了大人物,我猜,很可能是大人物派人来灭口了。”?
提到武昌,老太监立刻想起乾隆十六年蒋之恒被派出来做事,就是先到的武昌,还停留了几天。
没有理会还想说什么的混混儿,老太监转身离开前往武昌。
此时的宫里,蒋之恒收到一个消息。
“凌云彻的妻子找令妃干嘛?”
全福摇头:“小的也不知道,听说从去年就找关系往宫里递话,但一直没门路 ,最近不是皇上准了卫夫人进宫伺候吗,这凌夫人就找了卫夫人转达。”
全福想到什么笑了起来:“这卫夫人咋咋呼呼的,要不是她自己当着宫人的面说出来,都不知道这个事。”
蒋之恒思索一瞬问道:“最近凌云彻和娴皇贵妃还有来往?”
听到蒋之恒的问话,全福立刻眼睛都亮了,直接从椅子上起身坐到蒋之恒脚边,一边给他捶腿一边小声的八卦。
“您可是没看到,每次这位主儿心情不好就去宫道上逛,还是都是晚上,唉!还每次都能碰到凌云彻,两人啊,就坐在台阶上或者门槛上说话,啧啧啧~冬天那凌云彻还去偷偷折梅花送,要是换个地儿小的还能赞句有情调。”
听着全福讲着两人的八卦,蒋之恒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这是高位妃子搁后宫和已婚侍卫谈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