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春节游会的热闹余韵在静谧空气中悄然流淌,欢声笑语随着餐具碰撞声渐渐沉寂。阴墨瑶强撑着笑意,率先起身告辞:“墨泯、白姐姐,我有些乏了,先回房休息。”话落,不等回应,她便匆匆转身离去,背影满是落寞。
墨泯看着阴墨瑶离去的背影,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转瞬即逝。随后,她看向白诗言,伸手轻轻牵住她的手,低声说:“诗言,我们也回房吧。”白诗言轻轻点头,任由她牵着,两人一同回到房间。
一进房间,墨泯松开白诗言的手,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凉风吹散了些许屋内的闷热。白诗言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墨泯,今天在外面,你给墨瑶挑发簪、送香囊,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墨泯转过身,满脸疑惑,摊开双手说道:“怎么突然说这个呀?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那些不过是顺手的小事,你怎么往心里去了。”
白诗言走上前,眉头轻皱,语气中带着委屈:“我知道你习惯照顾她,可你没注意到她看你的眼神吗?满满的都是爱慕。我信任你,可她这样,我怕她越陷越深,更怕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墨泯微微一愣,挠了挠头,解释道:“诗言,你真的想多了,我对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一起长大习惯了照顾她。你看,我对你的感情你还不明白吗?”说着,她上前想拉白诗言的手,却被她轻轻甩开。
白诗言双手抱胸,别过头去:“你还说我想多了,今天你亲手给她戴发簪,她那欢喜得都快溢出来的模样,还有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我能不多想吗?”
墨泯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白诗言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认真地说:“诗言,我真没注意到这些,在我心里,她就是妹妹,你才是我最在乎的人。要不这样,你给我说说,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对,我一定改。”
白诗言瞥他一眼:“你还问我?你就不该那么亲昵地给她挑发簪、戴发簪,还有那个香囊,平白无故送她做什么?”
墨泯连忙解释:“发簪是我看那簪子挺适合她,一时兴起就买了,想着好久没送她东西。香囊是猜灯谜赢的,想着她可能喜欢,就顺手给她了,真没别的想法。”
白诗言哼了一声:“你呀,就没考虑后果?她可不是你亲妹妹,你得让她清楚你们之间的界限。”墨泯点点头,语气坚定:“行,我明白了,是我考虑不周,以后肯定注意分寸。”
白诗言抬头,佯装严肃:“你可记住了,要是再让我因为这种事不开心,你看着办!”墨泯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的诗言大人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要是没做好,我给你当一天跟班,任你使唤。”
白诗言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拍开她的手:“就会贫嘴。”墨泯见白诗言笑了,眼中笑意更浓,顺势抓住她拍过来的手,拉向自己,让她整个人更贴近自己。她微微凑近,温热的气息洒在白诗言的耳畔,带着几分戏谑说道:“我这可不是贫嘴,是真心话。要是我没处理好,往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下火海 。”
白诗言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佯怒嗔怪道:“你呀,就会说些哄人的话。”墨泯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在她鼻尖轻轻一吻,“我可没有哄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肺腑之言。”说话间,她的手轻轻抚上白诗言的发丝,将一缕调皮的碎发别到她耳后,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脸颊,惹得白诗言微微一颤。
“你……你别乱动。”白诗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眼眸低垂,不敢直视墨泯那炽热的目光。墨泯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轻声说道:“诗言,你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一边说着,她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慢慢下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
白诗言只觉得心跳如雷,脸颊滚烫,想要别过头去,却被墨泯牢牢固定住。她轻轻咬着下唇,嗔怪道:“你怎么突然这样,不正经。”
墨泯看着她这欲拒还迎的模样,笑意更深,“我这叫表达爱意,怎么能算不正经呢?”说罢,她再次凑近,在白诗言的唇上轻轻一啄,蜻蜓点水般的吻,却让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了。
“墨泯!”白诗言又羞又恼,轻轻捶打着他,“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可她的声音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威慑力。
墨泯这才松开她,一脸满足地躺回枕头上,将白诗言搂入怀中,笑着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快睡吧。” 白诗言蜷缩在她怀里,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一会儿,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在墨泯温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而墨泯看着怀中的佳人,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
月光如水,透过轻薄的窗纱洒在屋内,为这温馨的场景镀上一层银边。白诗言在墨泯的怀抱中安稳睡去,均匀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白诗言翻了个身,下意识往墨泯怀里钻了钻。
她缓缓睁开惺忪睡眼,借着月光,看着墨泯安静的睡颜。平日里英气十足的她,此刻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抿着。白诗言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
回想起刚才墨泯对自己的调侃和亲昵举动,白诗言的脸颊又微微泛起红晕。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片刻后,慢慢抬起头,凑近墨泯的脸。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每靠近一分,心跳就加速几分。终于,她的唇轻轻贴上墨泯的,带着少女的羞涩与爱意。触碰到的瞬间,白诗言本想如之前那般迅速离开,可鬼使神差般,她舌尖轻探,撬开了墨泯的唇齿。
墨泯其实在白诗言抬头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察觉,只是她贪恋这片刻的温柔,佯装熟睡,配合着白诗言,感受着白诗言略显生涩的吻,墨泯心中满是惊喜,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回应着这个吻。
两人相互纠缠,炽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难解难分。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晶莹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烁,连接着彼此的唇。
白诗言满脸通红,眼神中还带着未消散的迷离与羞涩。她不敢直视墨泯的眼睛,慌乱地将头埋进她怀里,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你……你醒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墨泯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低笑出声:“舍不得打断你,这么主动的诗言,我可舍不得推开。”说着,她手指轻轻抬起白诗言的下巴,戏谑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还想吗?”
