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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北山无声苦笑,他怎么那么贱,明知她耍弄他玩。

那天插嘴说话,他不过是想,光明正大看着她而已。就算她不知道,他用了昏睡药,夜深人静撬她房门,好好跟她亲昵。

陈蜜儿松开手,撸油也不能太猖狂,让人察觉她和沈北山之间的关系,她不好解释。

沈北山怎么不说话,她凑近看他,也发现他脸上的紧绷,“你咋的了,沈北山,感觉你怪怪的。”

她的靠近,让沈北山慌乱避开她的注视,闷着嗓道,“没事。”

“你不像没事,我摸摸你,你脸色不太好。”面上线条绷着,看着就觉得他有心事,陈蜜儿狐疑抬手覆在他额头,再摸上自己的额头,明显感受出他的温度偏低。

沈北山抿紧薄唇,避开她再次要覆上的手,“我没事,我比你清楚自己的身体。”

手突然落空,让陈蜜儿顿了几秒。

居然避开她的手,刚不是说喜欢的吗,怎么就不给碰了,这男人的心思怎么那么难搞,她根本猜不准,不喜欢让她碰就说不喜欢得了,她以后还是管好自己手脚,“那我以后都不碰你就是了。”

原以为沈北山会开心,可脸色更冷了。

陈蜜儿一头雾水,无辜眨了几下眼睛,她说错啥了么?

沈北山的胸口发闷,他把自己放那么低,一直顺从她,得到的就是她的戳心肝的话。

阴晴不定的男人,真难懂。

陈蜜儿也懒得管了。

饭后,她开着三轮车去了鸡棚。

何婶在看鸡棚,见她来了,把陆叔喊出门。

陈蜜儿跳下车,看着打哈欠的陆叔,随口问,“昨晚没睡好?”

“诶,别说了,昨天村长下了通知说每家每户要派一个人去听专家开会,大半夜聚着几十人,听得我脑袋嗡嗡响。”

陈蜜儿没再问,转头对何婶说道,“先抓二十只鸭,十只鸡进袋,待会上车去我家。”

“不用称?”平常鸡鸭论斤卖,何婶以为她要抓去送人随口问。

“不用,抓就行了。”这些鸡鸭,先试试水,县城的八味鲜鸭档口也该开张了。

何婶知她有主意,也没再问,利索用几个大麻袋抓好鸡鸭。

三人陆续把鸡鸭装上车,没一会开着三轮车回到陈家。

等在陈家的田晓霞已经煮好两大锅的滚水。

陈蜜儿找了一圈,发现沈北山和陈安夏都不见人影,只好喊田晓霞出手。

“霞姐,你来杀鸡鸭放血,血用搪瓷盆装好,到时候我一起带上鸭档卖。”

陈建平知道自家大闺女喊人煮了滚水杀鸡杀鸭,他还等着陈蜜儿喊他帮忙,没想,扫了眼就移开目光,始终对他没半句话。

陈蜜儿都安排好了,“陆叔何婶,待会你们替我拔干净鸡毛鸭毛,我要去配腌料。”

陆叔何婶点头。

陈建平眼巴巴站在一旁,可陈蜜儿说完就转身进厨房了。

“大闺女,我呢?”他也被磨得没脾气,自家大闺女自那天吵开就没理过他,他做爹的看着心不踏实。

陈蜜儿停住脚步,面无表情瞥了他一眼就入了厨房。

陈建平拉尽一张驴脸,又讨不到好脸色,他那个愁哦。以前大胖闺女变了样,陈建平虽然嘴上骂得很,但骂过后就后悔了。

眼见大家七手八脚干活,他被晾一边,只好用桶装好滚水,禄好鸡鸭,帮忙拔毛。

杀好的鸡鸭放进搪瓷盆,陈蜜儿调配各种配料,出了棚子发现鸡鸭都拔光毛了。

也看到坐着小板凳的陈建平。

田晓霞擦了把溅了血滴的手背,“蜜儿,杀那么鸡鸭干什么?”

“卖钱。”陈蜜儿收回视线,陈建平这老头,跟她犟,还没几天就屁颠屁颠跑来帮她干活了。

“今晚就拿上县城吗?会不会赶?”田晓霞伺候于家人十几年,隔三两天就吃一只鸡鸭,杀鸡杀鸭的活都落在她的身上。

“明天早上上去,我们提前准备。”陈蜜儿提着小板凳坐在她身旁。

她以前除了不做饭煮菜,平常做饭都会陪老陈在厨房打下手,“你开好肚,我来掏。”

田晓霞看着她,似乎能看出她姐的样子,“你跟我姐还真像。”

陈蜜儿对原主的娘没印象,她像谁,她根本不在意,反倒是陈建平插话。

“她额头像她娘,圆滚滚的,眼和嘴巴像她爷,除了嘴巴像我以外,其他长得谁也不像,特别是减了肥,整个人样子都变了样,哪里都不像以前的大胖闺女了,要不是她耳朵后还有一颗红痣,我还以为她被人掉包了。”

陈蜜儿斜睨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

陈建平:“你娘可贤惠了,哪像你,九头牛都拉断绳都拉不回你一个头,也不知道吃了啥,脾气那么刚,一点姑娘家的作态都没有。”

陈蜜儿“哼”了一声,就觉得他狗腿吐不出象牙,她就怼他,“我喜欢,你又能怎么着?”

“哼,也就北山惯着你,放别的男人,早就抄刀锅铲打起来了。”

“老头,我也没拿刀压着他一定要惯着我啊,他有手有脚,哪里去不了?他爱惯不惯,我还懒得管。”

陈建平气结,替沈北山说话。

“你收敛点,温柔些,别天天恨不得把天给顶破,北山你别看他话少,他可出息了,上一年跟着赤脚医生上县城经常出诊,他身上肯定学了不少东西,要是再好好考个大学,他以后肯定是铁饭碗。”

陈蜜儿现在听到沈北山三个字就烦,不给碰不给摸,还冷着脸,她都不知道要他有啥用,长得样貌是好,就只能看着。

“我烦死他了,老头,我告诉你啊,你想翻篇,就少在我面前提他,你再敢提,咱们的梁子就结定了。”

陈建平还想说,听她这显耳的嫌恶,他也不提了,他就说,今天饭桌哪哪不对劲。

平常面色平淡的沈北山,怎么好端端也冷着脸,说不定,陈蜜儿又跟人杠上了。

陈蜜儿掏好剩下一只鸭肠,喊田晓霞把掏干净内脏的鸡鸭洗干净。

几桶井水打上桶,过过清水,杀好的鸡鸭就洗得干净,田晓霞不用多久洗好那十几只鸡鸭。

何婶那边也开了剩下几只鸡肚鸭肚,舀水清洗好。

陈蜜儿接过搪瓷盆,“陆叔,麻烦你的拿袋分装好地上的鸡毛鸭毛。”

陆叔笑着道,“这鸭毛是好东西,晒干买了还能换钱。”

“嗯。”冬天的羽绒服帽子,有不少是用鸭毛染上染料做的,飘飘扬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