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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最后boss是女帝 > 第43章 敞开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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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涎宫那宽敞却静谧的内室之中,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不安地晃动,似是在为这对曾经爱得深沉,却又历经波折的恋人的对话悄然叹息。萧夙朝面色凝重,双眸中满是追悔莫及的沉痛,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又饱含深情。

“宝贝儿,曾经的朕,太过痴迷于权力,满心都认为唯有站在权力的巅峰,才能为你撑起一片绝对安全的天空,为你挡住世间所有的风雨。”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像是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回忆深渊,“那时的朕,鬼迷心窍,竟将温鸾心当成一枚可随意摆弄的棋子,妄图借她之手,斩断你与温家千丝万缕的联系,让你远离那随时可能将你吞噬的家族纷争。”

“朕的本意,自始至终都只是想护你周全,从未有过哪怕一丝一毫伤害你的歹念。”萧夙朝的声音愈发低沉,几近哽咽,“可世事难料,这枚棋子最终脱离了朕的掌控,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狂奔而去。后来,温鸾心不知从何处弄来一些所谓的‘证据’,在朕面前信誓旦旦地污蔑你背着朕与他人有染。你最清楚不过,朕这一生,最痛恨的便是背叛,那一刻,嫉妒与愤怒瞬间冲昏了朕的头脑,让朕彻底失去了理智。”

“紧接着,温鸾心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不断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朕本就强烈的占有欲,在她的推波助澜下,彻底失控,如同脱缰的猛兽,将一切都搅得天翻地覆。”萧夙朝说着,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自责与懊悔,“朕被蒙蔽了双眼,做出了数不清的错事,桩桩件件,都令人发指,那些恶行,让你对朕恨之入骨,厌恶到了极点。每念及此,朕都心如刀绞,恨不得时光倒流,狠狠抽醒那个愚蠢至极的自己。”

康令颐静静地坐在一旁,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颤抖,神色复杂难辨。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怅惘:“陛下,您可还记得当日去赴宴,偶遇温鸾心的那一天?”萧夙朝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天的场景,他用力地点点头,目光紧紧锁住康令颐的脸庞。

康令颐抬眸,目光平静如水,却又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波澜,“就在那天,温鸾心不知在何时,偷偷在陛下的衣裳上留下了口红印。那色号,与朕平日里所用的截然不同。”

萧夙朝恍然大悟,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朕就说你那日怎么对朕态度冷淡,没个好脸色。朕当时还暗自揣测,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惹你生气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他的眼神中满是懊恼,恨不得立刻回到那天,将一切误会都解释清楚。

康令颐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娓娓道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后来,那些不堪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猛烈,让朕根本来不及防备。每一次的伤害,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朕的心上,恨意如同决堤的洪水,彻底将朕淹没。跳崖的那一天,朕已然心灰意冷,以为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她微微闭眼,陷入了那段痛苦的回忆之中,“幸运的是,师尊恰好偶然间到了那里,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朕,将朕带回了无忧城。此后,师尊不辞辛劳,亲自为朕调配药物,每日细心地为朕上药,耐心地帮朕打通脉络。”

“朕在那冰冷刺骨的弱水冰棺中整整躺了两年,当终于重见天日之时,又不得不面对那可怕的飞升之劫。百道天雷,如同死神的镰刀,一道接一道地劈在朕的身上。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朕至今都刻骨铭心。”康令颐的声音微微颤抖,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连续半个月,朕高烧不退,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熊熊燃烧的炼狱之中,生不如死。从那以后,师尊便日夜守在朕的身边,为朕遮风挡雨,护朕周全。直到朕决定回来的那一天,才换成洛纭继续守护着我。”

说到这里,康令颐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便恢复了坚定,继续说道:“师尊曾特意叮嘱,现如今,能解我身上血毒的解药,唯有陛下手中才有。她让我务必将解药拿回来。倘若陛下或是温鸾心极力阻拦,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萧夙朝听到这里,眼眶瞬间泛红,心中满是心疼与自责。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了一步,双手紧紧握住康令颐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宝贝儿,那百道天雷劈在身上,一定疼得钻心吧?都是朕的错,是朕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让你遭受了如此非人的折磨。”

康令颐望着萧夙朝那饱含深情与愧疚的双眼,心中五味杂陈,往昔的伤痛如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她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悲伤,“既然陛下如此在意朕,那又为何要与温鸾心大婚?在您二人大婚的那天,可曾想起过我?那个被您囚禁在别墅里的我,无论是医生还是佣人,对我皆是不闻不问。我有好几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挣扎。”

“朕怀着孩子的时候,遭受了多少冷眼与虐待,您知道吗?生产完,您的人直接将孩子从我身边抱走,还宣称是陛下您的意思,说朕太过狠毒绝情,不配拥有孩子。”康令颐的声音逐渐提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您可曾想过,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您能体会吗?”