白诗言听了,羞得她双手捶打着她的胸膛:“你坏死了,就会欺负我!”可她躲闪的眼神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墨泯瞧着白诗言那红透了的脸蛋,像熟透的苹果,可爱得紧,心里的爱意瞬间泛滥,捉弄她的心思愈发强烈。她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白诗言的鼻子,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打趣道:“平日里一副温婉大方模样的白大小姐,这会子怎么像只害羞的小鹌鹑?”
白诗言一听,又羞又恼,索性把脑袋往被子里一埋,声音从被窝里闷闷传出:“你就会拿我寻开心,不理你了!”
墨泯哪能让她轻易躲开,手臂一伸,把她连人带被搂进怀里,故意逗她:“这可不行,你亲了我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白诗言在她怀里挣扎了一下,娇嗔道:“你还说!刚才……刚才还不够吗?”回想起刚刚两人亲昵的场景,她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脸上的温度也跟着飙升。
墨泯松开被子,看着她那水润的眼眸,眼里满是促狭,一边用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一边慢悠悠地说:“不够不够,这么甜蜜的事儿,我还想多来几次。要不,诗言你再赏我一个?”
白诗言伸手捶了捶她,佯装生气:“你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大晚上的,就知道瞎闹。”
墨泯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眉眼含笑:“我这不是被诗言你迷得晕头转向,失了分寸嘛。不过,我还真好奇,你今晚怎么突然这么大胆,是不是偷偷藏了什么小心思?”
白诗言白了她一眼,嘟囔道:“哪有什么心思,就是……就是一时冲动。”墨泯凑近她,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低声笑道:“冲动?我看是蓄谋已久吧。是不是白天看我和墨瑶在一起,心里醋坛子打翻了,所以晚上来宣示主权啦?”
白诗言一听,脸上一阵发烫,又羞又气:“你……你胡说!才不是呢!”墨泯瞧着她这口是心非的模样,笑得更欢了:“好好好,我胡说。不过,诗言,你放心,我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以后我会和墨瑶保持好距离,不会再让你不开心了。”
白诗言听他说得认真,心里一暖,轻轻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墨泯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温柔,她的目光深情地在白诗言脸上流转,随后翻身,将白诗言轻轻压在身下。她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我还想……” 白诗言的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回应,墨泯的唇便覆了上去,带着炽热的爱意与眷恋 。
墨泯的唇覆上白诗言的瞬间,她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她的吻炽热而深情,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白诗言双手下意识地揪住墨泯的衣角,指尖微微颤抖。
墨泯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却又带着一丝急切。白诗言原本还带着羞涩与紧张的情绪,在墨泯热烈的攻势下,渐渐化为了沉醉与回应。她闭上双眼,主动迎合着墨泯,两人的气息愈发交融,仿佛世间万物都已不复存在,唯有彼此是真实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墨泯才恋恋不舍地松开白诗言,两人的唇分开时,还连着一丝晶莹的银丝,在月光下闪烁着暧昧的光泽。白诗言满脸通红,眼神迷离,娇嗔地瞪了墨泯一眼,声音带着几分娇喘:“你……你就会欺负我。”
墨泯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低声笑道:“我怎么舍得欺负你。”说着,她伸手将白诗言额前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眼神中满是宠溺。
白诗言避开她炽热的目光,侧过头去,小声说道:“都这么晚了,快睡吧。”墨泯却不肯就此罢休,在她耳畔轻轻吹气:“我还不想睡,就想这样抱着你,和你说说话。”
白诗言被她弄得痒痒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你别闹了,我困了。”墨泯这才放过她,翻身躺在她身旁,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诗言,”墨泯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温柔,“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白诗言窝在她怀里,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回应:“我也是,有你在身边,我就好幸福。”
墨泯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轻声呢喃:“诗言,我爱你。”白诗言埋在她怀里,嘴角忍不住上扬,轻轻回应:“我也爱你。”
在这宁静的夜晚,他们轻声诉说着彼此的心意,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困意渐渐袭来,白诗言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终在墨泯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墨泯看着她熟睡的面容,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也闭上眼睛,带着满心的甜蜜进入了梦乡 。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影。白诗言看着身旁墨泯安静沉睡的模样,让她的心底满是柔情蜜意。
她静静地凝视着墨泯,爱意在心中翻涌,令她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墨泯毫无反应,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白诗言又接连亲了几次,柔软的唇瓣不断触碰着她。这一次,她没有像之前那般匆匆离开,而是轻轻含住她的唇,温柔地辗转厮磨,沉浸在这份甜蜜之中。
就在这时,白诗言察觉到异样,她离开墨泯的唇,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怎么这么烫!”白诗言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担忧,原本沉溺在甜蜜中的眼神也变得焦急起来 。
白诗言满脸焦急,也顾不上刚睡醒的慵懒与甜蜜的余韵,迅速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平日里轻松就能扣上的扣子,此刻却像是故意刁难她,怎么都扣不好。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她一边往门口跑,一边大声呼喊:“秋姨!秋姨!”
