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这边正扛着锄头吭哧吭哧挖墙脚,总监会这边也没闲着,总监会高层们正上演着一出“逃离五条家”的荒诞剧——他们连夜扛着会议桌躲进了深山老林。
此刻在某个连地图都找不到的深山老宅里,鹤见严宗掏出的【隐踪之帐】在深山老林里幽幽发亮,十余名高层围着会议桌进行着第108次“无五条家”秘密会议。
没办法,真要在原先的会议室开,估计他们上一秒刚说完开场白和议题,下一秒就会有一个留着白花花胡须的老头子笑眯眯敲响大门。
啧,五条家的那些长老就跟疯了一样,对内和五条悟互怼能掀屋顶,对外却又一副谁敢动六眼就跟谁拼命的模样,日常把“我家神子天下第一”刻脸上。
自己又不是没跟着他们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结果一见到六眼就马上变脸,一副我们不和你们同流合污的清高样。
玛德,简直有病!
这就算了,他们就跟鬼一样阴魂不散。
每一次他们以为摆脱了这些家伙的时候,他们就会十分自然地从门后、天花板上、窗户外探出一颗白色脑袋,和他们打招呼:
“嗨,开会呢?加我一个?”
五条家长老们永远笑得像来蹭饭打秋风的亲戚,惹人厌而不自知。
哦,也可能和五条悟一样自知但不care?
总监会高层们:……
要不是身为咒术界三大家族总监会必须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他们这么多年来也的确出过不少力,五条悟对着自家长老和他们也完全是一视同仁的嫌弃和厌恶,他们早就想法子把人彻底排挤出去了。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着痕迹地背着他们开小会,鬼鬼祟祟的还得时不时遭受来自五条家长老们突然从哪个不知名犄角旮旯冒出来的惊吓。
每次听到五条家长老超绝明显炫耀的时候他们都恨不得当场唾一口暗骂晦气。
“确认过眼神。”加茂长老神经质地回头张望,“这次真的没带五条家的尾巴吧?”
众人齐刷刷摇头,动作整齐得仿佛排练过。
这一次还是靠着鹤见严宗拿出特殊的咒具这才短暂蒙蔽了他们的行踪,得来短暂的空闲。
鹤见严宗等高层:五条家的,你没有被邀请!
请有一点边界感!
“那个五条悟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带回来的那个人五条光也是,小小年纪也学会了撒谎不眨眼!”
他们就说那样珍贵的魔药怎么会给的如此轻易,感情是留有后手啊!
手底下的人刚拿回来不久,他们开会扯皮都还没扯完,实验室传来消息——魔药全都化作光点消散了。
为了争魔药所属权后后续研究开发利益而差点打起来的高层们集体面色铁青。
艹!
耍他们玩儿呢?
欺人太甚!
总监会的会议室里,空气凝固得能拧出水来。出云八重将报告重重拍在桌上,羊皮纸上《光焰术式分析》几个大字刺得人眼睛生疼。
“诸位还记得半年前的‘空城事件’吗?”他手指点着地图上那些被标记为“异常清洁区”的红点,“千代田的废弃医院、新宿地下隧道、江户川的荒废游乐园——”
投影仪亮起,对比图触目惊心: 左侧是咒灵盘踞时阴森可怖的实拍,右侧是事后干净得像被圣水冲刷过的现场。
“我们派去的‘窗’连一丝残秽都检测不到。”加茂长老的指尖深深掐进扶手,“就像被某种力量……彻底‘格式化’了。”
禅院鹿充突然冷笑:“五条悟倒是捡了个宝贝。”
他调出监控画面——白发金眸的小孩的手中凭空生出一抹白金色的火焰,那些如如跗骨之蛆纠缠的诅咒就像遇到阳光的积雪般消融。
火焰所具备的光和热与一般术式形成的火焰不同,似乎天然带着对诅咒特攻。
无论是在临时医疗室的那些诅咒,还是后来当着几乎所有人的面净化咒灵。
是的,净化。
不同于简单的祓除,五条光展现出来的光焰术式所过之处诅咒无可遁形,甚至不会留下任何残秽。
对于人体似乎也没有造成什么损伤。
像极了家入硝子的反转术式,却又不是反转术式。
就像是它的咒力天然就经过反转,不再是刺骨的阴冷,反而如同春日暖阳将所过之处的诅咒消融殆尽。
那些凭空消失的咒灵和干干净净的仿佛纤尘不染的异常清洁区似乎也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其实哪怕只是单纯被人祓除也没什么,也有可能是一些没有在咒术界登记在册的野生咒术师或者诅咒师搞的鬼。
或许是心情不好,看那些诅咒不顺眼,或许是想要将其炼化成自己的式神使,也或许是单纯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毕竟哪怕是诅咒师也是要恰口饭吃的。
但是没有任何残秽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只有做过就会留下痕迹,除非你不用任何咒力或者术式把那块地方所有的东西全都清理,连带着地皮都铲走,空气也尽数吸干。
毕竟那些调查处不对劲的地方干净得就像是被人用吸尘器把所有的阴暗都清理一空,哪怕地方还是原来的地方,但是之前那种阴森压抑的氛围尽数消散,任谁看都只是一处普通的荒地或者废弃建筑。
一直到现在,在他们的监控之下,那些地方的负面情绪也积累得十分缓慢,也就冒出小猫三两只的低级咒灵,连一只二级咒灵都没诞生出来!
要知道,地方还是那些地方,附近的人还是原先的那些人,甚至于网络上的一些负面报道也没有特意撤下,一切前置条件不变的情况下仍是如此。
这个五条光不得了,怪不得五条悟要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直带在身边。
要他们,他们也这样。
甚至还会更过分。
比如不定期的全方位检查,比如毛发、血液乃至血肉组织的全方位研究……
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想要试验这种术式是否可以稳定遗传。
而且要是能找到他带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或者族人的话,肯定能更快出研究结果吧?
“必须弄到样本。”
鹤见严宗的指尖在檀木桌上叩出沉闷的节奏,眼底的幽光像极了窥伺猎物的毒蛇,“如果能批量生产这种净化能力……”
“或者诸位可曾想过——”他忽然压低声音,“若将这种净化之力注入咒具……”
到时候由他们垄断……
“问题是根本查不到来历!”有人烦躁地摔了茶杯。
五条悟把那个小孩的过往藏得很严实,他们查了许久也只查到五条悟带着小孩回到高专那一天,在此之前什么都查不到。
\"出生记录、族谱、甚至连一张五岁前的照片都没有!就像……\"
“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出云八重幽幽接话。
“不,应该是‘就像从天而降的星星’~”禅院代表阴阳怪气地模仿五条悟的语气,原先沉肃的氛围也突然松快了几分。
五条悟那个家伙向来不着调,没想到居然连这种肉麻的比喻也说得出来。
说起来,那个小孩……
若是在千年前,绝对会被当做巫女或者神官预备役着重培养。
但现在,他们更多的却是贪婪和忌惮。
好在他年龄确实不大,按照五条悟登记的年龄,也就六岁,差不多就是刚刚觉醒术式的年纪。
身体素质也的确异于常人,甚至他们这些家族中的同龄小辈也比不上。
但对于深耕多年的成年咒术师却还是不够看。
对于诅咒以外的事物没有杀伤力,这也决定着它一旦落入人手没有任何还击之力。
从会议开始就保持沉默的土御门冬夜缓缓展开一卷古朴的竹简,上面赫然是平安时代囚禁某位巫女的咒术阵法。
“诸位,传统有时候……格外有用。”
所有人对视一眼,想法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