在这静谧的龙涎宫暖阁内,烛火微微摇曳,昏黄的光晕轻轻洒落在康令颐与萧夙朝的面庞上。康令颐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地滚落,那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簌簌而下,在下巴处汇聚,而后“啪嗒”一声,重重地砸在她身前的锦缎裙摆上,晕染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萧夙朝的心,在看到她落泪的瞬间,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惜之情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心底翻涌。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眼中满是焦急与心疼,忙不迭地伸出手,那宽厚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抚上康令颐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好似生怕弄疼了她。他微微倾身,声音低沉且温柔,带着无尽的安抚之意:“别哭,宝贝儿,看到你落泪,朕的心都要碎了。”

康令颐抬眸望向萧夙朝,那泪水模糊的双眼之中,满是痛苦与纠结。她微微颤抖着双唇,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半晌才艰难地发出声音:“可是后来,血毒发作得越来越频繁。那种疼痛,就像无数根尖锐的针,一下又一下,狠狠地刺进我的骨头里,深入骨髓,痛不欲生。”回忆起血毒发作时的折磨,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每一次发作,都比上一次更加难熬,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地狱的烈火之中,被无尽的痛苦吞噬。”康令颐哽咽着,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三年了,整整三年,我都在这痛苦中苦苦挣扎。而到了今天,我真的累了,身心俱疲。”

她微微低下头,发丝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大半张脸,“我承认,我心软了。我在这恨与爱之间,被拉扯得遍体鳞伤,我不知道该怎么选了。萧夙朝,我真的好疼,身体上的痛,心里的痛,我快要承受不住了。”

萧夙朝的心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同时穿刺,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一把将康令颐紧紧拥入怀中,手臂微微用力,似要用自己的怀抱为她筑起一道抵御所有痛苦的壁垒。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都怪朕,是朕的错,让你承受了这么多不该承受的痛苦。宝贝儿,别再纠结了,一切都交给朕。朕一定会找到解你血毒的办法,一定会让你不再疼痛。”

萧夙朝微微松开紧拥着康令颐的双臂,双手轻柔却又坚定地捧起她的脸庞。他的目光,仿若穿透层层迷雾,直直地望向她的心底,坚定得如同巍峨屹立、亘古不变的磐石。“宝贝儿,求你给朕一个弥补的机会。”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灵魂深处迸发而出,“往后漫漫余生,朕要用全身心的爱,化作最温暖的羽翼,将你紧紧护在其中,绝不让一丝一毫的伤害靠近你。相信朕这一次,好不好?”

康令颐抬眸,对上萧夙朝那饱含深情与决心的双眼。往昔的伤痛与此刻他的深情,如潮水般在她心间翻涌。良久,她轻轻点头,朱唇轻启,吐出一个温柔的“嗯”。这一声,恰似春日里的第一缕微风,带着破茧而出的勇气与对未来的期许,吹散了两人之间多年来积压的阴霾。

萧夙朝见她应允,心中满是欣慰与感动。他抬手,温柔地抚过康令颐的发丝,轻声说道:“明日让凌初染过来给你瞧瞧。她可是药王谷谷主,医术堪称一绝。朕手中的这些药,搁置的时间实在太久了,朕实在担心会有副作用,怕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满是宠溺,“你呀,乖乖睡一觉,好好休息。你向来怕打雷,今晚朕就守在你身边,一步都不会离开。”

夜色如墨,窗外,乌云在苍穹中肆意翻卷,沉闷的雷声从遥远的天际滚滚而来,似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屋内,静谧的氛围笼罩着两人,唯有偶尔传来的轻柔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康令颐在萧夙朝的轻声安抚下,渐渐沉入梦乡之时,只听“吱呀”一声,宫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

凌初染双手插兜,大踏步迈进屋内。她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形挺拔,长发高高束起,几缕碎发随风飘动,愈发衬得她眼神锐利如鹰。她那走路的姿态,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洒脱与不羁,仿佛世间万物皆不放在眼中。