秋姨听到呼喊,急忙从厨房赶来,看到白诗言慌张的模样,忙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诗言语速极快地说道:“秋姨,墨泯发烧了,烫得厉害,您快过来看看!”
秋姨一迈进房间,瞧见墨泯烧得满脸通红,嘴里就开始念叨起来:“哎呦,这是咋弄的啊,昨晚还活蹦乱跳的少爷,怎么就发烧了呢,可真急死人咯!”她一边碎碎念,一边快速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查看,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这烧得可不轻呐,怕是着了凉又受了点风邪。”
紧接着,秋姨风风火火地转身,一边快步往书房走,一边自顾自说着:“也不知道少爷之前留的那退烧方子放哪儿了,我得赶紧找。”到了书房,秋姨拉开抽屉,又在书架上翻找,嘴里一直没停:“在哪呢,怎么这会儿找不到了。”
一番折腾后,秋姨终于在书桌抽屉的角落里找到了那方子,兴奋地叫起来:“可算找到了!”她紧紧攥着方子,小跑着奔向厨房。
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秋姨熟练地摆弄着药罐,称药、洗药、煎药,动作一气呵成,嘴里还时不时唠叨着煎药的注意事项:“这药得先武火煮开,再文火慢熬,少爷的方子上都写得明明白白,可千万不能出差错。”
与此同时,阴墨瑶也闻声赶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困倦与疑惑。走进房间,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墨泯,阴墨瑶的困意瞬间消散:“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啊。”
白诗言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我也不知道,早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她发烧了。”阴墨瑶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白诗言的肩膀安慰道:“莫慌,她每到冬季总这样。”
阴墨瑶也没闲着,拿来毛巾,轻轻擦拭墨泯的额头、脖颈和手心,试图帮她散热。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墨泯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可依旧眉头紧皱,看起来十分难受。白诗言紧紧握着墨泯的手,一刻都不敢松开,满心自责与担忧:“都怪我,要是我能早点发现就好了。”阴墨瑶在一旁轻声安慰:“别这么说,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她肯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白诗言看着墨泯,暗暗祈祷她能快点好起来 。
就在白诗言满心忧虑、紧握着墨泯的手默默祈祷时,秋姨端着热气腾腾的药汤匆匆走进房间。“药熬好了,快,趁着热乎给少爷喂下去。”秋姨急切地说道。
白诗言刚要接过药碗,这时,一直守在旁边的阴墨瑶突然开口:“先等等。”她神色笃定,转身快步走出房间。没过多久,阴墨瑶脚步匆匆地返回,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她径直走到墨泯床边,认真说道:“先吃这个。”
白诗言和秋姨满脸疑惑,阴墨瑶解释道:“我知道墨泯冬天经常生病,特意请了城中有名的药师,按照古方,用了好几种珍贵药材,花了不少心思才制成这药丸,对风寒发热见效很快 。”说着,阴墨瑶打开药瓶,倒出两颗药丸,而后亲自轻轻扶起墨泯,动作温柔又带着几分干练:“墨泯,把药吃了。”墨泯迷迷糊糊地张开嘴,阴墨瑶迅速将药丸放入她口中,端起温水,一点点耐心喂她喝下。吃完又端起秋姨熬的药,一点点的喂着她喝。
白诗言在一旁紧张又关切地看着。秋姨瞧着这场景,很识趣地说道:“那我先出去,有啥事儿你们喊我。”说完,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白诗言、阴墨瑶和墨泯三人。
喂完药,阴墨瑶没让墨泯躺着,就这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帮助她顺气。白诗言坐在床边,眼神一刻也不敢从墨泯身上移开,她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着墨泯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时不时抬头看向阴墨瑶,眼中满是担忧与询问。
墨泯靠在阴墨瑶身上,呼吸逐渐平稳,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一脸关切的白诗言和阴墨瑶,虚弱地扯出一抹微笑:“辛苦你们了,我……好多了。”白诗言眼眶一红,声音带着哭腔:“你可算醒了,都快把我吓死了。”
阴墨瑶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墨泯靠得更舒服些,柔声说道:“别说话,好好歇着。”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发现热度退了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白诗言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阴墨瑶面前:“墨瑶,你也累了,喝口水吧。”阴墨瑶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轻轻抿了一口。
墨泯靠在阴墨瑶身上,享受着这份温暖与安心。过了一会儿,她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便想要坐直身子。阴墨瑶连忙扶着她,关切地问:“你能行吗?别逞强。”墨泯点点头:“已经好多了,放心吧。”
白诗言坐在墨泯另一侧,握住她的手:“等你好了,可得好好注意身体,别再让我们担心了。”墨泯看着白诗言,又看看阴墨瑶,心中满是感动:“嗯,我会的,这次多亏了你们。”
