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电梯空间里,顾沉抬脚走进来。
他颀长的身影挡住徐凝也娇小的身影,一米九的身高让徐凝也被迫仰头看着他。
顾沉抬起来手想要擦干她眼尾的泪痕。
一抹娇嫩的红,让他深邃冷然的眸子多了分压抑怒火。
徐凝也却在他的手快要贴近时,向后退了一步。
“你了解我的性子,整个公司谁又能轻易欺负我?”
徐凝也声音清冷空洞,像是在陈述事实。
顾沉悬在半空的手攥成圈,垂在身侧。
他弯了弯嘴唇,戏谑着:“是吗,嫂子的性格在公司确实不容易被欺负,只是在琛哥面前,就说不定了。”
从顾沉口中听到宋迟琛的名字,徐凝也莫名烦躁。
他知道她的伤疤和软肋,所以总是三言两语就能让她溃不成军。
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想缓解压抑的紧绷和火气
“不会。”
顾沉就这样绷直身体站在电梯中,目光落在徐凝也的肩膀,眉眼,还有她的发梢处。
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心虚。
然后会用一连串的神态动作来欲盖弥彰。
徐凝也又怎么会甘心呢?
顾沉看着徐凝也情绪低落,他沉闷的心骤然收紧。
他微微俯身,强势的荷尔蒙冲进徐凝也的呼吸间,将她紧紧包裹。
“嫂子,你若是在宋家觉得不开心,大可以告诉我,我带你走。”
低沉的声音像是一滴水坠入湖泊,泛起了层层漩涡,徐凝也忍不住沉沦,失神。
可是很快她又清醒过来。
现在的她已经和宋迟琛订婚,她再也没办法劝自己放纵。
她微微俯身从顾沉身旁溜过去,却又被禁锢住双手。
徐凝也想开口制止,又怕会吸引来往员工的注意,她清透的声音带着后怕:“顾沉,你疯了!朋友妻不可欺!”
男女力气悬殊。
在看到徐凝也像往常一样露出爪牙时,顾沉勾唇,将薄唇贴在她的耳边。
甚至他稍微动一下,便能一亲芳泽。
“是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酥酥麻麻,徐凝也身体软的不像话。
“嫂子,昨天晚上你在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喊的。”
似乎是被打开了记忆的阀门,徐凝也所有的思绪全部被拉回到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挤进暧昧的房间燥热暧昧,两对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极尽缠绵,还有情到深处时低吟的声音。
他们仿佛把对方揉进骨髓之中。
古龙水的香味刺激着徐凝也的神经,粉嫩的红唇微张。
再顾沉快要尝到她的美好时,徐凝也突然惊醒,抬起来手用尽所有力气把人推开。
宋氏到处都是监控,如果宋迟琛那厮知道,绝对会拿她说事。
不设防备的顾沉背着一道巨大的力气推的踉跄后退。
趁着这个空隙,徐凝也离开了电梯桃之夭夭。
顾沉看着徐凝也离开的背影,深邃的黑眸被勾起兴趣。
“嫂子……呵,说不定哪天在她身边的,就是我了。”
“我们来日方长。”
日月交替,四季轮回,顾沉等了无数个日夜,他不介意再多等几年。
顾沉抬手在电梯上按下了最顶层的按钮,灰色的电梯门缓缓关闭,隔绝了他和那一抹娇俏身影。
电梯一路到了三十六楼。
这是宋迟琛所在的办公楼层。
这一层不仅仅包含了办公室,助理区,会议室和接待室,甚至也囊括了宋迟琛所需要的健身场,游泳场。
办公区域基本上是徐凝也的天地,休闲区域则是宋迟琛打发时间所用。
顾沉上楼的时候,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项目文件。
他这次过来是准备和徐凝也探讨项目进展的,之前项目里面反映出几个瑕疵小问题,虽然不会影响大局,但也会承担相应的风险。
顾沉从不是喜欢冒险的人。
在工作上,他几乎吹毛求疵。
更何况,这个文件还是后面徐凝也过目处理的,他更不会让它有任何问题。
“顾总。”助理起身。
顾沉大步流星走过来,沉稳的目光落在百叶窗封闭的办公室。
现在又不是可以休息的时间,百叶窗怎么可能全部拉上?
“我要见琛哥。”
顾沉将手中的蓝色文件夹拿出来。
“现在项目进行到一半,我不希望浪费更多时间。”
助理听到顾沉的话,面带为难?
“顾总,宋总刚才带着新来的贴身助理进去,说是要教她工作上的事情,让我们不要打扰,所以——”
助理的话来没说完,顾沉已经不多理会的拉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
啧啧啧。
顾沉甚至还不曾看到办公室,就已经听到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他不是个没开荤的,怎么可能听不出?
顾沉抬眸看去,办公室黑色真皮沙发上,宋迟琛白色的衬衫已经解开几个纽扣,露出来结实的胸膛,而身旁的女人面容红润,香肩半露。
江晚宁坐在他的腿上,宋迟琛宽厚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在听到开门声后,女人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躲进了宋迟琛怀里。
湿漉漉的大眼睛楚楚可怜的看着来人。
这女人确实眼熟。
宋迟琛和徐凝也订婚晚上,出现在包厢里的那个清纯少女,江晚宁。
宋迟琛皱眉:“进来也不知道敲门,吓到我宝贝了。”
看着宋迟琛的怨念,顾沉没有来的闪过徐凝也眼尾的红。
顾沉将文件扔在办公桌上,脸上带着几分笑,眼神却又冷的可怕。
“琛哥霸气,不畏强权,竟然都敢直接把人带到公司来。”
“哼,那必须,徐凝也不过是个死板无趣的女人,她的存在就是为我善后才有价值。”
徐凝也从公司离开后,便开车一路闲逛。
看着两边的树木和灌木丛向后倒去,来往的行人三三两两,明明充满春意的云城偏偏让她感觉到陌生。
徐凝也在路边的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和糕点。
随后,她一路骑着车来到了墓园。
等到徐凝也来到墓地,将鲜花和所有的糕点全部整齐摆放在了墓中央。
她这才坐了下来,心中的烦躁也诡异的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