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输谷主。”兰茵如实回答。
呵,秋沐冷笑,公输行,本事真大。
“今日怎么不见阿沐呢?”刘子莹在驿站里里外外都寻找了个遍。怎么都找不着人影。
刘珩便是自己也不知道。
古灵夕手上端着礼物,看见熟人,正想高高兴兴的打招呼,刘子莹一把拉住她,急切询问:“古小姐,见没见到阿沐?”
古灵夕被拽的一个踉跄,稳住身形,摇了摇头,“刚来,还没见到。”
听刘子莹的语气,想来她也没见到沐姐姐,古灵夕想,有可能是沐姐姐来迟到了。
“这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还没来”,刘子莹担心,以阿沐的品性,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缺席这么重要的场合。她试探性的开口:“阿沐会不会出事了?”
刘珩皱了皱眉,沉声打断她的猜想:“子莹,别胡说。阿沐一向行事稳重,她若是有事来不了,定会提前告知我们。”
古灵夕也点头附和:“是啊,四公主,沐姐姐向来守时,她若真的来不了,肯定有她的原因。”
刘子莹拿着梳子,边说边念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福。”
刘子惜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从今以后自己就要嫁做人妇了。
她从刚刚便感到奇怪,“皇姐,阿沐呢?”
从开始就不见人影。
刘子莹摇头,刚才派人去睿王府寻人,结果被告知人生病了。
睿王府究竟是怎样照顾人的,竟然如此对待阿沐。
今日大喜,她找理由,“阿沐应该和睿王爷一起去宫里了,等到拜完堂,你就能见到了。”
刘子惜半信半疑的点头。
她换了一个沉甸甸的黄金梳子,“一梳梳到尾 ,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 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一永结同心佩。”
头戴凤冠,十二凤钗,脸遮红方巾,上身内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照妖镜,肩披霞做,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着上婚服的她,更是千娇百媚。
刘子惜在驿站细细打扮完毕,铜镜中的她如画中走出的一般,美丽动人。今日是她的大婚之日,心中的喜悦与紧张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此时,外面响起了锣鼓声,那是迎亲的队伍到了。南记坤身为太子,所以一切都按照太子妃的礼仪制度来举办。
随着喜乐的奏起,刘子惜被刘珩背着走出了房间。
南记坤身穿大红色的喜服,站在院中等候,他的眼中满是对刘子惜的深情。
“吉时已到,新人上轿!”随着司仪的一声高呼,刘子惜被小心翼翼地扶进了花轿。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皇宫。
街道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为新人送上祝福,欢呼声、掌声此起彼伏。
十里红妆,马车井然有序队伍从街头排至街尾,满城的树上都系着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接踵。
外面吵闹的紧,秋沐无心休息,坐到院子里,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
秋沐摆弄着花花草草,今日表姐大婚,自己却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前去。
究竟是谁将自己推下水的,想来南霁风也不会帮忙揪出幕后指使的人。
能在睿王府光明正大的行刺,除了沈依依,再想不出任何人。
朝政殿外的百阶楼梯铺满红绸,娶亲队伍声势浩大,八人抬轿,前前后后跟了三十二名宫女。
到了皇宫前,南记坤先下了马,走到花轿前。他轻轻掀起轿帘,伸出手,刘子惜搭着他的手缓缓出轿。两人沿着红毯走向朝堂大殿。周围众人皆跪地行礼,高呼千岁。进入大殿后,只见里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司仪高唱仪式流程:“一拜天地——佳偶天成。”两人恭敬地朝着殿门外方向跪拜下去,感恩上天赐下姻缘以及大地滋养万物之恩。
“二拜高堂——喜结连理”,南记坤和刘子惜转身向着皇帝皇后所在的方向行礼拜谢。
“夫妻对拜——地久天长”,二人相对而视,缓缓弯腰行礼。
礼成之后,刘子惜被宫女服侍着进了东宫。
南记坤在殿内迎客。这时,乐师奏响欢快的乐曲,舞姬们鱼贯而入翩翩起舞。台下众宾客纷纷举杯祝贺,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大殿之中。
他端起酒杯向前来祝贺的人敬酒。一圈敬酒下来,并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
他向南霁风敬酒,“皇叔,沈王妃。”
“嗯”,南霁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南记坤适时的问起:“皇叔,怎么不见德馨郡主?”
