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紫彦城内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朝堂之上,官员们因税收政策、官员任免等问题争论不休,相国府也频繁接到各方陈情。周边各国势力的关系也在慢慢变化,原本友好通商的邻邦,在边境贸易上开始设置重重关卡,贸易摩擦不断;一向和平相处的两国,也在交界地带频繁增兵,气氛紧张。而江湖中,各大门派的高手竟纷纷向紫彦城聚集,不知有何图谋。
相国府的春日庭院,繁花盛放,似一片云霞飘落人间。桃花、杏花、梨花你争我抢地绽露娇颜,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低吟浅唱,将如梦似幻的馥郁芬芳播撒在每一寸空气里。庭院中央的石桌旁,白诗言、柳可儿和林悦围坐一处,桌上的香茗散发着袅袅热气,茶香与花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说不出的惬意悠然。
林悦本就活泼好动,此刻更是坐不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像只发现了新奇玩意儿的小雀儿,一下凑近白诗言,神秘兮兮地说道:“诗言,我最近听闻了许多关于墨家少主墨泯的事儿,可有意思了!”
白诗言原本正轻轻拨弄着茶杯,修长的手指在温润的杯壁上摩挲,听到墨泯的名字,手指微微一顿,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平日里的端庄优雅也顾不上了,急切地问道:“快说说,都有什么?”她坐直了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脸上满是期待,心跳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至关重要的消息。
林悦见状,越发来了兴致,故意清了清嗓子,吊足了两人的胃口,才绘声绘色地讲道:“听说啊,墨泯年纪轻轻就接手了墨家极为重要的轩墨庄,那轩墨庄经营着各类珍稀古玩、奇巧物件,往来都是达官显贵、富商巨贾,生意可不好做。可她呢,才短短半年,就把生意打理得风生水起,稳稳站住了脚跟,墨家现在已是富可敌国了。这般能耐,在咱们紫彦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白诗言微微颔首,脑海中浮现出墨泯那清冷而又坚定的面容,想起春日宴上她利落的举止和不凡的谈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钦佩之情,轻声喃喃:“她确实有过人之处。”墨家在紫彦王朝商业上的地位举足轻重,墨泯能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下将轩墨庄经营得如此出色,这份能力着实令人赞叹。而且如今各方势力变化,墨家作为商业巨头,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着王朝的经济走向,墨泯的压力想必也不小。
这时,雪球迈着优雅的步伐,从花丛中钻了出来,身上的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宛如一团会移动的雪。它径直跳到白诗言的腿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脑袋亲昵地蹭着白诗言的手,喉咙里发出轻柔的呼噜声。白诗言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雪球的脑袋,指尖划过它柔软的毛发,动作轻柔而舒缓。
柳可儿轻轻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后,动作优雅地用手帕轻拭嘴角,轻声说道:“虽说成就非凡,可到底起点和旁人不同,能走到今天,想必也是历经了不少艰难。”她的语气轻柔,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却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意味,像是话里有话。
白诗言听出了她话里未明说的意思,心中微微不悦,眉梢轻皱,反驳道:“出身又怎能决定一切?墨公子能有如今的成就,靠的是自己的本事,这才更让人佩服。”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维护之意溢于言表,说完还不自觉地挺了挺脊背,像是在坚守着什么。在这紫彦王朝,各方势力都在为自己的利益争斗,墨家能保持如今的地位,墨泯的努力和能力不容小觑。
林悦一看气氛有些微妙,连忙打圆场:“哎呀,不管怎么说,墨公子就是厉害嘛!我还听说,她不仅生意上精明,还写得一手好字,画技也是了得。上次轩墨庄办品鉴会,展出了几幅她的画作,那意境、那笔法,啧啧,好多人都赞不绝口呢!”