阴墨瑶看着墨泯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笑着说:“只要你没事就好,等会儿再吃一次药巩固一下,应该很快就能彻底康复了。”白诗言也在一旁附和:“是啊,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做你喜欢的事。”墨泯听着她们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他知道,有她们在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过了许久,药效才慢慢起作用。墨泯的意识逐渐回笼,可身体依旧绵软无力,眼皮也沉甸甸的。她稍稍动了动,却没离开阴墨瑶,就这么继续靠着。
白诗言凑近,眼中满是欣喜,轻声问:“墨泯,感觉怎么样?”墨泯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笑,含糊道:“诗言,头还有些晕。”
阴墨瑶轻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着急,慢慢来,药效还没完全散开呢。”说着,她看向白诗言,“你去倒点温水,一会儿给她润润嗓子。”白诗言连忙起身,快步走向饮水机。
此时,房间里的气氛不再那么压抑沉重。窗外,微风拂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对墨泯康复的祝福。墨泯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次生病,真是麻烦你们了,尤其是你,墨瑶。”阴墨瑶温柔回应:“说什么呢,这都是我该做的。”
白诗言端着温水回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让她喝了几口。水顺着喉咙流下,墨泯觉得整个人都舒畅了些。她重新靠回阴墨瑶身上,思绪慢慢清晰,想到自己突然发烧让两人担心,心中满是愧疚。
她攥紧白诗言的手,语气诚恳:“诗言,对不起,让你担心成这样。”白诗言眼眶泛红,摇摇头:“只要你能好起来,就好。”
阴墨瑶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既为墨泯好转而高兴,又有些难以言说的失落。她稳了稳情绪,打趣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别肉麻了,等墨泯彻底好了,咱们一起出去玩。”白诗言破涕为笑,墨泯也跟着点头。在温馨的氛围里,墨泯静静靠在阴墨瑶身上,感受着两个女孩的关心,想着以后一定照顾好自己,不再让她们操心 。
白诗言突然发现墨泯一直靠着阴墨瑶,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悦,她极力按捺情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墨泯,你都好点了,就躺着睡会儿吧,一直靠着多累啊。”说着,便伸手想去扶墨泯躺下。
墨泯却微微皱眉,带着几分不适和抗拒:“我这样靠着挺舒服的,躺着感觉更难受。”阴墨瑶察觉到白诗言的情绪,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忙解释:“诗言,她刚缓过来,可能身体还不适应躺着,再让他靠会儿吧。”
白诗言咬了咬下唇,心中的醋意愈发浓烈,可又不好发作。她沉默片刻,冷不丁冒出一句:“我照顾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一直这么靠着,对她恢复也不好。”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墨泯一脸茫然,看看白诗言,又瞅瞅阴墨瑶,不明白白诗言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她虚弱地开口:“诗言,你别生气,我……”话还没说完,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下意识抓紧阴墨瑶的手臂,脸色变得煞白。
阴墨瑶见状,顾不上白诗言的情绪,急忙扶着墨泯,焦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诗言也慌了神,刚刚的不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墨泯,你别吓我,是不是病情反复了?”
墨泯紧闭双眼,缓了好一会儿才气息微弱地说:“头好晕。”阴墨瑶看向白诗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先别让她躺了,这种情况躺着可能会更难受,还是让她靠着缓缓。”白诗言虽然心里还是不太痛快,但看着墨泯难受的样子,也只能无奈点头。
三人就这么僵持着,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只有墨泯沉重的呼吸声。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笼罩着整个屋子,似乎也为这场小小的风波添上了一抹凝重的色彩 。
墨泯声音虚弱,喃喃道:“我想睡会。”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依旧轻轻靠在阴墨瑶身上。白诗言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可又担心自己的举动会吵醒墨泯,只能硬生生把情绪憋了回去。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墨泯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阴墨瑶微微调整姿势,生怕惊扰到墨泯,她轻轻捋开墨泯额头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白诗言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泯,满心都是担忧,可看到墨泯安心地靠在阴墨瑶身上,那股酸涩感又忍不住翻涌上来。
过了一会儿,白诗言实在坐不住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的一角,让更多的阳光洒进屋内。暖烘烘的光线落在墨泯脸上,她似乎感受到了温暖,眉头微微舒展。白诗言转过身,看着靠在阴墨瑶身上熟睡的墨泯,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墨瑶,辛苦你了,要不我来抱着她,你休息会儿?”
