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温阮幼脱了衣服才发现自己的肚兜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容珩偷走了。连吃带拿的,他觉得自己很占理吗?
泡到木桶里看到自己上半身遍布的牙印。胸脯上的两个红肿的印子几乎要出血了。
【国公,王爷把您这边缺的人都补齐了,已经在外院候着了。】
侍女在隔着屏风,小心翼翼的汇报。
【不需要,全给王爷送回去吧。】
人太多了她不方便行动。
在华阳殿内,那张华贵无比的金床之上,少年弓着身藏在最里面。一块呈朱樱色,色泽浓郁而诱人,竟被容珩叼在了口中;另一块则是柔和的粉色,在容珩的手中放在隐私的薄被下反复揉搓,随着他的动作,丝绸的褶皱不断变换。
容珩忙碌中,一只温软的手攀上少年的肩膀,容珩吓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尖叫。
这种时候被打断,是很容易把人吓废的。
容珩似乎声音都打着颤。
【你干什么!】
貌美的宫女似乎掉到蜜罐子里,又甜又香的腻到容珩身上。
【奴帮帮殿下可好?】
容珩失重般摔倒自己的金床上,任由宫女往自己身上攀爬,眼神空洞迷茫的温阮幼逃跑的那个窗子。
【祁尧】
银发男子推门而入。
容珩闭上眼,疲惫的开口。语气跟死了半截似的。
【拖下去。】
温阮幼收拾好自己,又穿上夜行衣飞出去了。竹玥这几日在王府陪温阮幼,顺手还画了王府的地图。几个不合理的建筑是温阮幼的重点关注对象。
趁着夜色的掩护,温阮幼身姿如燕,在屋檐与屋脊间飞速穿梭。月光洒落在她身上,夜行衣泛着冷冽的微光。
温阮幼很快就抵达了第一处重点关注的围墙外。那是一座看似普通的仓库,然而其位置却偏离了常规的仓储区域,四周还设有隐秘的守卫暗哨。温阮幼潜伏在屋顶,屏息观察,试图从守卫的巡逻规律中找到破绽。
温阮幼找准时机,如鬼魅般潜入仓库。仓库内全是一箱一箱的银票,总共有二百多箱。真有钱啊,不愧是王府,快赶上半个国库了。
温阮幼轻而易举找到最破最旧的箱子,打开一看全是些老旧到泛黄的银票,掏出最下面的银票用火折子对照了一下,果然是十年前的落款时间。看着银票上的存取款人,温阮幼冷笑出声。
好啊,好的很,神策军的军饷竟然也让庄宣王府吃上。
突然,仓库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温阮幼心头一紧,立刻熄了火折子,躲到银票箱后,屏气敛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名王府侍卫手持灯笼走了进来,灯光在黑暗中摇曳,映出他们警惕的面容。
【王爷向来重视此处,让我们务必盯紧。】 其中一名侍卫低声说道。
他们在仓库里随意转着,马上就要路过温阮幼的藏身之处。
王府私兵,那可都是以一当十的硬茬子,战斗力丝毫不输禁卫军,根本不是普通家仆能比的?温阮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袖口一滑,一把短刃悄然掉落掌心。女子将短刃紧紧攥在手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杀人灭口,这是她当下唯一的念头。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下都重重地敲击在她的心上。温阮幼后背紧贴墙壁,屏息凝神,握着刀柄的手越来越紧,却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 ,只等那危机迫近,便要拼个鱼死网破。
杀人容易,只是明日失踪了两个府中侍卫的事怕是会引起怀疑。
【这里不必看了,都去藏画楼那里去看着。】
二人还没走到温阮幼旁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宁初清冷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温阮幼的藏身之处。
等到所有人出去后,温阮幼把盖着兵部和户部印章的几张银票揣到怀里,又翻出窗户飞向藏画楼。
第二日上朝,温阮幼还是在容珩火舌般目光的注视下昏昏欲睡。
直到一声浑浊的声音,打断了温阮幼与周公的私会。
【臣有本启奏!】
兵部尚书立于殿下,声如寒玉,掷地有声,打破朝堂之上的死寂。
【准奏。】御座之上,鎏金冕旒微微晃动,传出一道低沉平稳的应许。
【臣弹劾神策大元帅温阮幼,其犯下窃国通敌之罪,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此语仿若惊雷,瞬间在大殿炸开。满朝文武交头接耳,神色各异,或震惊,或疑惑,更有人面露惶恐。容珩高坐龙椅,鎏冕垂下的珠玉遮挡住他的面容,叫人难以窥探其心中的喜怒。
容珩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透过冕旒,落在年迈的兵部尚书身上:
【林尚书,你既指控镇国公,证据何在?】
兵部尚书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的木盒,恭恭敬敬呈上:
【殿下,这是温阮幼与突厥往来的书信,以及他私调粮草、部署兵力的详细记录。】
就在太监准备接过木盒时,太傅苏怀安然站出来,沉声道:
【陛下,此事太过蹊跷。镇国公向来忠心耿耿,若真有谋反意图,怎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臣怀疑这是有人蓄意陷害,意在挑起朝堂纷争。】
宁初也站出来,手持笏板。
【殿下,镇国公对殿下十年如一日的关怀备至,殿下此刻绝不能听信小人谗言啊。】
容珩掩下眼里的不耐烦。
又来了又来了,挑拨离间,他什么时候听信小人谗言了。阿初哥哥怎么还想跟他抢人?都成他妹妹了还想抢?
【小王爷,现在谁人不知现在镇国公是您亲妹,您这般急于维护是为了镇国公还是为了您庄宣王府。】
【臣等求请殿下调配禁卫军,搜府查证。】
【臣附议】
【臣附议】
……
十几个人跪于朝堂前请求容珩下旨搜府。
沈巍站在容珩身侧,额头上冒出细汗,握紧手里的大刀。
苏子婵大步走出。
【殿下万万不可,镇国公为国征战,劳苦功高,亲手灭三了三国,怎会通敌卖国。】
容珩垂头看着温阮幼,女子依旧垂着头,一言不发。
她是睡着了吗?
【镇国公,你可愿意搜府查证?】
温阮幼抬头,对视上容珩的一眼又撇开脸。
【臣愿意。】
容珩冲沈巍抬抬下巴。
去吧。
温阮瑶在殿外上朝,却也知道殿内发生的事,无视众多打量的目光,不动如山站在原地,脸色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