这一下,话题又热络起来,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墨泯在各种场合的趣事,从她在商会谈判时的沉稳睿智,到在文人雅集上的出口成章。雪球安静地趴在白诗言腿上,偶尔睁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三位姑娘,像是也在努力听懂她们的八卦。不知不觉,日头渐渐西斜,几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各自散去。白诗言起身时,雪球轻巧地跳落在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像个忠诚的小卫士。
白景鸿好不容易结束了朝堂上的激烈争论,身心俱疲地回到府邸。路过庭院时,看到女儿和她的好友们有说有笑,疲惫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温柔笑意。他悄悄走近,听着她们聊墨泯的趣事,不禁在心中感慨,年轻真好,还能这般无忧无虑地谈论着别人的故事。
用过晚膳后,天色渐暗,柔和的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白诗言的房间里,给屋内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银纱。花凝玉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她身着一袭素色长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百合。她走到女儿身边,轻轻坐下,温柔地握住白诗言的手,说道:“言儿,今日与可儿和悦儿聊得开心吗?”白诗言笑着点头,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开心呢,母亲,我们聊了好多有趣的事儿。”花凝玉微微颔首,笑容愈发柔和,像是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而后试探着问:“那你觉得孙公子如何?那日春日宴上,我瞧着你们相谈甚欢。”
白诗言微微皱了皱鼻子,神色间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在母亲面前,她总是更放松,也更能袒露真实想法:“孙公子是不错,才情高,待人也温和,可我总觉得和他之间,少了些能让我心动的感觉。就像……就像一杯温温吞吞的茶,喝着舒服,却没什么特别的滋味。”
花凝玉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言儿,孙公子是右丞相府的嫡长子,家世显赫,又饱读诗书,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与他结亲,对我们白家,对整个相国府来说,都是好事。家族的荣耀、未来的安稳,都和这门亲事息息相关。”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在寻求结盟,与右丞相府联姻,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稳固相国府的地位。
白诗言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小声嘟囔着:“母亲,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我不想仅仅因为家世和利益,就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我想找一个能懂我、支持我,和我一起去看外面世界的人。我不想被困在这深宅大院里,重复着千篇一律的生活。”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倔强。
雪球不知何时跳上了床,安静地趴在白诗言的脚边,此时像是感受到主人情绪的低落,它轻巧地挪到白诗言手边,用脑袋蹭了蹭,发出轻柔的“喵呜”声。白诗言下意识地摸了摸雪球的毛,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的心情稍稍平复。
花凝玉看着女儿倔强的模样,心中一阵心疼,轻轻摸了摸白诗言的头,发丝在她的指尖滑过,如同她此刻纷乱的思绪。她柔声说:“罢了罢了,母亲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只是啊,母亲看你那日与墨公子交谈,似乎也颇为投缘,那墨公子虽出身有些特殊,但瞧着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墨家如今在商业上的影响力,若是能与白家有更紧密的联系,说不定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白诗言听到墨泯的名字,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她低下头,小声说:“母亲,您说什么呢。”花凝玉看着女儿的模样,心中明白了几分,只是微笑着不再言语,起身轻轻为她掖了掖被角,才悄然离开房间。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白诗言轻轻的呼吸声。她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飘远。回想起上次府里举办的春日宴,虽也是热闹非凡,可到底是在自家院子里,总觉得少了些自由和新奇。已经很久很久没真正出去游玩过了,每天在这相国府中,虽衣食无忧,却总有种被束缚的感觉。这次庙会,就像是一扇通往自由与欢乐的大门,即将在她面前缓缓打开 ,光是想想就让她激动不已。雪球窝在她枕边,也渐渐进入了梦乡,偶尔动动胡须,像是也在做着甜甜的梦。
春日的相国府,处处洋溢着蓬勃生机,枝头的繁花似锦,微风轻拂,花瓣簌簌飘落,宛如一场花雨。孙北辰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衣袂飘飘,身姿挺拔,手中还捧着精心挑选的礼物,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相国府。他此次前来,本是为了与相国商讨朝堂上的一些事宜,毕竟如今紫彦王朝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朝堂之上也争论不休,身为右丞相府的嫡长子,他也有诸多事务需要与相国沟通。
孙北辰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相国的书房。一番交谈后,孙北辰起身告辞。刚走出书房,便遇见了花凝玉。花凝玉今日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气质温婉,她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几分期许,热情地说道:“孙公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正好言儿在花园,不如随我一同过去坐坐,她也常念叨着几位好友呢。”
孙北辰微微一愣,随即礼貌地欠身行礼,心中明白花凝玉的用意,脸颊微微泛起红晕,轻声应道:“那就叨扰相国夫人了。”于是,孙北辰便在花凝玉的带领下,前往花园。一路上,花凝玉看似随意地询问着孙北辰的近况,从学业到生活,言语间满是关切。
待来到花园,白诗言正与柳可儿、林悦围坐一处,欢声笑语不断。花凝玉走上前,笑着说道:“言儿,孙公子来了。” 白诗言闻声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礼貌地微笑回礼:“孙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孙北辰看着白诗言,眼中满是温柔,回礼道:“白姑娘,一切安好。” 而后,孙北辰接着说道:“再过几日便是庙会,此次庙会规模盛大,各地的奇珍异宝、精彩杂耍应有尽有,还有难得一见的民间技艺展示。我想着,白姑娘或许会有兴趣,不知能否有幸一同前往?”说到此处,他的眼中满是期待,微微前倾的身子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像是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答复。
