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小脑、脑干、直肠、结肠、小肠、各类器官寄存处)
大明,洪武十一年秋,应天皇宫被秋老虎的炽热紧紧裹挟,日光似要将世间万物燃为灰烬,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滚烫的气息。
东宫殿外,朱标,这位在历史上权势赫赫、地位稳固的太子(嗯,四大太子之一),此刻眉头紧锁,神色焦虑。
他双手紧紧握住戴思恭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焦急问道:“戴太医,太子妃如何了?”
戴思恭恭敬地施了一礼,腰弯得极低,心中暗自叹气,面上却维持着医者的沉稳。
他微微抬起头,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在日光下闪烁着,仿佛映照着他内心的无奈。
“殿下,太子妃已是第四次怀胎,依常理而言,不该在这般月份见红。殿下无需太过忧心,我这就为娘娘开些安胎药物。”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接着叮嘱道:“太子殿下切记,娘娘往后的饮食应以清淡为主,否则胎儿过大……”
话到嘴边,他却戛然而止,不敢再往下想,这位深受皇帝和皇后看重的儿媳,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将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他根本不敢细究。
毕竟,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不是好相与的。
“还有,平时太子妃娘娘应多多走动,如此后面生产也会顺利许多。” 戴思恭又详细地交代了诸多注意事项,才拱手施礼,缓缓退下。
原来,今日清晨,怀孕近八个月的太子妃常氏突然下身见红。
正在处理奏折的朱标听闻消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手中的毛笔 “啪” 的一声掉落,在奏折上沾染了一大滩墨渍。
他顾不上整理奏折,心急如焚,连朝服都有些凌乱,一路小跑着赶回东宫。
刚到东宫,就碰上了从内殿走出的御医戴思恭。
朱标快步走进内殿,来到常氏的床边,动作轻柔地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握住常氏的手,眼中满是关切,柔声道:“常姐姐,感觉如何了?”
常氏虚弱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疲惫,轻轻握了握朱标的大手,声音微弱却透着安抚:“殿下,我没事,莫要担忧。”
站在身后的吕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那眼神犹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冷芒。
她藏在袖子中的纤纤玉手用力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月牙印。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眼神中满是不甘与些许狠毒。
心中暗自思忖:“凭什么?凭什么你的宠爱全在这个武夫女儿身上,而对我却从来不正眼相看。哼!太子妃,她当得我又如何当不得,日子还长着呢,我儿又如何坐不得那个位子,咱们走着瞧。”
三个月前,吕氏的父亲吕本突然进宫,和吕氏说了许多隐晦的话,重点就是让她照顾好身怀六甲的太子妃,尤其是在饮食方面,一定要营养充足,尤其要多吃肉,说是这样生下的皇孙才健康。
吕氏自小就聪慧过人,又怎会不明白父亲的用意。
这几个月来,她处心积虑地给太子妃补充营养,每一次看着太子妃吃下那些精心准备的肉食,她的眼中都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
就在吕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略显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朱标轻轻按住想要起身的常氏,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她,柔声道:“身子重要,爹娘不会在意的。”
只见一对中年夫妇大步走进内殿,还未到跟前,身着朴素却难掩尊贵气质的马皇后就急切地开口:“常家丫头,你可吓死母后了,感觉怎样了?”
常氏眼圈一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想要起身,却再次被马皇后制止:“母后,儿媳这不争气的身子让母后担忧了。”
朱元璋没有去管说悄悄话的娘俩,他大步上前,步伐沉稳有力,拉起站在一旁的朱标走出殿外。
“标儿,常家丫头什么情况?”
