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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星期六,天气晴好。

“阿伟,你好了吗,好了就过来吧。”

接到骆羽的电话,赵伟稍微收拾了一下,下楼去和他汇合。

骆羽正要下楼,却被卢萌一把拉住。

“去参加同学的婚礼,穿得正式一点,别一天像个钓鱼佬一样邋里邋遢的。”

说完就去衣柜里拿了身衣服出来:“把这个换上,精神一点。”

骆羽一边脱衣服,一边道:“都是老同学了,穿什么衣服都差不多,不用那么正式吧?”

“人靠衣装马靠鞍,穿得正式一点,既是对对方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负责。”

等骆羽换好衣服,卢萌又细心的给他检查了一番,该扯平的地方扯平,该拉直的地方拉直。

围着他转一圈,点头道:“嗯,这就像样了。我卢萌的男朋友,走出去了不能给人说,”

随后,又变戏法一般的从包里摸出两包烟来:“这个拿上。还有这个,防风打火机。”

“黄鹤楼1916,还是硬壳的,这烟哪里来的啊?”骆羽道:“我虽然不抽烟,但也知道黄鹤楼应该不便宜吧。”

“你管我哪来的,反正不是偷不是抢。”卢萌心道:“我还能告诉你,是我让我妈从我爸抽屉里摸来的吗?”

“我又不抽烟,装这个干啥。”

“笨蛋,又不是给你自己抽的,装着给你同学抽。”

“好吧。”

“嗯,可以了,出发吧。”

在卢萌灵动的眼神中,骆羽打开门走进电梯,下楼去和赵伟汇合。

赵伟在骆羽楼下,看着他从单元门里走出来,眼前一亮,笑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没想到骆驼你穿上这身衣服,好像换了个人,与以往大不同啊。”

“有这么夸张吗?”

赵伟点头道:“这肯定是萌萌的杰作,要换做你自己,估计随便穿一身衣服就走了。果然家里还是要有个女人才行。”

“你没女朋友,不也穿得很得体嘛。”

赵伟无语道:“我这是工作需要好吧,做导游的,你穿得邋里邋遢,不修边幅行吗?”

“那倒也是。”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向小区外走去。

上了车,骆羽发动车子,“话说我们俩最近聚的少了,怎么,你这么忙啊?是不是春天旅游的人多了?”

“差不多吧,不过比冬天肯定好点。”

“抽烟吗?”

骆羽又掏出烟来,生疏的拆开来,准备给给赵伟递上一支。

“哟嗬,你小子混的不错啊,黄鹤楼1916都装上了。”

赵伟推过烟:“我不抽,你收起来吧。”

骆羽也不客气,直接把烟收好,开车走了。

沈卫峰家在隔壁天北省李桃市,距骆羽他们所在的沙南市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打开导航,手机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预计需要四个多小时,五小时不到便能抵达。

一路上,骆羽专心致志的开着车,阳光透过车窗,斑驳而慵懒地洒在车内。赵伟惬意地靠在副驾驶座上,悠闲地欣赏着一路上不断变换的风景。

车窗外,先是城市中林立的高楼大厦逐渐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广袤的田野以及远方重峦叠嶂,逶迤绵延不知多少公里的山脉。

偶尔还有极具现代化气息的村庄从眼前经过,一栋栋小洋楼鳞次栉比,建造精美,尽显沙南农村的富裕。

赵伟说他以前出门都是坐大巴车或者高铁动车,要不就是绿皮火车,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悠闲的坐着小车,能够令他从容且心无旁骛的欣赏窗外的风景,这感觉十分美妙。

四个多小时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比及中午时分,车子缓缓驶入李桃市的市区。

这里的街道没有沙南市那般繁华热闹,也没有沙南市那样的现代发达,城建相对老旧。

进入城区,骆羽感觉到了一种和沙南市不一样的生活节奏和氛围,这和骆羽的老家市区差不多。

春韵皇冠大酒店。

这是沈卫峰举办婚礼的地方。

不过现在婚礼并没有开始,骆羽和赵伟找了一条小吃比较多,人气也挺旺的街道,在一家叫做“百味面馆”的店里面吃了一碗面。

骆羽对面馆门口的对联比较感兴趣,上联是:

迎四面八方万家客

下联:

煮五湖四海百味面

横批:

面面俱到

吃完面,骆羽去吧台付了钱,招呼赵伟一声,走到一路之隔的河边慢悠悠的走着。

这里的生活节奏就是一个字——慢。不管是行人,骑电动车的,开车的,或者路边店里的工作人员,都是不急不躁的。

骆羽入乡随俗,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没走几步,赵伟也跟了上来。

“刚才华子给我打电话了。”

赵伟说的华子是骆羽他们大学时宿舍四人组的其中一人,原名曹毅华,绰号华子。

“怎么啦?他到了吗?”骆羽问。

“还没,他要下午才到,现在在高铁上呢。”

“哦……”

骆羽还没说完,他的电话也响了。

“是东林。”

打电话来的叫何东林,也是宿舍四人组中的一人。

“东林,你到哪里了?”

“我还在高铁站呢,下午到。”

“哦,我和阿伟已经到了,你加油吧,我们等你。”

“好的。对了你们封多少?”

“等你和华子到了再说吧。”骆羽道:“我们统一一下,如果还有其他同学,到时候再看着办。”

挂断何东林的电话,骆羽说道:“华子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这个事情?”

刚才开着免提,赵伟听得一清二楚。

“对,就是这个份子钱的事情。我也让他到了再说。”

两人边走边聊,面前这条河叫乌东溪,跟沙南的文新河一样,也是流经市区的河流,河岸边每隔着百十来米,就有一排从上到下砌下去的石阶,最下面是一个水泥浇筑的平台,离河面两米高。

平台四周用金属栏杆把平台围住,下到平台上的市民们,有聊天休憩的,有靠着栏杆以乌东溪河面为背景拍照的,也有手里拿着弹弓,在河边找鱼的闲人,更多的则是——钓鱼佬。

几乎每一个这样的平台上面,都有钓鱼佬,有的用手竿,有的用矶竿,还有的打路亚。

骆羽有着不少钓鱼佬的通病,看到有钓鱼的,就要下去看看他们的桶里或者鱼护里有没有鱼。

特别是现在,离婚礼开始还有三个多小时的情况下,骆羽和赵伟闲着无事,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没什么地方好逛,看别人钓鱼,无疑是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

“你下去吗?”

骆羽问赵伟:“去看看下面钓的怎么样了。”

赵伟左右无事,便跟着骆羽沿着一处平台的石阶走下去,看人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