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海多尔看着庄与青手里的雷诺曼卡牌,一脸疑惑地往嘴里塞了一块薯片。
“雷诺曼卡牌。”
庄与青好几天没回来了,给海多尔采购了一点物资,顺便想问问他的意见。
“所以这个卡牌是干什么用的?”海多尔嚼嚼嚼地问。
“我创建了一个组织,你想加入吗?”庄与青直接开了口。
“你创建了一个组织?”
海多尔吃薯片的动作顿了顿,反应了几秒钟才接着开口:“就是像星际海盗之类的组织?”
“算是,也不是。”
庄与青抿唇一笑:“我创建的这个组织叫Survive,这个组织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
海多尔抬起眼,身体一滞。
“组织内的成员要相互守护,一起活下去。”
庄与青见他僵住,想必是要考虑很久,于是准备起身去煮点吃的,谁知道刚站起来,海多尔就拉住了她:“庄与青,我加入。”
“这么快就决定好了?”
虽然庄与青觉得海多尔会选择加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
“因为核污染,我的族人全部死了,我是银海最后一条鲛人。”
海多尔垂下眼睫,看上去有些悲伤:“可能我命大吧,核污染没有让我死亡,反而让我进化成了更厉害的异变鲛,我不知道这算是奖励还是惩罚。”
听着海多尔的话,庄与青的心也跟着微微动了动。
她知道海多尔是因为核污染异变的鲛人,可是不知道他居然是他们种族的唯一幸存者。
“对我而言,我进化出了极强的能力,可是我的家人、朋友,都死了。”
“在银海,我要忍受无止境的孤独,所以我才选择离开的。”
“但是,作为最后的鲛人,我的人生目的和你是一样的,庄与青。”
说到这里,海多尔抬起头看向了庄与青:“我也要活下去,好好地活。”
“海多尔,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和未来更加重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是你的朋友和家人。”
庄与青伸出手,摸了摸海多尔卷曲的头发。
“在我心里,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朋友和家人了,要不是你收留我,恐怕我早就被护卫队那群人抓去做实验品了。”
海多尔抬起头,双眼弯弯的。
“哦,说得也是,这些天你住我家,吃吃喝喝的,长此以往,我这工资不够花啊。”
庄与青重新坐下来,一本正经地看向了海多尔。
海多尔现在是通缉犯,要他挣钱的话,是很困难的。
“对了,你今天回来,我准备给你的。”
海多尔从茶几下面翻出一个塑料袋,递到了庄与青面前。
“这是……”
庄与青翻开皱巴巴的袋子,里面居然是一颗颗泛着蓝紫色光泽的圆润珍珠。
“这是我的眼泪。”海多尔说。
“鲛人的眼泪是珍珠这件事情居然是真的?”庄与青不可思议地说。
“嗯……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反正以前我的族人流下的眼泪总是会被人类带走,据说是能做成珠宝首饰。”
海多尔歪了歪头:“所以,这些能补贴家用吗?”
“当然!”
庄与青火速将装着珍珠的袋子收起来,这个赛博世界珍珠是很稀有的东西,比现实世界里的珍珠要值钱很多。
有了海多尔的眼泪,她还上什么班啊?、
庄与青下意识地看向了海多尔的眼睛。
“你别打我的主意,我其实很难哭出来。”
海多尔见庄与青盯着自己,忙开口说。
“那你这一袋子珍珠怎么哭出来的?”庄与青问。
“是感动。”
海多尔一本正经:“昨天看了一部很感人的电影,感动地流下了眼泪。”
算了。
反正这一袋子能卖不少钱了。
庄与青暗暗想。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那个什么雷诺曼卡牌到底是干什么的?”海多尔拿起薯片,又开了口。
“选择一张卡牌,作为我们Survive组织里的代号。”
庄与青将卡牌盒子打开,抽出里面的卡牌放在了海多尔的跟前:“我选的是云卡,白荟的是四叶草,你可以选一张你喜欢的作为你的代号。”
海多尔听了,伸出手在一堆雷诺曼卡牌里翻找了一下。
“我要这个。”
海多尔抽出其中的“锚”卡。
“我还以为你会选择鱼卡呢。”
庄与青之前翻看雷诺曼卡牌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一张是鱼的卡牌,以为海多尔会喜欢那个。
“你不是说这个是作为我们的代号吗?我选鱼的话,岂不是别人一下就猜到是我了?”海多尔说。
“你说得有道理。”
庄与青点点头,将其他的卡牌收进了卡牌盒:“锚这张牌卡也适合你。”
“嗯,锚对于海上航行的人来说,是最坚实可靠的存在。”
海多尔将“锚”卡拿起,蓝色的眼睛里流动着浅光:“希望有一天我也成为这样坚实可靠的存在吧。”
“你现在就是了。”
庄与青看着他笑了笑,之前海多尔也帮了她不少的忙。
“谢谢你,与青。”海多尔扬起唇角笑了起来。
……
这天,庄与青好不容易休息,就让白荟带着自己到黄银区的一个地下卖场。
黄银区的地下卖场里什么都有,不单单有星际流氓在这里销售他们不知来路的商品,也有一些星际贵族和上流人士光顾此地。
所以,只要你的商品够好,在这里一定能卖出一个你满意的价格。
“这种地方是脱离护卫队管辖的,但是竟然出奇的和平。”
庄与青本以为这种不合法的地下卖场会很混乱,但是和她想象中不一样的是,这里倒是很和谐。
“虽然护卫队不管这里,但是能进入这边地下卖场交易的买卖者都会达成和平协议,要是谁违反,会被永远驱逐,不能再进来。”
白荟扬起唇角:“像这样什么都能买到的地下卖场现在已经屈指可数了,想赚钱的人不会毁了这最后的净土。”
“说得也是。”
庄与青点点头,拉着白荟逛了两圈,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空地。
“就这里吧。”
庄与青拿出带过来的折叠小桌,将她准备的木质盒子打开,珍珠被铺在盒底的黑色绒布衬得格外璀璨。
“哇,这……这是珍珠!”
路过的一个女人惊呼了一声,庄与青的摊位很快就吸引了一群女性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