“把右手给我,我给你号脉。”凌初染的声音清脆而干脆,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她一边说着,一边大步走向床边,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眉头微微皱起,“我今晚排了五台手术,从后半夜三点开始,一直要做到明天下午四点。我实在不敢耽搁,生怕你这血毒愈发严重,所以提前过来看看。谁知道,陛下您这儿黑灯瞎火的,连灯都舍不得开。”她微微抬眸,看向萧夙朝,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还请陛下让让,别耽误我给令颐看病。”

萧夙朝微微侧身,给凌初染让出空间。康令颐下意识地往萧夙朝怀里缩了缩,而后缓缓伸出右手。凌初染神色专注,将手指稳稳地搭在康令颐的脉搏上。她微微眯起双眸,细细感受着脉象的起伏变化,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唯有窗外隐隐传来的雷声和众人轻微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良久,凌初染终于收回手,神色凝重。

“药一天三顿,照常吃,一顿都不能落下。”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今晚我先给你施针,稳住血毒的势头。只是这血毒太过霸道,棘手得很。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要彻底根治,唯一的解药,恐怕就是姑奶奶我的内丹了。”

康令颐一听,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眼中满是震惊与担忧。“没有内丹你活不成。”她急切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关切,“这怎么行,我不能因为我的病,让你丢了性命。这代价实在太大了,我绝对不能接受。”

凌初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羁的笑容。她伸手轻轻拍了拍康令颐的肩膀,安慰道:“别急别急,我这不是说了嘛,这两天我就去翻翻医书,说不定能找到别的办法。你呀,就安心养病,相信姑奶奶我,肯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寝殿中,气氛凝重得如同窗外沉甸甸的夜幕。萧夙朝满脸愁容,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睛紧紧盯着凌初染,眼神里满是焦灼与惶恐 。“凌初染,”他的声音沙哑且急切,“若是令颐再吐血,究竟该如何是好?”一想到康令颐吐血时那苍白如纸的面容、气若游丝的模样,萧夙朝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厉害。

凌初染不慌不忙,从袖兜里掏出一个绣工精美的香囊。香囊上绣着淡雅的兰花,在烛光下栩栩如生。“陛下莫要惊慌,”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香囊递到萧夙朝面前,“这香囊里填充了我独门秘制的草药,能有效舒缓血毒,缓解症状。您让令颐时刻带在身边,一旦出现吐血的迹象,或是感觉身体不适,就拿出来闻一闻,多少能减轻些痛苦。”

接着,凌初染收起了脸上的轻松神色,换上了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除此之外,令颐如今身体极为虚弱,急需补血。刚刚我特意去御膳房查看了一番,发现他们准备的膳食里,几乎没有能起到补血作用的食材。这可不行,必须立刻调整食谱,多准备些诸如红枣、桂圆、猪肝之类的食物,变着花样给令颐做,好让她尽快恢复气血。”

凌初染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还有,之前我专门托人给您送去的那份忌口清单,上面详细罗列了令颐不能碰的食物,陛下您务必牢记于心。那些食物很可能会刺激血毒,加重她的病情。哪怕只是误食一点点,都可能引发极为严重的后果。”

说到这儿,凌初染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语重心长地说道:“另外,心情对于病情的影响也不容小觑。令颐需要保持心情愉悦、舒畅。陛下您平日里可要多陪陪她,给她讲些趣事,带她去花园里散散步,欣赏欣赏风景。心情好了,身体恢复起来也会更快。”

萧夙朝听完,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与恳切。他向前一步,紧紧握住凌初染的手,像是握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凌初染,朕真心谢过你了。在此,朕恳请你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治好令颐。只要能让她康复,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朕都在所不惜。”萧夙朝的声音微微颤抖,饱含着一个男人对心爱之人最真挚的期盼。

凌初染拍了拍萧夙朝的手背,脸上露出自信且爽朗的笑容,胸脯微微一挺,说道:“陛下您就放一百个心吧!令颐是我最要好的闺蜜,我对她的情谊那是没得说。我肯定会拼尽全力,治好她的病。”凌初染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再说了,我身为药王谷谷主,在医道上的名声那可是响当当的。我可没那个闲心,砸了自己的招牌 。”