听到想听的名字,南霁风才抬起眼眸,反问他:“有事?”
第一次明面的感觉到威胁,没想到自己的侄子还惦记着自己的王妃。
南记坤微微一笑,掩饰住心底的异样情绪,“侄儿只是好奇,今日这样的大喜日子,德馨郡主为何没有出席。”
南霁风目光深邃,他自然明白南记坤话中的试探,淡然道:“郡主今日身体不适,故而不能前来。”
南记坤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却很快掩饰过去,他轻声笑道:“原来如此,希望德馨郡主能够早日康复。”
二人对话间,其他宾客也陆续上前敬酒祝贺。南记坤一一应对,却始终心不在焉,不时瞥向门口,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睿王府进进出出的人流不断,手里搬着盆栽。
“快,都搬快点。”沈依依喊着。
她令人将盆栽里的花再移栽到土壤里。
自从沈依依得知秋沐有寒疾后,便一直找关于疾的任何线索。患寒疾者,不可根治好,也不可受寒。
重要的是,有一种花可以让寒疾复发。上次阴差阳错的将秋沐推进湖中,秋沐十多年从未发作的寒疾发作。
并且还对南霁风谎称,自小便喜欢犹脂花,希望自己在院子里养一点。
谁知,南霁风便将整个王府布满了犹脂花,除了逸风院和史太好的院子外,就连筝音阁外面都有犹脂花。院内的土栽,室内的盆栽和水养…南霁风还不知内情,一切都听沈依依的。
人家要一院花,他就送整院花。以秋沐的性格,定会一根暗器杀了沈依依。
公输行一路快马策鞭赶往丹霞阁,到了丹霞阁门口,他直接骑着马进去。
守在门口的小斯见来人也不好阻拦。他下马,一路飞奔到主院门口,敲响房门,见没人应答,又向药房跑去。
药房里也空无一人,正准备转身出去,门口传来声音,“公子回来了。”
公输行见来者,急切的问:“云渊姑姑,你看见我师父了吗?”
为了证实自己心里的想法,他给秋沐压制住寒疾后,赶了好几夜的路程,就为证实一个缥缈的猜测。
云渊姑姑作为洛神医身边的老人,从小就是看着他长大的,她摇了摇头,“夫人最近几日恰巧不在。”
公输行转身就要离开,云渊姑姑在后面喊,“公子住一晚上再走,老奴给你做一些膳食吃。”
公输行摆手,“多谢姑姑,我先走了,就不用膳了。”
公输行匆匆离开丹霞阁,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在回京城的路上,公输行心中不断回想,如果师父没在丹霞阁里,那她会在哪?他不禁加快了马速,希望能尽快回到京城,说不定还能碰到那个女子。
与此同时,京城中的秋沐也正在与病魔作斗争,身体的痛苦却让她备受折磨。每当寒疾发作,她都会感到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冰冷,仿佛连血液都要凝固一般。
洛淑颖为她在背上施针,她的手持银针,手法熟练而精准。她将银针放在火上,然后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对准秋沐背部的穴位缓缓刺入。
银针进入皮肤后,洛淑颖轻轻捻转,使针身与皮肤呈一定角度,然后慢慢向下插入。她一边操作,一边观察秋沐的反应,确保银针准确无误地刺入穴位。
当银针到达预定深度后,洛淑颖开始捻转和提插,以刺激穴位。她时而快速捻转,时而缓慢提插,根据秋沐的身体反应调整力度和频率。
整个施针过程中,洛淑颖全神贯注,不断观察秋沐的面部表情和身体反应,以确保施针的效果。她的手法轻柔而有力,每一次捻转和提插都恰到好处。
经过一段时间的施针,秋沐感到身体逐渐温暖起来,寒气逐渐消散。她的面色也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均匀平稳。
洛淑颖看到秋沐的症状有所缓解,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解,秋沐的寒疾还需要长期的调理和治疗。
“还是没找到阿沐吗?”刘珩不免的有一些担心。
阿沐都消失了好多天了,睿王府也没有找到人。
刘子莹不屑,冷哼,睿王府说是阿沐生病了,结果人根本没在王府内。
如今要走了,却连阿沐人影都见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