阴墨瑶抬起头,对上白诗言的目光,从她眼中看到了坚持,便轻轻点了点头:“好,不过小心点,别弄醒她。”两人小心翼翼地将墨泯的身子从阴墨瑶身上挪开,白诗言稳稳地接住,让墨泯靠在自己怀里。墨泯似乎察觉到了变化,在睡梦中轻轻动了一下,嘴里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梦话,又安静了下来。
白诗言坐回床边,看着怀里的墨泯,心中的不安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爱意和心疼。她轻轻抚摸着墨泯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小声说:“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阴墨瑶坐在一旁,看着这温馨又有些微妙的画面,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心中默默祝福着墨泯能早日康复 。
过了一会儿,秋姨端着熬好的粥和新煎的药进来。粥是软糯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散发着谷物特有的香气,药汤则是棕褐色,升腾的热气中带着些许苦味。秋姨轻声说道:“药和粥都好了,喂少爷吃点,吃了才有力气恢复。”白诗言和阴墨瑶小心地扶起墨泯,一人拿着勺子,一口一口耐心地喂她喝粥,粥顺着喉咙滑下,墨泯苍白的脸色有了些许血色。喝完粥,又喂她把药服下,墨泯重新躺好,缓缓睡去。
“白姐姐,”阴墨瑶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很爱墨泯,也看得出她对你的心意。我们自幼一同长大,我太了解她了,曾经我天真地以为,她会是我生命的全部。”阴墨瑶顿了顿,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便调整过来,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白诗言微微一怔,转头看向阴墨瑶,轻声细语道:“墨瑶,我明白这种转变或许让你一时难以适应。”
阴墨瑶苦笑着摇了摇头,“起初,我的心里确实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可当看到她因为你而满脸洋溢着幸福,我就释怀了。对我而言,只要能留在她身边,以什么身份存在都无所谓,我有我爱她的权利 。”
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与感动,她轻轻握住阴墨瑶的手,真挚地说:“墨瑶,其实我一直都能感受到你对墨泯的在意,只是没料到你对她的感情竟这般深厚。你放心,我会全心全意照顾她的。”
阴墨瑶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白诗言真诚的眼睛,说道:“白姐姐,你有你爱她的方式,我也有我的。以后,我们便一起照顾她。”
白诗言用力地点点头,“好,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管碰上什么事,都一起解决。对了,墨瑶,我都还不知道墨泯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阴墨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轻轻摇了摇头,“白姐姐,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在我的记忆里,墨泯从来不过生辰,也没听她提起过自己的生辰。”
白诗言微微皱眉,眉心间拢起一抹愁绪,漆黑的眼眸里瞬间涌起盈盈的心疼:“怎么会没过过生辰呢!”白诗言喃喃自语,声音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意。在她的世界里,生辰是一个人生命中一年一度的高光,是成长路上的温馨节点,是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将爱意与祝福毫无保留馈赠的美好时刻。可墨泯却从未品尝过这般甜蜜,让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紧,酸涩与怜惜如潮水般在心间翻涌。
她的目光怔怔地落在床榻上熟睡的墨泯身上,思绪飘远。“她到底独自度过了多少个被遗忘的生辰,那些本该充满欢笑与惊喜的日子,她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的呢?”白诗言在心底默默发问,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沉甸甸的疼惜。
“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弄清楚。”突然,她眼神一凛,坚定的光芒瞬间点亮了眼眸 ,“然后给她补办一个,肯定得热热闹闹的,要把她这些年错过的都补回来 。”白诗言越说越激动,此时此刻,在她的脑海中,一场盛大的生日庆典已然开始徐徐铺陈开来:五彩的灯笼挂满庭院,馥郁的花香弥漫四周,精致的糕点摆满长桌,亲朋好友的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曲温暖的乐章。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墨泯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被幸福与爱意紧紧包裹,拥有一个毕生难忘的生日,将往昔的遗憾通通化作此刻的圆满 。
阴墨瑶眼睛一亮,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眸光又微微一暗。自己知道墨泯的生辰并非阴荼泯的生辰,她脑海中浮现出阴荼泯平日里看似坚强,实则隐藏着落寞的模样。那些无人问津的生日,那些独自度过的岁月,即便阴荼泯从未提及,可阴墨瑶又怎会毫无察觉。她心中暗自思忖,不管这生辰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日子,能为她过一次生日,让她开心,又有什么要紧呢。
想到这儿,阴墨瑶神色重新明快起来,连连点头:“白姐姐你说得对!要不我们去问问秋姨,她在墨泯身边这么久,说不定知道呢。”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不容拒绝的热忱,仿佛在这一刻,为墨泯筹备生日成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事,至于那细微的差别,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满心满眼都是要给墨泯一场难忘生日的决心。
白诗言应道:“这确实是个办法,等明天秋姨有空,咱们就去问她。”白诗言接着说,“要是能知道她喜欢什么礼物就好了,这样准备起来更有方向。”
阴墨瑶歪着头想了想:“墨泯平日里喜欢看些古籍,还爱练剑,对了,她偶尔也会念叨想要一匹性子烈些的好马,说不定这些能当作准备礼物的思路。”
白诗言嘴角上扬:“墨瑶,你可帮大忙了,有这些信息,肯定能给墨泯一个难忘的生辰。”阴墨瑶认真地说:“只要是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白姐姐,咱们再想想,生辰那天弄些什么特别的布置呢?”
