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刚刚晏清思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大家可是都听见了的。
“晏姑娘,本宫问你这香炉是不是你的?”
贤妃的耐心告罄,冷着一张脸又问了一遍。
听着贤妃的冷声质问,晏清思这会儿知道自己是闯下了祸。
众人看她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
她顿时不知所措起来,一着急便朝着贤妃跪了下来,“娘娘,冤枉啊!民女……民女什么都不知道啊!”
方氏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性子,也跟着一起跪下,“贤妃娘娘这中间定然有什么误会,还望娘娘查明。”
恰好这会儿崔嬷嬷回来了,她向贤妃娘娘禀报道:“娘娘,附近一带的确是已经清理过。但不知为何就在刚刚有一只老鹰像是疯了一样闯了过来,幸好被侍卫瞧见这才射杀了。”
早在看到那个香炉的时候,贤妃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想。
她指了指那个香炉,“你去看看那个香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崔嬷嬷一愣,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
她恰好识得一些香道,待她靠近香炉的时候就闻出了不对劲。
眉头一皱,赶紧让人将那香炉给扑灭了。
她转身朝贤妃道:“娘娘,这香炉燃着的是一种可以吸引动物的香气,而且还会让动物短暂失去理智,想必因为这样才会攻击了晏姑娘。”
贤妃冷眼扫向晏清思,“晏姑娘,你这是为何要自导自演这么一出,还是说你想要害的另有其人?”
晏清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贤妃已经没有这个心情听她说下去。
她转过身扔下一句话,“本宫会如实告知陛下,你们便好之为之吧。”
待贤妃离开,方氏才“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围观的众人皆是躲瘟神一般纷纷快步离开了。
谁不知道如今贤妃受宠,若贤妃在陛下面前说上那么几句,这永宁侯府本就已经够没落了,这下子恐怕真的要彻底消失了。
“娘,现在这么办?”
晏清思害怕极了。
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不过是想要给晏清纾一个教训,不曾想竟被对方还了回来。
余光处看到晏清纾也跟着转身要走,晏清思赤红着双眼大吼道:“贱人!都是你!我要杀了你!”
晏清思像是疯了一样朝晏清纾扑了过去。
晏清纾早有防备,她侧身避开晏清思,晏清思顿时便扑了个狗吃屎。
这还不是最倒霉的,陛下很快便将晏清思和方氏请了过去。
方氏慌得不行,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贤妃道到陛下面前说了此事。
晏清纾见没自己的什么事刚准备要走,没想到传话的人竟也让她一起过去。
她心中疑惑,乖巧的跟着一起过去了。
见到文锦帝的时候,晏清纾有些惊讶。
文锦帝看着面色红润,精神饱满,怎么也看不出他已经到了花甲之年。
“朕听闻是永宁侯府的姑娘故意点燃香炉这才招来了老鹰,你为何要怎么做?”
晏清思跪在地上,满脸惶恐,还是方氏出声解释:“陛下,这都是误会。都是小女被人蒙骗,错买了熏香才引来祸端。”
文锦帝皱眉:“那为何晏家姑娘要指责祈夫人?”
方氏冷汗涔涔,她没有想到贤妃竟将这般细节都与陛下说了。
她疯狂想着找补的方法,文锦帝似是才想起什么一样,看向晏清纾问道:“祈夫人可也是永宁侯府的姑娘?”
晏清纾顿了一下回道:“回陛下,民女的确出自永宁侯府。”
文锦帝一抚掌,笑道:“朕记起来了,你便是当年晏爱卿嘴里那个调皮的小娇娇。”
晏清纾愣在了那里,她没想到会从文锦帝的口中提起的父亲。
“你都这般大了,当年你父亲……唉……”
似是想起了往事,文锦帝有些感叹。
只听他话音一转看向跪着的方氏和晏清思,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查清,过错在于晏家二姑娘。传旨给永宁侯,其治家不严,罚奉半年。晏家二姑娘仗打五个板子,即刻执行。另赏赐祈府晏氏一对玉如意。”
方氏和晏清思大惊失色,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与她们不同的是对于晏清纾来说这完全是个意外惊喜,她连忙谢恩,“谢陛下。”
方氏和晏清思回过神来,她们只好战战兢兢的跟着一起谢恩。
恰好这时晏永明也回来了,听到妻子和女儿惹了祸,他都来不及去清点猎物就赶了过来。
“见过陛下。”
文锦帝身边的公公将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晏永明听得冷汗涔涔。
他整个身子伏在地上,“是臣没有管教好女儿,臣回去定好好教导一番。”
见到晏永明,文锦帝便想到了那个当年惊才艳艳的晏永和。
文锦帝不耐烦的道:“若是如此自是最好”
不想这时,坐在一旁的国师竟破天荒的替永宁侯府说了句话,“陛下这事所幸未造成什么损失,晏姑娘毕竟是个女儿家,不如这仗责便免了吧。”
文锦帝惊讶的看向国师,默了默便低叹了一声,“罢了,那这仗责便免了吧。但永宁侯的处罚不能免,日后还须得好好管教子女。”
晏永明擦了擦汗,拉着方氏和晏清思赶紧叩头谢恩。
晏清纾悄悄看了一眼国师,国师年纪看着像是三十出头,但实际已有四十了。
传闻文锦帝一向敬重国师,如今更是将大部分朝政都交给国师处理。
而文锦帝则是专注于养生和寻找延绵益寿之法。
如今看来这传闻不假。
文锦帝朝晏永明摆了摆手,“行了,你退下吧。”
转头又朝晏清纾招了招手,“来,你上前来跟朕说说话。”
见文锦帝如此,晏永明瞬间便警惕了起来。
他拉着方氏和晏清思退到了一边,不敢走远,就怕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晏清纾听话的走上前一些,文锦帝也才看清了晏清纾的样貌,“看着倒是更像你娘多一些。”
晏清纾觉得奇怪,她怎么觉得文锦帝似是跟爹娘很是相熟的样子。
闻言,国师也跟着看了过来,在看到晏清纾的时候,他明显愣怔了一下。
虽然不明显,但晏清纾还是看到了。
她看着国师的模样,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
“你可还记得你父亲的模样?”
文锦帝看着晏清纾似是在看着那位故人一样。
“回陛下,当时民女尚且年幼,记忆已有些模糊了。但民女却记得父亲当年战死前曾寄了一封家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