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他们嚣张至极的侮辱,叶青青和叶洛洛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屈辱地低下头。
二人深知,不管是出于大局考虑,还是出于几人的安全,现在都容不得他们为自己出气。
不过,他们愿意忍受,却有人不愿意忍受。
“笑死人了——”
一声轻笑打破了那群贵族执法官的喧嚣。
蓝玉奴冰冷的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带着一种天生的贵族优雅与傲气。
但她的语气,却锋利得像刀子一般——
“废物!你们的丑陋,我无法忍受!”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凝固。
那些被骂的贵族执法官脸色顿时一沉,围观的水族馆员工也露出震惊的表情。
毕竟,蓝玉奴可是阶下囚欸,谁给她的胆子,竟然直接骂了贵族执法官“废物”啊?
“别冲动!”
叶青青拉住了蓝玉奴,轻声道:“虽然你替我们出气,我们真的很感动,可是现在要以李渚沙的任务为重。你是个好女孩,没必要为我们......”
没成想,蓝玉奴此时却小脸一红:“才、才不是替你们出气呢!我是因为他们谣传李渚沙喜欢小白脸,气不过才发声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青青闻言一愣,疑惑地看看蓝玉奴,又转而望向李漓清复刻人:
“谣传吗?李渚沙喜欢小白脸不是人尽皆知吗?”
蓝玉奴顿时急眼了:“啊——我说不是就不是!”
正在这时,一个贵族执法官忍不了了,蓝玉奴的这一声辱骂戳到了他的痛处。
他面色阴沉,咬牙怒道:“你说什么?你有胆再说一遍!”
蓝玉奴双手交叠于胸前,姿态随意却充满压迫感:“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你们这群废物!”
贵族执法官们的脸色彻底变了,几乎要当场暴走。
“放肆!”为首的那名执法官厉喝,“监下囚而已,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在这里指责我们,我们可不是普通的执法官——是沙城贵族!”
蓝玉奴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毫不畏惧地迎上他们的目光。
她想起了姐弟二人曾对自己和李渚沙说过的肺腑之言,一股怒意夺眶而出。
“我是谁?我是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更有资格阐明贵族是何意义的人!你们在这里用最肮脏的语言诋毁叶青青姐弟,可你们自己呢?”
“你们哪一个能像他们那样,每次都接下最危险最残酷的任务,凭借军功换取军衔?哪一个有能力像他们一样,将生死置之度外拼杀敌人?你们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嘲讽他们?”
她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犹如晨钟暮鼓的回响,震撼着污秽丛生的心灵。
贵族执法官们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但他们并没有认输,反而妒火中烧。
“哼,军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一名执法官冷笑,“他们这种乱伦出来的玩意,就算立再多战功,也改变不了他们是低贱杂种的事实!”
这句话一出,叶青青姐弟的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拳头紧握着,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但他们依旧选择忍耐,沉默不语。
而蓝玉奴却笑了。
她的笑容带着一种不屑和怜悯,仿佛在看着一群跳梁小丑。
“看来,你们这些贵族是真的蠢得无可救药。”
她缓缓开口,语气变得更加讽刺:“所以在你们的世界里,身份比实力更重要?只要出身好,就算是个废物,也能高人一等?”
“呵,难怪你们在这里耀武扬威,却不敢真正去接任务去战斗——毕竟,靠身份混日子,远比去拼命容易多了,对吧?”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刺进这些贵族执法官的痛处。
那些贵族执法官们的脸色铁青,明显被戳中了痛处。
他们自然知道自己的军衔是混出来的,而叶青青姐弟的军衔是实打实拼出来的,但他们从未承认过这个事实。
他们一直用“运气好”和“有黑幕”这种借口安慰自己。所以被蓝玉奴戳破的一刻,他们是如此的难堪。
“你——!”
“我什么?你们不服?”
蓝玉奴眯起眼睛,嘴角带着挑衅:“我听说你们贵族执法官最近在缉拿沙兵帮,怎么?这么久了,连几个未成年的小孩子都抓不到?”
“哦,我差点忘了,你们贵族执法官最擅长的不是战斗,而是欺负自己人,对吧?”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那些贵族执法官的怒火,他们的脸涨得通红,拳头紧握,怒不可遏,却完全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蓝玉奴不再理会那群气急败坏的贵族执法官,她转过身,看向叶青青姐弟,刚才还如冰霜般冷冽的目光,此刻竟奇迹般地柔和了些许,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青青,洛洛,记住一点——”她顿了顿,声音清晰而坚定,“不管这些蠢货怎么说,你们比他们高贵百倍。因为你们真正拥有所有贵族最宝贵的东西——”
“荣耀!”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又像一股暖流,狠狠撞进了叶青青的心房。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蓝玉奴,嘴唇微微颤抖着,几乎是下意识地咬紧了下唇,才没让那汹涌的情绪冲破理智的堤坝。
一直以来,她和弟弟就像行走在阴影里的异类,他们的出生是原罪,努力换来的功绩却成了被嘲讽的把柄。
他们习惯了忍耐,习惯了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深埋心底,用冷漠和强硬伪装自己。
她知道蓝玉奴是在为他们出头,也知道这个森之域公主,此刻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是对的,是她内心深处渴望却从不敢奢求的认可。
不能回应、
不能反驳、
大局为重、
任务优先、
这些念头还在脑海里盘旋,可心底那片常年冰封的湖面,却被蓝玉奴这几句话砸开了裂缝。
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混合着酸涩,瞬间弥漫开来,让她眼眶发热。
那是一种积压多年的愤懑终于找到宣泄口的痛快,一种被人理解、被人维护的畅快感,强烈得几乎让叶青青站立不稳。
“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两个乱伦出生的姐弟就是该死!违背了道德和伦理的孽种,有什么活着的必要?只会给我们沙城贵族抹黑!”
为首的那位执法官怒吼着,他的脸涨得通红,像一个熟透的虾子。
蓝玉奴的言论驳斥着他哑口无言,所以他就只能搬出乱伦姐弟的耻辱出身,来维持自己观点的正当性。
“对!该死!该死!”
周围围观的执法官贵族通通高呼了起来,似乎也就只有这唯一一个理由,能让他们的歧视和高人一等站住阵脚,“违背了道德和伦理的孽种,这种人从一生下来就该死!!!”
“一生下来就该死?!”
蓝玉奴笑了。
笑声清亮,却透着冰冷的嘲弄,像是在怜悯眼前这群空有贵族身份、灵魂却早已腐朽的废物。
她甚至懒得再多看他们一眼,转而望向那对在恶毒言语中沉默承受的姐弟。
“你们说,他们该死?”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锐利如剑,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走廊。
“这世界上又很多种该死。有人因残害生命该死,有人因吸毒贩毒该死,有人因通敌叛国该死。但这世界上,何曾有过生来的罪孽?!何曾有过,仅仅因为诞生于世,就注定要背负‘该死’二字的道理?!”
她的视线冰冷地扫过那些脸色变幻的贵族执法官,最后停留在叶青青和叶洛洛身上,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愤怒:
“这世界上,唯独没有一种该死——是因为出身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