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之恒醒来后将几人都叫来好好训了一顿,然后完善了一下初九堂的规矩,将涉事的所有人罚了银钱和板子。
这事倒是没有传出初九堂,只是很多人都发现了初九堂比以前更严谨。
翻过年,乾隆定下了去木兰秋狝,因为这次科尔沁各部亲王也会去,乾隆便解了豫妃的禁足。
因为当初豫妃在封妃当天突然被乾隆囚禁,加上她自己不太会做人,嫔妃们都没有和她打交道的意思。
“最近豫妃常去永寿宫,只是每次回去都臭着脸。”
全福坐在鞋凳上,用扇子轻轻扇着冰盆:“听说,她知道容嫔极得皇上宠爱时,气得把屋里的瓷器都砸了。”
蒋之恒闭着眼睛,听全福的话笑道:”科尔沁和寒部素来不和,当初送她进来时正是科尔沁协助大清打寒部的时候,她关了两年出来发现敌对势力的公主比她当年还受宠,这谁不气啊。“
全禄端着绿豆汤进来,蒋之恒让两人都坐下喝绿豆汤解暑。
“后宫主子们现在都知道明哲保身,她当初刺探军情,多多少少都会传出去一些,这可不是一般的后宫争斗,谁敢和她沾边儿啊。”
蒋之恒想到豫妃会不忿,只是没想到这位脑子也不清醒,看后宫嫔妃都不搭理她,便开始写信和父亲发牢骚。
居然谋划着做些事嫁祸寒部,让寒部和大清关系恶化,为科尔沁部谋好处。
木兰秋狝,蒋之恒照常跟着一起过去。
因为这次嫔妃都带过去,初九堂的人也增加了一些。
蒋之恒和进忠一个帐篷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下面小子都是几个人或者十几个人挤帐篷,两个大太监住一起也就不足为奇了。
乾隆带着皇子大臣在打猎,嫔妃们都各玩儿各的。
去看了一趟满子回来,蒋之恒回来时看到进忠在河边儿闲逛。
蒋之恒将马交给全禄让他先回去,却见全禄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干嘛?”
全禄有些心虚的小声道:“公公,您悠着点儿。”
蒋之恒刚开始还没懂,等看到全禄来回打量他和进忠,立刻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抬脚就是一踹。
“说什么胡话呐,滚滚滚。”
全禄连忙牵着马离开,临走前又看了眼不远处老神在在的进忠,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进忠笑着走到蒋之恒身边:“这小子现在都开始耍脸给我看了。”
蒋之恒转头白了他一眼:“谁叫你故意闹出动静给他听,估计还以为你打我了。”
进忠有些不赞同的挑眉:“那不能,不然他早踹门了。”
蒋之恒笑着看向一旁的林子:“走吧,逛逛。”
两人走进林子,等确定看不到人后,蒋之恒牵起进忠的手。
难得有时间和空间在外面享受两个人的世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走着。
到了一处山坡,蒋之恒拉着进忠坐下。
看着周围的景色,蒋之恒笑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白天这样随意的待在一起。”?
进忠握紧蒋之恒的手躺下:“要是能这样一直待着就好了。”
蒋之恒跟着躺下,看着天上的白云,突然有种恍惚的错觉,似乎自己只是在外面旅游,等玩儿够了就要回去继续上班打卡。
“之恒,之恒?”
回过神,蒋之恒转头看向进忠:“嗯?”
进忠侧身,撑着手臂看着蒋之恒,笑道:“我想亲你。”
蒋之恒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也想亲你。”
烈日穿透白桦林的间隙,在两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草浪及腰高遮住两人的身形,干燥的草叶沙沙作响。
嘴唇轻轻相碰,不带一丝情欲。风掠过时,进忠的睫毛动了动,看着蒋之恒耳边钻出来的小紫花,笑了起来。
一只鹰隼划过蓝天,远处,马蹄声隐约传来。
蒋之恒微微皱眉,拉着进忠的衣领趴在自己身上,片刻后,马蹄声逐渐远去,两人这才坐起身,看向马蹄声的方向。
远远看去,是几个穿着牧民衣服的大汉,但牧民可不敢靠近这里。
蒋之恒和进忠对视一眼,都觉得情况不对,这些人来的方向是马场,和猎场是相反的方向,所以两人才会在这里幽会。
“这些人不太对劲,他们去的是猎场。”
蒋之恒站起身,看着那些逐渐消失的身影,思索片刻转头看向进忠:“我们得回去了,这事儿得告诉富察傅恒。”
进忠点点头,侧头将压弯的小紫花摘下来,插在腰带上:“走。”
蒋之恒莫名的看了眼他腰间不起眼的小紫花,两人接近营地的时候分开方向,装作从不同方向回来的样子。
蒋之恒去找了富察富恒,说自己无意中看到一队貌似牧民的壮汉往猎场去了。
本来休息的富察傅恒连忙叫了侍卫去查看,也确实查到了猎场围栏的薄弱处有新鲜的脚印和马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