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蒋之恒有办法,乾隆立刻放松了些,看向蒋之恒:“什么办法。”
蒋之恒不慌不忙的分析道:“首先看他们身形和在草原山林如鱼得水的生活和隐藏方式,先排除是中原人,那么就是边疆各部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没有觉得意外。看着蒋之恒等他继续分析。
“但寒部和其他部落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宗教习俗。”
乾隆饶有兴趣地看着蒋之恒,示意他说清楚。
蒋之恒微微躬身看向容嫔问道:“容嫔娘娘,据奴才所知,寒部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在做礼拜前都会大净或小净对吧?”
容嫔不知道蒋之恒问这些干嘛,但还是如实点头:“对,虽然水很珍贵,但寒部上下在礼拜前至少会清洁手脚和面部。”
蒋之恒又问:“那寒部人多久礼拜一次?”
容嫔蹙起眉头看向蒋之恒,犹豫一瞬道:“虔诚的信徒每天做五番,每次都会小净,七天一次大净。”
这时富察傅恒已经知道蒋之恒的意思了,面上放松了很多。
蒋之恒对着乾隆道:“皇上,草原上水很珍贵,而且生活不易,大部分部族除了贵族和有权势的人,其他人很少有天天洗脚洗澡。如果是寒部人,如此大的行动,他们出发前一定会虔诚祈祷大净。他们在林中也才隐藏几天,衣服或许脏,但身上却很容易看出来。”
容嫔此时也明白了蒋之恒的意思,连忙出声:“请皇上派人检查刺客尸体,还寒部清白。”
乾隆也觉得此法不错,立即吩咐富察傅恒让人去检查。
进忠一直站在乾隆身边,看着蒋之恒几句话就找到突破点,微微扬起嘴角。
扫过一众坐着的嫔妃,发现豫妃面色有些不自然,心里立刻有了答案。
转回眼眸时,与同样察觉到的蒋之恒对视一眼,错开视线垂下眼帘。
没多久,富察傅恒回来禀报:“回皇上,那些人身上痕迹能确定久未清洗,应该不是寒部人。”
容嫔闻言瞬间放松了很多,随即看向乾隆:“这几人不是寒部人,却穿着寒部的服饰,明显就是有人想嫁祸我寒部,还请皇上严查。”
乾隆抬手拍了拍容嫔的手,安抚道:“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的。”?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没事不要出营地。”
看着所有嫔妃离开,乾隆慢慢收起脸上的随意,看向富察傅恒和蒋之恒。
“这件事,你们觉得是谁?”
蒋之恒和富察傅恒对视一眼,两人当然都猜到了是谁,乾隆心里应该也有答案,但他们没有证据张口就来,那可不行。
富察傅恒出声道:“皇上,此事能看出是嫁祸与寒部,而且五贝勒被刺杀的地点,前一天臣是检查过的,这说明是有人知道当天贝勒爷去搜查的路线。”
说着,富察傅恒看了眼蒋之恒,随即将事情详细分析了一遍:“搜查路线是他们三人前一天晚上制定的,如果不是他们三人传出去的,那就是有人进过议事的帐篷。”
“蒙古王公的帐篷和我们是分开的,能进议事帐篷的肯定是我们的人,因为刺客,我们的人晚上是不能出营的,那这个人就要接触蒙古王公那边的人将消息送出去。”
他们这边能接触的只有蒙古各部来的人,最可疑的就是曾经刺探过军情的豫妃,这样一理清,这些刺客是谁的人就不言而喻了。
乾隆心里也清楚这场刺杀背后的人是谁,但现在他们没有证据,而且对方是科尔沁赛桑,一旦揭开事情真相,对方又不承认,很可能让科尔沁和大清关系僵硬,甚至发生摩擦。
这几年战事不断,科尔沁一直是大清的助力,要是反目,很可能刺激到刚平静下来的边疆各部,要是他们合作攻打大清,事情将不可预知。
“好了,你们先下去。”
蒋之恒和富察傅恒离开没多久,豫妃的父亲科尔沁部赛桑根敦带着礼物上门,说是送给受伤的永琪,还暗示乾隆,这事可能是其他蒙古王公指使的。
乾隆和他虚与委蛇半天,没有表明任何态度,倒是让根敦心虚不已。
送走根敦,乾隆又去永琪帐篷,不知父子俩谈了什么,乾隆出来的时候轻松了很多。
逃走的两个刺客之后就没再找到,富察傅恒和蒋之恒都怀疑是混到了科尔沁的人里,不过这事也算是了结了。
翌日,乾隆突然下旨,将永琪着为嫡子,玉碟更名生母为孝贤皇后,回宫后就载入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