白诗言思考片刻:“可以在院子里挂满她喜欢的灯笼,再布置些鲜花,摆上她爱喝的茶和点心。”阴墨瑶轻轻点头,神色淡淡却透着几分期待:“她会喜欢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满心欢喜地规划着,全然忘了此刻已是深夜,守着熟睡的墨泯,畅想着给她的惊喜生辰。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白诗言和阴墨瑶就早早起了床,简单收拾后,便匆匆往秋姨的住处走去。
到了秋姨的房间,秋姨正在整理药材,看到她们进来,笑着招呼道:“呦,姑娘们,这么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白诗言上前一步,有些急切地问道:“秋姨,我们想问问您,墨泯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呀?”
秋姨手中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极为为难的神色,重重地叹了口气后,缓缓开口:“姑娘们呐,我跟你们说,这事儿我也是听别人讲的。当年府里出大事的时候,夫人流落在外,是在外头生下了少爷。母子俩在外面东躲西藏,不敢回府,四处流浪,吃尽了苦头。后来夫人实在熬不住,病故了。府里的老管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少爷找回来。”
白诗言静静听着,脑海中浮现出墨泯落魄流浪的画面,眼眶微微泛红,满心都是疼惜。阴墨瑶则双手抱在胸前,神色冷淡,可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她的关切。她轻咳一声,声音清冷:“秋姨,既然如此,你尽快去找老管事问个清楚。”
秋姨一拍大腿,说道:“我正有这个打算!那老管事在轩墨庄几十年了,当年就是他找到少爷的,肯定知道不少。”白诗言连忙附和:“秋姨,那就拜托您了,少爷经历这些,太让人心疼。”阴墨瑶虽没再多说什么,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秋姨瞧着白诗言满是期许的眼神,又看看阴墨瑶虽冷淡却藏着急切的模样,脸上堆起和蔼的笑,摆了摆手说道:“姑娘们,我知道你们心急,可这事儿急不得。”
秋姨缓了口气,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润润嗓子,接着道:“那老管事如今在轩墨庄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咱们贸贸然过去,事情又过去这么多年,保不齐有些事儿他也不愿再提。要是去得不巧,惹他不快,反倒问不出什么。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我琢磨着,四月份是个机会。你们晓得不,轩墨庄每两年就会办一场极为隆重的宴会,各界名流都会到场。今天刚好赶上这宴会,所有墨家的人都要过去帮忙。到时候我提前几日找个借口过去。就说咱们府上也想筹备类似的宴会,找他取取经,到时候再趁机问问当年的事儿。这样既合情合理,又能问到咱们想知道的,你们觉得咋样?”
白诗言与阴墨瑶对视一眼,纷纷点头同意。白诗言上前拉住秋姨的手,眼中满是感激:“秋姨,还是您考虑得周到,那就辛苦您多费心思了。”
阴墨瑶虽只是轻轻颔首,但清冷的眼眸中也透露出一丝期待:“秋姨,还望您多多费心。”
秋姨拍了拍白诗言的手,又看向阴墨瑶,笑着应道:“你们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打听清楚就马上回来告诉你们,到时候咱们一起过少爷过个难忘的生辰。”
两人谢过秋姨后,便返回去照顾墨泯。此时的墨泯仍在熟睡,脸色已经没有昨日那般潮红,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白诗言坐在床边,轻轻摸了摸墨泯的额头,温度已经降了不少,她暗暗松了口气。
阴墨瑶打来一盆温水,拧干毛巾后,轻轻擦拭着墨泯的脸和手,动作轻柔又仔细,神情专注,仿佛这是她此刻最重要的事。“她一向坚强,这次肯定也能很快好起来。”阴墨瑶小声说道,声音里虽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但熟悉她的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关切。
白诗言点了点头:“是啊,等她好了,我们就一起商量怎么给她过生日,就算不知道具体日期。
在照顾墨泯的间隙,两人也没闲着。白诗言想着墨泯平时爱看书,便在一旁翻起古籍,想着找些有趣的故事,等墨泯醒来讲给她听,帮她解闷。阴墨瑶则拿出针线,开始缝制一个荷包,她想在荷包里装上自己特制的香料,能提神醒脑,对墨泯的恢复或许有帮助,动作娴熟而专注,每一针每一线都像是在倾注着她的心意。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以及书页翻动和针线穿梭布料的细微声响。突然,白诗言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内容,轻轻“咦”了一声。阴墨瑶闻声抬起头,目光带着询问看向白诗言。
白诗言指着古籍上的一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墨瑶,你看,这里记载着一种用特殊手法泡制的茶饮,据说对恢复体力很有帮助,里面用到的药材咱们府里好像都有。”