凌初染神色凝重,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透进来的晨光,语气急促地说道:“已经九点了,时间紧迫,一会儿我就得赶去医院。陛下,您一定要听好。据我得到的消息,锦竹一直在暗中窥伺,就等我不在的时机。届时,温鸾心必定会跳出来,说有一株仙草能医治令颐的血毒,还会声称那株草药就在药王谷。”

她微微顿了顿,目光在萧夙朝和康令颐脸上来回扫视,眼神中满是警惕,“但您千万不能相信她的鬼话。经过我这段时间的深入研究与探查,这世上能彻底治愈令颐血毒的,唯一的药就是我的内丹。我今天因为医院那边有紧急事务,必须提前赶过去,所以咱们此刻没时间再做周全准备了。”

说罢,凌初染将视线转向康令颐,眼神中带着关切与叮嘱,“令颐,接下来你要将灵力运转集中在腹部,过程中一定要高度集中注意力,切不可有丝毫分心,否则稍有不慎,便可能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

康令颐面色沉静,眼神中透着坚定,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轻声却有力地说道:“好,我明白,我会全力以赴的。”

一旁的萧夙朝听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地说道:“温鸾心,屡次三番设计陷害,其心可诛!此次若再让她得逞,朕定不会轻饶。”他紧紧握住拳头,手臂上的青筋因愤怒而微微凸起,周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康令颐从榻上缓缓坐起,神色间带着几分深思,抬眸望向萧夙朝,轻声说道:“陛下,温鸾心如今已被囚于地牢之中。虽说她犯下诸多恶行,令人发指,但或许此刻她知晓些对我们有用之事。陛下大可以去地牢走一趟,说不定能从她口中撬出些关键线索,也好为后续彻底铲除温家势力做准备。”

这时,凌初染手持针囊,快步走进内室,目光敏锐地落在康令颐身上。她神色严肃,语气不容置疑:“令颐,先别忙着商讨其他事,当下稳住你体内血毒才是重中之重。来,保持别动,我这就开始施针。”说罢,她手法娴熟地从针囊中取出一根根细长的银针,在烛光下仔细端详,确保每一根都毫无瑕疵。

随后,凌初染转头看向萧夙朝,眼神中带着几分郑重:“劳烦陛下为令颐护法。施针过程中,绝不能让令颐受到丝毫惊扰,否则一旦出现偏差,后果不堪设想。”

萧夙朝神色凝重,微微颔首,周身瞬间涌起一股强大的气场,他迅速在榻旁站定,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威胁到康令颐的气息 。康令颐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全力配合凌初染施针。室内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唯有凌初染轻微的施针动作声和众人沉稳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

凌初染全神贯注,手中银针如灵动的游鱼,精准无误地刺入康令颐周身穴位。每一针落下,都带出一抹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那是血毒被逼出的迹象。萧夙朝屏气凝神,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周遭,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时间悄然流逝,半个时辰后,凌初染额头布满汗珠,终于完成施针。她长舒一口气道:“暂时压制住了,后续还需持续治疗。”

康令颐虚弱地睁开眼,勉强扯出一丝微笑:“谢了。”

豪华的宫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萧夙朝面色冷峻,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他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说道:“温鸾心的恶行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背后恐怕还有更大的阴谋。朕现在必须即刻前往地牢,亲自审问,务必让她交代出所有实情 。”

康令颐听闻,眼神瞬间变得坚毅,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步,急切说道:“我也要去。温鸾心屡次三番设计陷害我,让我受尽折磨,那些痛苦与屈辱,我必须当面从她口中得到一个说法 。”

萧夙朝满脸担忧,疾步走到康令颐身旁,双手温柔地捧起她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关切与疼惜,轻声劝道:“乖,地牢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那里阴暗潮湿,寒气逼人,你的身体本就还未彻底恢复,要是去了,一旦染上风寒,朕会心疼死的 。”

康令颐却倔强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与执着,语气坚定:“我不。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跟你一起去。”

萧夙朝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握住康令颐的手,耐心哄道:“听话,宝贝儿。朕亲自出马,以朕的手段,定能让她乖乖开口。你就在这温暖的宫殿里,安心等朕回来,最多一个小时,朕保证回来陪你 。”

康令颐依旧不依不饶,她轻轻摇晃着萧夙朝的手臂,眼神中带着一丝撒娇与祈求:“我不,陛下。我不想再被你小心翼翼地保护在身后,这件事我必须参与其中 。”

