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视若无物,侧身经过他。
他上初中开始身体就蹭蹭的发育,如今不过才十八岁身高就达到一米九,比助理高快一个头,经过助理身边都带着一股极强的压迫感,眼神淡淡地扫过去,明明不带任何意味,却让助理不寒而栗。
这种压迫感助理只在他老板身上感受过,助理感叹,真不愧是老板的孩子,性格脾气如出一辙(一样不好),老板何愁家业没人继承。
正因如此,老板给他下了死命令,不把人带回去,他就别想回去。
助理苦口婆心劝道:“少爷,你就收下吧,这次是先生为了你的成人礼,花了很长一段时间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
他接触言夏快接近两年,无论说什么、列举出多少好处,言夏都无动于衷,对他说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按部就班地上着学,可言夏早就自学完了,不过是等白家那小子。
助理想了想,掏出杀手锏:“少爷,要是你不收,我就拿去给白少爷。”
言夏脚步顿了顿,朝助理伸手。
助理欣喜若狂,提着袋子交到言夏手里,言夏反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冷冷丢下一句:“回去告诉他,让他死了那条心,我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助理苦涩地望着言夏离去的背影,内心大声呼唤,少爷你别走,少爷你快回来啊。
无法言说的悲伤不过三秒钟就被打断。
“你好,可以让让吗,挡着我扔垃圾了。”
那个同学丢完垃圾后发现垃圾桶里有一个金光闪闪地购物袋,购物袋敞开着,能看见里面价值不菲的物品,他刚想伸手去捡就被助理挡住了。
同学扭头对上哭成悲伤蛙的助理,不明所以。
助理吸了吸鼻子:“这是我的,风太大不小心吹进去了。”
同学:“……”
他警惕地走开,看助理的眼神越看越像是在看坏人。
学校开放的坏处就是社会上的人可以进入,万一遇到不怀好意的人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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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夏在白砚秋上课的教学楼下等。
南城靠近南端,夏天来的比较早,今年天气更是反常,过完清明,温度直线上升。
言夏单肩背着包,穿一件白t,黑色休闲裤,鞋子和白砚秋同款,衣服也是。
他们经常穿得很像,衣服还能混着穿。
一般是白砚秋混到言夏的房间,偷他衣柜的衣服穿,被言夏抓到好几次现行后,白砚秋直接大摇大摆地进言夏的房间穿他的衣服,次数多了言夏就不管了。
根本管不了,一管就十分委屈地抠手,说弟弟是不是不高兴了,他不是故意的。
言夏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绿茶。
至于助理,他那是两年前找上门的。
顾羽年和联姻对象结婚,彼此之间没有感情,不过是表面夫妻,逢场作戏罢了。
十几年过去顾羽年耿耿于怀没能生出个儿子,在家在外生的都是女儿,一共五个,偏偏还都是光有野心没有能力。
他又尝试做试管,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顾羽年那叫一个悲痛,族人又虎视眈眈盯着家族产业,要是他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就得把这份产业让给其他族人。
顾羽年不愿意将自己一点点壮大的产业交出去,便宜了别人也不会便宜他们,他对联姻的事耿耿于怀。
好在希望没有破灭,顾羽年无意之间看到回江城比赛的言夏,强大的血缘关系和剧情让顾羽年一眼就认定言夏就是他的儿子。
仔细调查一番才知道是言苏苏给他生的,顾羽年第一反应是言苏苏是谁,最后是助理提醒他才想起。
当年言苏苏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一个人拉扯大儿子不容易,日子过得紧巴巴,最缺的一定就是钱。
顾羽年想让言夏认祖归宗,第一个就是拿钱去砸,他以为随便拿出几百万给言夏就能让言夏心动,毕竟他觉得言夏生活在小地方没见过世面,脑子倒是挺好使,次次考试都是第一,参加的也是重量级竞赛,不过这又有什么用,眼界没打开。
没想到言夏看都没看一眼,甚至不愿意听助理把话说完就走了,对那几百万不屑一顾。
顾羽年只当言夏是心里有气,觉得他抛弃他们母子多年,让他们吃尽苦头,多哄一哄就一定会原谅他,毕竟面对这么庞大的产业,他就不相信言夏会不心动,他对言夏回家有绝对的信心。
可惜两年过去了,言夏始终没有松口。
这两年顾羽年也还在努力继续生儿子,仍旧是失败。
原因是什么,言夏问过系统。
系统解释说剧情中顾羽年只有和言苏苏才能生出儿子,否则会破坏剧情发展,哪怕现在顾羽年另娶,言苏苏还是追妻火葬场小说的女主。
不追这个火葬场剧情就不会走完,不走完他们都会困在剧情中,无法冲出这个牢笼。
言夏是剧情唯一的bug。
他改变了剧情,女主言苏苏的命运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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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
教学楼上课的学生鱼贯而出,一下涌出来很多人。
言夏个高腿长,在人群中尤其突出,一眼就看到白砚秋。
他朝那边挥了挥手。
白砚秋着急想过去,碍于太多人被挤得走不动道,一小段路走了几分钟才走到言夏面前。
他疲惫地靠着言夏,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言夏身上,被言夏半拖着走,鬼哭狼嚎道:“我好累啊,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夏夏你能不能背我回去。”
他上了一整天的课,中午还开了个冗长的会,压根没休息好。
言夏冷漠地推开他:“滚远点。”
白砚秋才不滚,他要和言夏贴贴。
更衣室能洗淋浴,不过言夏没在那里洗,换了衣服再回宿舍洗了个澡。
白砚秋呼吸间满是他言夏清冽的沐浴露的味道,很好闻,他忍不住多吸了两口就放开了言夏。
不能和言夏亲密接触太久,久了言夏就要炸毛,炸毛就发飙,会骂人。
无非就是骂他是不是有病,脑子抽了,他是个男的不喜欢跟男的靠太近之类的话。
白砚秋毫不在意,反而隐隐觉得言夏发火的样子很好看,等他发完火就心满意足放开他。
不过有一次他半夜爬到言夏床上想和他睡,睡没太久被言夏发现了,言夏一脚踹他到床底,他才意识到言夏是真不想和他接触太久是真的,准确来说是过分亲密的触碰,像是拥抱。
时间一长言夏就会暴躁,到时候他就真得滚。
短暂接触,少量多次,发怒边缘,相安无事。
这是白砚秋研究他十几年研究出来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