阴墨瑶眼睛一亮,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淡淡的模样,只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期待:“那等会儿我们就去厨房让秋姨帮忙做。她喝了,肯定能好得更快。”
于是,两人一边继续手头的事,一边满心期待着墨泯醒来。过了一会儿,阴墨瑶手中的荷包雏形初现,她满意地欣赏着,对白诗言说道:“白姐姐,等她病好了,我再绣个剑穗送她,她不是爱练剑嘛,配上我绣的剑穗肯定更称手。”
白诗言笑着点头:“那她肯定喜欢,你这手艺,做出来的剑穗肯定独一无二。我也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适合当生日礼物的点子。”
就在这时,墨泯的手指动了一下,两人的动作瞬间停住,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墨泯脸上,眼中满是紧张与期待,盼着她能快点醒来 。
随着墨泯的眼睫微微颤动,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白诗言和阴墨瑶见状,立刻凑到床边。阴墨瑶神色依旧淡淡的,但眼神里藏不住那一丝欣喜:“醒了。”白诗言则温柔地笑着,眼中满是关切:“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墨泯还有点迷糊,眼神带着刚睡醒的懵懂,她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我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白诗言连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墨泯,让她靠在床头,轻声说:“快喝点水,润润嗓子。”墨泯接过水杯,仰头喝了几口,感觉舒服了许多。
此刻,白诗言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阴墨瑶对墨泯的感情炽热而执着,让她觉得像是多了个“情敌”;可阴墨瑶又这般坦诚,愿意一起照顾墨泯,又像是多了个妹妹,这种复杂又微妙的感觉萦绕心间,难以言表 。
这时,秋姨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药香瞬间弥漫在房间里。白诗言接过药碗,坐在床边,温柔地看着墨泯说:“墨泯,来喝药,喝了药能好得更快。”
墨泯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脸色难看,五官都快挤到一块儿去了,脑袋像拨浪鼓一样直摇,双手下意识地把杯子拉到胸前,嘟囔着:“不想喝,太苦了。”
白诗言耐心地劝着:“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乖乖喝了,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游山玩水,好不好?”可不管白诗言怎么循循善诱,墨泯就像个倔强的小孩,把脑袋扭到一边,根本不买账。
白诗言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胸脯也因为有些生气而微微起伏,提高了音量说道:“墨泯,你别任性了!那我喂你,还是要我灌你喝?”说罢,她作势就要把药碗往墨泯嘴边送。
墨泯一听这话,身体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脸上露出既委屈又无奈的表情,眼神中满是对那碗苦药的恐惧。她偷偷瞄了一眼白诗言严肃的神情,又看了看站在一旁无奈摇头的阴墨瑶,知道今天这药是躲不过去了。
僵持片刻后,墨泯极不情愿地张开了嘴,白诗言见此,立刻放缓了动作,舀起一勺药,轻轻吹凉,再小心翼翼地送到墨泯嘴边。墨泯紧闭双眼,像是奔赴战场一般,鼓起勇气将药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散开,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五官都扭曲在一起。
“太苦了!”墨泯皱着眉,五官都快揪成一团,忙不迭地张嘴,像是迫不及待要把嘴里的苦味赶出去。白诗言心疼极了,动作迅速地拈起一块蜜饯,轻轻递到墨泯嘴边,柔声道:“来,张嘴,含着这个就不苦啦。”墨泯顺从地含住蜜饯,含住的瞬间,舌尖不小心触碰到白诗言的指尖,她浑身一僵,触电般松开,耳根悄然爬上一抹红晕 。
白诗言指尖一麻,脸上也泛起淡淡的粉色,两人目光交汇,一时都有些尴尬,空气里弥漫着丝丝暧昧。 缓了缓神,墨泯的目光又落回白诗言手中的蜜饯,小声开口:“还要。”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白诗言抬眸看向她,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又拈起一块递过去,这次,她的动作更轻柔了些 。
可剩下的药还在碗里,看着就让人发愁。墨泯可怜巴巴地望着白诗言,试图争取少喝一点,“诗言,我能不能少喝一点,真的太苦了,我感觉自己已经好很多了。”白诗言却不为所动,坚定地说:“不行,必须喝完,把药喝完病才能彻底好,不然又反复,你想再难受一次吗?”
这时,阴墨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哟,墨泯,平日里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喝个药跟要上刑场似的。之前你可不是这样,再苦再臭的药,你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这是被苦味给拿捏住啦?”
