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朝阳4岁生日前的清明节,苏念遥带着她来到上清观附近的一座山谷下。山谷里,小溪潺潺流淌,溪边花草繁茂,大树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景致格外迷人。
苏念遥手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领着周朝阳走到一座坟墓前。她轻柔地蹲下身子,把零食整齐地摆在墓前,眼神满是怀念,轻声说道:“扬扬,姐姐又来看你啦。”
周朝阳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问:“妈妈,这是谁呀?”
苏念遥伸手轻抚墓碑,陷入回忆:“这是妈妈小时候特别要好的小弟弟。妈妈第一次来上清观,走到山脚下,被一家小店飘出的棒棒糖甜香吸引。一来二去,和老板娘熟了,也就认识了她的儿子扬扬。那孩子啊,特别黏妈妈,妈妈就教了他些简单的本领…..” 说着说着,苏念遥声音发哽,眼眶泛红,“可是后来,一场意外,把他从妈妈身边夺走了。”
周朝阳似懂非懂,仰起脸追问:“妈妈,死了是什么意思呀?”
苏念遥叹了口气,温柔解释:“死了,就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叫天堂,再也没办法回到我们身边啦。”
“那每个人都会死吗?”周朝阳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和不安。
苏念遥轻轻点头:“宝贝,这是自然规律,每个人都会有这么一天。”
一听这话,周朝阳“哇”地哭了出来,一下子扑进苏念遥怀里,小手紧紧揪着妈妈的衣服:“月儿不要妈妈死,不要妈妈离开我……”
苏念遥眼眶微微湿润,却还是笑着哄她:“宝贝不哭,妈妈不会那么早离开你的。就算有一天真的要走,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啦。只要宝贝能乖乖听妈妈的话,一直和妈妈亲近,妈妈就心满意足啦。”
周朝阳抽抽搭搭,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月儿会一直听妈妈的话,妈妈要一直陪着月儿。”苏念遥笑着点头,用手指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山谷的风轻轻吹过,仿佛也在为这份温情默默守护 。
母女二人在山谷中继续转悠。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走着走着,她们看到一只狸花猫正呜呜叫着,模样可怜。周朝阳瞬间心生怜爱,小爱心在心底迸发,刚想上前安慰,却被狸花猫凶巴巴的样子吓得赶紧躲到苏念遥身后。
她紧紧拉着苏念遥的手,小手指向那只狸花猫,眼神里满是求助。苏念遥笑着摸摸女儿的脸,柔声说:“哈哈,宝贝是想帮帮这只狸花猫吗?”周朝阳忙不迭地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苏念遥不再迟疑,灵力乍现,轻轻摸在狸花猫身上。刹那间,她知晓了狸花猫的遭遇——它和自己的妈妈走散了,正着急难过呢。苏念遥双手迅速掐诀,施展术法。光芒一闪,狸花猫瞬间消失在原地。
周朝阳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急,连忙拉着苏念遥的衣角问:“妈妈妈妈,它去哪了?”苏念遥笑着把女儿搂进怀里,说:“宝贝别担心,妈妈送它去找妈妈啦,很快它就能和妈妈团聚咯。”
周朝阳突然眼眶泛红,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苏念遥心头猛地一揪,立刻将女儿紧紧搂在怀中,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水:“我的小月儿怎么突然哭成小花猫了?告诉妈妈,哪里委屈了?”
“妈妈…我好羡慕你。”周朝阳抽噎着把脸埋进妈妈肩头,声音闷闷的,“你会算卦看风水,能降妖除魔,还会画画弹琴…可我只会炼些药,力气大一点,好像什么都做不好。”
苏念遥微微一怔,随即捧起女儿挂满泪痕的小脸,目光温柔而坚定:“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她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女儿的脸颊,“你三岁多就能炼制疗伤丹药救华夏御林军的叔叔们,徒手搬开倒塌的砖石救人,这是多少大人都做不到的事。别的小朋友这个年纪,还在追着陀螺跑,你已经跟着妈妈走过那么多地方,学了那么多本事。”
她将女儿重新揽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女儿发顶:“就算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只是个平凡的孩子,妈妈也永远把你当成最珍贵的宝贝。你知道吗?从你在妈妈肚子里踢第一下开始,从妈妈忍着剧痛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你就是妈妈生命里最耀眼的光。”
“真的吗?”周朝阳仰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苏念遥笑着在她鼻尖轻轻一吻:“当然是真的。来,给妈妈笑一个——让我看看小太阳是不是又发光啦?”
周朝阳破涕为笑,双臂环住妈妈的脖子,在她脸颊响亮地亲了一口:“妈妈,我也最爱你啦!”春日的风掠过山谷,带着花草的芬芳,将母女俩的笑声轻轻托起,飘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