这时,凌初染百无聊赖地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目睹两人僵持不下,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慵懒地开口:“你们俩别争得面红耳赤了,实在不行,让人把温鸾心从地牢带出来审讯呢?这样既不用令颐去地牢遭罪,也能把事情问个明白 。”

萧夙朝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嫌恶与不悦,冷冷说道:“朕怕脏了朕的宝贝儿的眼。温鸾心心思歹毒,手段残忍,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污秽,怎能让她靠近令颐半步 。”

凌初染撇了撇嘴,嘴角浮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摊开双手说道:“行吧,你们继续,我可没时间在这儿看你们拉锯战了。医院那边还有一堆手术等着我,我这就走了 。”说罢,她拿起一旁的医药箱,大步流星地朝着殿门走去,留下萧夙朝和康令颐在原地继续商量 。

凌初染离去后,宫殿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萧夙朝望着康令颐,眼中满是纠结与无奈。康令颐则紧咬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倔强地与他对视,眼神中透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

“宝贝儿,地牢绝非善地,我怎能忍心让你置身险地。”萧夙朝再次试图劝说,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

康令颐心中一软,但想到温鸾心给自己带来的种种磨难,又坚定了决心:“陛下,我不怕。若不亲眼见到她,我心中的恨难消,也难以彻底放下。”

萧夙朝长叹一口气,最终妥协:“罢了,你定要跟紧我,若有任何不适,立刻告知朕。”

于是,一行人朝着地牢走去。地牢中弥漫着一股腐臭气息,阴暗潮湿,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光芒,映出一排排铁栅栏。

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霉味与腐臭交织弥漫。温鸾心蜷缩在角落,形如鬼魅。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凌乱发丝如枯藤般缠在脸上,破旧衣衫勉强蔽体,可深陷眼窝里的双眸,却燃烧着疯狂与不甘的火焰 。

当看到萧夙朝身旁的康令颐时,她仿若被点燃的火药桶,爆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笑声,划破地牢的死寂:“康令颐,你是来笑话我的,还是来杀了我的?”那笑声里满是怨毒,在狭窄的牢房中回荡。

康令颐神色平静,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轻声道:“嘘,别着急,朕给你看段监控。”说着,她轻挥手中的平板电脑,屏幕亮起。

画面中,暧昧的灯光在酒店房间内摇曳。温鸾心身着性感睡衣,身姿妖冶,眼神妩媚得能滴出水来,正依偎在于总怀中。于总脸上写满了按捺不住的欲望,双手不安分地游走。这不堪入目的场景,让温鸾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你是怎么拿到这段视频的?”温鸾心声音颤抖,惊恐与愤怒在眼底翻涌。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段私密至极的视频竟会落入康令颐手中。

康令颐嘴角笑意更浓,不紧不慢地说道:“是于总夫人发给朕的。听说,于夫人还亲自去了一趟温家,闹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要是这段监控不小心在网上发出去了……”她故意拖长尾音,眼神玩味地盯着温鸾心。

温鸾心如遭雷击,浑身颤抖,歇斯底里地骂道:“康令颐,你混蛋!你这是在威胁我!”

康令颐却仿若未闻,依旧笑靥如花,那笑容在温鸾心眼中却比恶魔还可怖。“别急啊,朕这里还有你和其他人的。从那些对温氏生意大有裨益的五六十岁老总,到大学里朝气蓬勃的十八九岁男大学生,其中还有不少名门望族的子弟呢。要是他们背后的家族都知道了这些事,你说会怎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温鸾心的心尖上。

温鸾心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你能怎样?于总给你下了七日情,那种烈性药,难道你没被他毁了?”她眼中带着一丝扭曲的期待,似乎想从康令颐的回答中找到一丝安慰。

康令颐神色一凛,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意,但很快恢复了冷静,冷声道:“医生把朕救下来了。你喜欢的叶总,也就是朕的哥哥,得知此事后怒发冲冠,差点没将于总废了。你觉得朕还会怕你吗?”

说罢,康令颐收起平板电脑,居高临下地看着温鸾心,眼神中满是胜利者的姿态:“现在,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这些视频将会成为你一生都摆脱不了的噩梦。”地牢里再次陷入死寂,唯有温鸾心沉重的呼吸声,诉说着她此刻内心的绝望与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