墨泯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随即白了一眼阴墨瑶,没好气地嘟囔道:“那能一样吗?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苦味就跟长在舌头上似的,格外明显。”
阴墨瑶和白诗言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笑了。白诗言无奈地摇摇头说:“行啦,别耍小孩子脾气,赶紧把药喝完。”墨泯只能继续硬着头皮,一口一口艰难地喝着药,每咽下一口,都要停顿一下,缓一缓那股苦味。阴墨瑶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心疼,轻声安慰:“墨泯,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喝完了。”终于,在白诗言的监督和阴墨瑶的鼓励下,墨泯喝完了整碗药。白诗言见此,又拿起一块蜜饯,温柔地送到墨泯嘴边 :“快,奖励你,吃个蜜饯。”
喝完药后,墨泯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长舒了一口气。白诗言帮她掖好被子,温柔地说:“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舒服很多了。”墨泯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白诗言和阴墨瑶守在床边,时不时看看墨泯的状态,满心期待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
第二日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间里。墨泯只觉得脑袋不再昏沉,身上的酸痛感也减轻了许多。她动了动身子,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明显感觉比昨日有了力气。
白诗言听到动静,立刻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刚熬好的粥。看到墨泯醒来,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墨泯回以微笑,声音还有些沙哑:“好多了,就是还有点没力气。”
白诗言坐在床边,将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伸手摸了摸墨泯的额头,确定烧已经完全退了,才彻底放下心来:“那就好,秋姨特意熬了清淡的粥,你先吃点,补充补充体力。”说着,她扶起墨泯,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让她靠坐得舒服些,然后端起粥碗,拿起勺子,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吹了吹,送到墨泯嘴边。
墨泯看着白诗言细致入微的动作,心中满是感动,乖乖张嘴喝下。这时,阴墨瑶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实的披风。看到墨泯正在喝粥,她笑着说:“墨泯,你可算好起来了,我就知道你身体素质好,恢复得肯定快。等你喝完粥,披上披风,出去晒晒太阳,保准好得更快。”
墨泯咽下嘴里的粥,笑着打趣道:“昨天还调侃我喝药怕苦,今天就开始关心我了?”阴墨瑶走到床边,把披风搭在一旁的椅子上,佯装生气地说:“我那不是着急嘛,想让你快点好。再说了,昨天看你喝药那副痛苦的模样,确实好笑。”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诗言也跟着笑了:“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墨泯,你多吃点,等会出去吹吹风,要是觉得累就赶紧回来休息。”墨泯点点头,又喝了几口粥,感觉身上有了些暖意。
吃完粥后,在白诗言和阴墨瑶的搀扶下,墨泯慢慢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院子里的花草在阳光的照耀下生机勃勃,墨泯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清新空气,心中满是惬意。
三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白诗言和阴墨瑶你一言我一语地和墨泯聊着天,分享着这几日府里发生的趣事,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墨泯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关心自己的人,心中感慨万千,只觉得这场病虽然难受,却也让她更加珍惜这份温暖与陪伴 。
正聊得起劲,秋姨端着一个托盘匆匆走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罐子,人还没到,声音就传了过来:“哎哟,少爷,可算见你气色好些了!”她脚步轻快地走到近前,脸上堆满了关切的笑容,“这是我按老方子做的滋补膏,最是调养身子,你每日吃上一勺,保管体力恢复得更快。” 秋姨说话像连珠炮似的,叽叽喳喳,透着十足的热络劲儿 。
墨泯接过,感激道:“秋姨,辛苦您了,总是这般费心。”秋姨一听,摆了摆手,又打开了话匣子:“说啥辛苦,看着你好起来,我这心里才踏实呢。为了你,我起早贪黑的,可一点儿都不觉得累。这方子是我从老辈子传下来的,费了好大劲才找齐药材,你可得好好吃,可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她唠唠叨叨,一刻不停,从药材的挑选,到熬制时的火候,事无巨细地讲着。
阴墨瑶好奇地盯着那罐子,“墨泯,快打开让我瞧瞧,秋姨的手艺我可惦记好久了。”墨泯笑着白了她一眼,“你才来几天就惦记上秋姨的手艺了。”接着转头对着秋姨离开的方向扬声说道,“秋姨,以后别做那么好吃,不然哪天把墨瑶的嘴养刁了,我可养不起咯!”
秋姨远远地听见,又折回来,手指点着墨泯,笑着嗔怪:“你这孩子,就会打趣。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只要你们吃得开心,我辛苦点算啥!”说完,又叮嘱了几句,才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
阴墨瑶一听,佯装生气地伸手去打墨泯,“墨泯,你就会打趣我!”墨泯笑着躲了躲,动作牵动到身体,还是扯得有点疼,轻轻“嘶”了一声。白诗言见状,连忙上前制止两人的打闹,“好啦好啦,墨泯你才刚好些,可别乱动。”
墨泯笑着点头,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清甜的气息飘散开来。白诗言起身倒了杯温水,“来,就着温水吃,别太急。”墨泯舀起一勺放入口中,软糯香甜,暖意顺着喉咙直抵胃里。“嗯,还是熟悉的味道。”墨泯满足地眯起眼。
阳光逐渐炽热,白诗言担心墨泯刚病愈,不宜久晒,便提议回房。回到房间,墨泯靠在床头,白诗言和阴墨瑶坐在一旁,翻起了古籍。“墨泯,我寻到些有趣的故事,讲给你听可好?”白诗言轻声问道。墨泯点了点头,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白诗言翻开书页,声情并茂地讲述起来,时而语调激昂,时而轻柔舒缓,墨泯听得入神,时不时与她互动几句。阴墨瑶则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为墨泯添些茶水。
故事告一段落,墨泯感慨道:“许久未曾这般惬意,听着故事,身边还有你们相伴。”阴墨瑶眨眨眼,“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们天天给你讲故事。”白诗言也点头附和:“是啊,等你彻底康复,咱们再一同出游,去那山川湖泊,赏遍美景。”
墨泯眼中满是期待,“好,就这么说定了。待我身子好些,咱们便出发。”三人又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出游的计划,想象着旅途中的趣事,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温馨而美好,为墨泯的康复时光添上了一抹亮丽色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