白诗言还未作答,恰好路过的林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兴奋地跑了过来:“庙会?听起来就好玩!诗言,咱们一起去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拉着白诗言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这时,柳可儿也从后面跟了上来,她步伐轻盈,面带微笑,点头表示赞同:“确实难得,去凑凑热闹也好。”
雪球原本在一旁晒太阳,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跑了过来,绕着白诗言的脚打转,似乎也在期待着这场出行。白诗言看着好友们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孙北辰,笑着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吧。”
孙北辰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点头道:“如此甚好。届时,我定会前来相迎。”随后,孙北辰又与众人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去。
待孙北辰离开,林悦一下子凑到白诗言身边,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诗言,孙公子这般邀请你,莫不是对你有意思?”柳可儿也笑着附和:“我看也是,之前春日宴上就瞧出他对你格外关注。”白诗言脸颊微红,轻轻拍了下林悦的手:“你们别乱说,不过是一起去庙会罢了。”话虽如此,她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上扬。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孙北辰的种种细节,从他的言行举止到穿着打扮,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林悦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还记得吗,上次他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角,那慌乱的样子,和平时的翩翩公子形象完全不一样!”柳可儿也笑得直不起腰:“是啊是啊,当时我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白诗言也跟着笑起来,脑海里浮现出孙北辰那略显狼狈的模样,觉得他平日里的稳重形象多了几分真实和可爱。
雪球则安静地趴在白诗言脚边,偶尔抬头看看她们,似乎也在感受着这份欢乐。当林悦试图伸手摸它时,雪球立刻警觉地竖起耳朵,冲她哈了一声,吓得林悦连忙把手缩了回去。白诗言见状,轻轻抱起雪球,雪球在她怀里立刻变得温顺起来,蹭着她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柳可儿笑着说:“这雪球还真是只跟你亲,诗言。”白诗言温柔地抚摸着雪球的毛,笑着回应:“它呀,就认我这个主人。”
此时,白景鸿刚和幕僚们商议完应对邻国的策略,心中烦闷。他深知朝堂局势复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想到女儿,他决定去看看她。走进女儿的院子,听到她和好友们的欢声笑语,他的心情瞬间舒缓了许多。他悄悄在一旁听着她们聊庙会的期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等她们聊完,他才笑着走进去,对白诗言说:“言儿,听说你要去庙会,可得多带些侍卫,外面可不比府里安全。要是看到喜欢的玩意儿,尽管买,父亲给你撑腰。”白诗言笑着点头:“谢谢父亲,我知道啦。”看着女儿开心的模样,白景鸿觉得再多的烦恼都能抛到脑后。
随着时间流逝,庙会前一天,白诗言早早地起了床。回想起昨日与好友们的八卦闲聊,她的心情依旧愉悦。可一想到明日要去庙会,她的心跳就不自觉加快。
她来到衣柜前,打开柜门,看着满柜的华服,开始仔细挑选起当日要穿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比划,却总觉得不够满意。她先拿出一件大红色的牡丹纹锦袍,穿在身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颜色太过艳丽,与庙会的轻松氛围不太相符。又试了一件鹅黄色的纱裙,虽然轻盈飘逸,但款式有些普通。
这时,雪球跳上了衣柜,在衣服堆里滚来滚去,把衣服弄得乱七八糟。白诗言看着它调皮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雪球,你别捣乱啦!”雪球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在衣服上撒欢,还叼起一条丝带,甩来甩去,玩得不亦乐乎。白诗言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把雪球抱起来,放在床上,又继续挑选衣服。
终于,她选定了一件淡蓝色的罗裙,裙摆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细腻的蕾丝花边,既清新又不失优雅。她拿着衣服,想象着自己穿着它在庙会上穿梭,感受着热闹的氛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时,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柳小姐和林小姐来了。”白诗言连忙把衣服挂好,整理了一下头发,迎了出去。
柳可儿和林悦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雪球,两人立刻被它吸引,围过去逗弄起来。林悦再次伸出手,想要抱抱雪球,可雪球却又冲她哈了一声,吓得林悦连忙把手缩了回去。柳可儿笑着说:“这雪球该调教调教下了,诗言。”白诗言笑着抱起雪球,雪球立刻在她怀里蹭来蹭去,十分亲昵。
几人一边逗着雪球,一边聊起了庙会的事儿,对即将到来的庙会充满了期待。林悦兴奋地说着自己想要吃的小吃,从软糯的桂花糕、香甜的糖葫芦,到酥脆的芝麻饼,每一样都让她垂涎欲滴。柳可儿则好奇地猜测着庙会上会有哪些新奇玩意儿,说不定会有来自西域的奇珍异宝,或者是能工巧匠现场制作的精美手工艺品。
白诗言听着她们的讨论,也忍不住加入其中:“我还想看看有没有好看的步摇,之前的那些都有些旧了。”林悦眼睛一亮:“对对对,还有面具,上次庙会我就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狐狸面具,这次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看的!”
随着夜幕降临,三人的讨论才渐渐结束。白诗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望着窗外的月光,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庙会的热闹场景。她想象着自己在人群中穿梭,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和欢笑声,心中既紧张又兴奋。雪球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跳上床,趴在她的枕边,用温暖的小身子紧紧挨着她,时不时用脑袋蹭蹭她的脸,发出轻柔的“喵呜”声,像是在安慰她。白诗言轻轻抚摸着雪球的毛,在它的陪伴下,渐渐进入了梦乡,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甜的笑意。在这风云变幻的紫彦王朝,这片刻的宁静与欢乐显得尤为珍贵,而明日的庙会,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惊喜与奇遇呢,白诗言满心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