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芳毕竟年纪小，一见到林素淼，直接扑进她怀里。
林素淼听见她哽咽了两声，衣服很快被滚烫的泪水浸透。
“好了好了，不怕了，我已经让人联系你家里人，他们很快就会过来，先去洗个脸，换身衣服，好吗？”
她轻抚着张芳的后背安抚，把人哄着上楼。
楼下就成了霍景恒的主场。
警署的人霍家常年打点，又一直没做过出格的事，因而对霍家的态度很好。
这次犯事的又是外企的人，警署的人心里那杆秤直接偏的没边。
“说说吧，怎么回事？”
“咔。”
大门轻响一声，张大壮带着一对中年夫妻进来。
“这是受害者的家属。”
看见警署的人已经在了，张大壮主动接过配合的事，“事情一直是我在跟进，我来说吧。”
警署的人没什么意见，做好记录的准备，示意他开始。
利比几人被晾在一边，只有张芳的父母死死瞪着他们。
林素淼给张芳留了缓和情绪和的时间，先一步下来，让杨嫂做一碗清淡的面给张芳。
“林老板……”
张母视线落在楼梯上，却很克制，没有贸然去找张芳。
“没事，我让她洗洗脸，换一身我的衣服，原本的衣服沾土了。”
林素淼知道张母害怕什么，朝她轻轻摇头。
张母悬着的心瞬间落下许多。
即便真的发生什么，他们倒是愿意养着张芳一辈子，就是怕旁人的闲言碎语。
“林老板，我跟她爸商量了一下，服装厂暂时不想让孩子去了，实在对不住，她这次的事情，我们也不放心了。”
“您这是什么话，即便你们不说，我也要给她放假，让她散散心的，这些事情都不急，让她先好好休息，之后看她自己的打算。”
连林素淼好说话，张母也就没坚持。
警署的人刚记录好，张芳就下了楼。
她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背后，整个人的状态看着还可以。
杨嫂端着热乎的鸡汤面出来，“姑娘，来吃点东西吧。”
张母上前，带着张芳到桌前坐下。
母女俩低声说着什么，张芳小口小口吃着面，不时回张母一句。
张父是个看起来文弱的男人，正在跟霍景恒道谢。
虽说事情跟霍家有关，可霍景恒即便不出手，也没人指摘什么。
霍景恒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
“去陪你家里人吧，这边不用管了，后续我会让人跟进。”
霍家一旦抽身，外企想从这件事里脱身轻而易举。
这道理在场的人都明白。
霍景恒这句话没压低声音，就是在表态。
利比要是聪明，接下来就不要再做一点多余的事。
张父又说了句“谢谢”，往母女俩所在地方向去。
林素淼就坐在霍景恒身边，盯着颓然的汉克。
人是汉克绑架的，张芳还挨了打，妥妥的危害社会治安。
“会怎么处理？”
林素淼不太了解这些，问霍景恒。
警署的人以为是问他们，其中一个抬头看过来，“一般是监禁，期限还要报上去再看，而且这是外国人，需要交涉。”
听起来很麻烦。
林素淼又问，“交涉不顺利的话，他会直接被放出来吗？”
张芳一家三口都看了过来。
警署的人没给准话，只说尽量争取。
林素淼抿唇，忽然凑到霍景恒耳边，低语了几句。
见霍景恒点头，她道：“我还要检举他们盗窃商业机密。”
利比瞬间坐直了身子。
“林老板，这话可不能乱说，我的人做过的事，我们认，没做过的却不能由着你胡说。”
“胡说？”
林素淼哼了一声，“我们去登记版权的时候这两位——”
她指着约翰跟汉克，“拿着我们的版型去抢先注册，被我们撞上了才放弃，我现在要求彻查他们是通过什么渠道拿到的那些版型。”
“另外，精雅服饰是我与我先生共有的，霍家在香江涉猎广多，我怀疑他们接触精雅服饰目的不纯。”
牵扯到霍家，就跟简单的社会治安不同的。
说一句毫不夸张的，一旦霍家出事，香江都要跟着动荡。
意识到林素淼这是在给他们递话，警署的人迅速将这一点几下。
利比呼吸急促，身子忽然一软，顺着沙发摔在地上。
就是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直接跟霍家作对啊！
汉克这时才终于意识到，他的一时兴起惹来的多大的麻烦。
版权的事本来没有成功，林素淼是不打算追究什么的，偏偏他们要往枪口上撞。
送走警署的人，霍景恒让他们连带着利比一起抬走。
美其名曰：不想对方从霍家醒来之后讹诈他们。
张芳好些之后，一家三口也提出告辞，张大壮顺路把他们送了回去。
刚刚还一屋子人的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林素淼往旁边一倒，靠在了霍景恒身上。
“真讨厌，不想再跟华宇的人打交道了。”
跑到香江来赚钱，还这么不地道，这是哪门子道理？
“很快就见不到了。”
霍景恒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语气平静到好像只是随口一说。
“这么说？”
林素淼好奇不已，眼巴巴看着霍景恒。
霍景恒把她的脑袋摁回自己肩膀，盖住她的眼睛。
“秘密。”
霍总冲冠一怒为红颜，已经定下再三天后召集商会成员，准备把华宇彻底从香江拔除。
未成定局之前，说再多都是空话。
商会会议那天还没到，汉克的处理结果先下来了。
监禁三年。
这类事件的结果最重也就是这样了，本来有外国人的身份在，却架不住林素淼搬出的霍家。
张芳也在第二天回了服装厂。
“不多休息几天，给你放的可是带薪假。”
林素淼这话有些玩笑的意味
张家还没缺钱到需要张芳这么着急出来赚钱的份上。
“我没什么事，脸上的印子也消了，再说了，我看得出来您有意栽培我，这么好的机会，我可不能错过。”
看张芳确实不像是有什么心理阴影的样子，林素淼也就没再劝。
这件事虽然引起的一系列动荡不小，却被霍景恒压得严实，半点没传开。
所有人只当张芳是请了几天假，还纳闷她怎么几天不见，跟林素淼的关系好像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