朱标连忙将戴太医的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戴太医已经看过,说是以后饮食要清淡,而且要多多运动,不然孩子太大就……” 朱标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不敢去想那最坏的结局,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恐惧。
朱元璋眯了眯双眼,那双眼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毛骧。”
“臣在!” 一络腮胡大汉立刻上前一步,抱拳施礼,动作干脆利落。
“去查一下太子妃这几个月的饮食。” 朱元璋语气冰冷,不容置疑,那声音仿佛裹挟着冬日的寒霜。
“是,陛下。” 毛骧领命,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而去,脚步声在宫殿的石板路上渐行渐远。
“好了标儿,你也不必担忧,我让你娘派几个机灵的人过来照顾常家丫头,你也上点心,国事是处理不完的,这几个月好好陪陪常家丫头,不然咱百年后如何向老兄弟交代。”
朱元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那手掌宽厚有力,带着几分安抚。
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带着几分疲惫,苏、松、嘉、湖水灾善后,西番叛乱…… 他这里永远有忙不完的事。
晚上,乾清宫内。
毛骧一脸惶恐地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回禀:“陛下,已经查明,三个月前开始,太子侧妃突然让御膳房每日准备肉食给太子妃娘娘,说是让太子妃娘娘好好补充营养,这样生下的皇孙才健康,而…… 而……”
说到后面,毛骧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微不可闻,他深知有些事不是他这个仪鸾司统领该管的,自古以来,掺和皇帝家事的人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而什么,说!!!” 朱元璋一声怒喝,那声音在空旷的乾清宫内回荡,吓得毛骧浑身一颤,差点瘫倒在地。
“而,而,三个月前礼部尚书吕本吕大人曾进宫面见太子侧妃。” 毛骧低着头,额头几乎贴到了地面,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只是皇帝的眼睛和耳朵,思考的事情不归他管,他也不敢管。
朱元璋摆手挥退毛骧,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眼神中满是冷意,喃喃自语:“吕本、吕氏、吕家,但愿你们不要尝试咱的刀是否锋利。”
……
现代,南京鼓楼区一家小诊所门前。
刘浩拖着行李箱,脸上洋溢着回家的喜悦,大声喊道:“爸妈、梦云,我回来了。”
然而,迎接他的并不是父母,也不是许久未见的妻子,而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漂亮姑娘。
姑娘眼睛一亮,欢快地跑上前,笑着说道:“哥,你回来了。”
说话间,她伸手接过硕大的行李箱,嘟起好看的小嘴,抱怨道:“你都带了些什么啊,死沉死沉的。”
刘浩笑着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下姑娘的额头,动作亲昵:“去去去,我爸妈呢,诊所忙吗?”
孙薇薇撇撇嘴,一脸嫌弃地说:“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诊所上午刚开业,而且这里是民居,能忙个锤子。”
刘浩微汗,只顾着赶路回家,倒是忘了这一茬,他爸刘国盛退休后实在无聊,就张罗着开家诊所,今天开业。
“薇薇,你也毕业几个月了,不去找工作?”
孙薇薇,刘昊舅舅家的独生女,从卫校毕业后也没去找工作,就在家待着,可把他舅愁死了。
虽然舅舅家里是做生意的,也不缺钱,但不去工作这姑娘以后咋找对象,总不能和别人介绍就说自家姑娘在家混吃等死吧。
“小浩回来了,吃饭了没!!!” 头发半白但依旧精神奕奕的刘国盛从里间走出来。
刘浩一屁股坐在前台附近沙发上,动作随意:“火车上吃了点,我妈和梦云呢?”
“姑姑去附近中药材市场了,嫂子当然是在上班!哥,我看你是上班上傻了。” 没等刘国盛回答,扔下行李箱的孙薇薇走进前台坐下,满脸看傻子的样子。
“去去去,好好坐着你的吧。晓天肯定就在学校呗!”
孙薇薇竖起大拇指:“哥,你太聪明了。” 但那表情怎么看怎么让刘昊觉得欠揍。
就在几人说笑间,两个人,嗯不对,还有个小家伙走进院子中,三人转头看去,都是一呆。
来人看样子是一对小夫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小家伙也就四五岁。
让他们感到诧异的是,几人都穿着古装,这大热天的,捂得严严实实,也不怕中暑,尤其女的还挺着大肚子。
来人正是朱标和常氏,小家伙当然就是朱雄英。
吃过戴思恭开的安胎药休养几天后,常氏在朱标陪同下在花园中散步,就当穿过一个拱门后直接出现在诊所大院门口。
刘浩家的诊所并不像繁华市区的诊所直接将商铺改建,这是一栋老式平房,也是刘昊家的祖宅。
宅子是三进的院子,当年有个富商出高价刘昊他爸都没卖,按刘国盛的话来说,这是祖宅,是他的根,他人还活着呢,祖宅怎么能卖。
朱标一脸疑惑地环顾四周,他很确认他们是在东宫的小花园里散步,怎么穿过拱门来到了一间民居中。
不过朱标也是从战火纷飞年代走过来的,而常氏更是将门出身,朱雄英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小鬼头能知道啥,从没见过民居的小家伙更是感觉无比新鲜,拉着父王的手使劲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