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梅明聪的生活节奏变得异常紧凑。每天下班后,他都会回到徐雪倩的小院。一方面是要照顾怀孕的徐雪倩,另一方面是为了陪伴钟婷。
钟婷自从被徐雪倩接到小院后,每天都会在院子里散散步,看着花草,精神状态有了明显的好转。
尽管工作繁忙,梅明聪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钟婷聊天解闷,梳理心情。看着钟婷脸上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他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梅明聪有许多棘手的问题需要解决,其中最紧迫的就是拉来足够多的业务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
公司目前的状况并不乐观,李向斐的巨额投资没有带来预期的回报,公司资金链紧张,业务量大幅下滑。如果不能尽快找到新的业务来源,他将不得不开启裁员模式。
回到香山美地的家中,梅明聪刚一进门,就听到了郭娜娜的抱怨,“你去哪里鬼混了?见天儿的不着家。”
郭娜娜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梅明聪的外套,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动作十分的娴熟自然。
这些待遇以前只有李威能享受到,没想到自己现在也能混上了。梅明聪伸手就想去揽郭娜娜的腰,不出意外地被她拍开了手。
郭娜娜朝着厨房的方向努了努嘴,低声说道:“徐妈还在呢,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梅明聪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有些心虚,自己最近确实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两人说笑了几句,话题很快转到了公司上。谈及公司的现状,郭娜娜满脸愁容。
梅明聪发现郭娜娜对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连他最近边缘化杨翠丽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对此,他并未感到太多意外。
梅明聪有几次发现王静总是抱着手机,似乎在和什么人聊天。
刚开始,梅明聪以为王静是在和男朋友聊天,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他发现王静其实是在向郭娜娜汇报公司的情况。
梅明聪对此并不以为意,更没有生气郭娜娜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王静端的是李家的饭碗,自然要听李家的吩咐。自己行事光明磊落,又何惧他人在背后打小报告?
关于公司的业务问题,自梅明聪接手公司以来,便一直在认真思考。
结合国内外的新闻,梅明聪判断瘟疫短时间内无法结束。公司想要在目前糟糕的市场环境中活下去,就必须不断开拓新的业务。
“我准备过几天去一趟省城,找蓉姐想想办法。”
梅明聪刚说完就被郭娜娜揪住了耳朵,郭娜娜瞪着眼睛,“你还跟那个狐狸精有联系?就不怕她老公找你麻烦?”
“短时间内,找蓉姐帮忙是最好的办法。”梅明聪握住郭娜娜的手,细细把玩着,不让她抽回去,“李向斐花了太多的钱,却没看到什么回报。现在公司就剩一口气吊着,如果不是为了你们,我是不会接手这个烂摊子的。”
郭娜娜知道梅明聪说的是实话,也没有反驳,“那你小心点,别让人抓住把柄。”
见气氛逐渐变得凝重,梅明聪笑着说道:“你们不是姐妹淘吗?怎么现在骂人家是狐狸精了?”
郭娜娜啐了梅明聪一口,“我可高攀不上。再说,她在泰兰德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
郭娜娜不知想到了什么,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白皙的俏脸变成了一张大红布。
直到徐妈来叫吃饭,郭娜娜才从房间里出来。她看到梅明聪仍是没有好脸色。
李向妍住校,李向玥上晚自习,如今家里吃饭时,大多数时间只有梅明聪和郭娜娜两个人。
餐厅里空荡荡的,曾经的欢声笑语早已不在,变得冷冷清清,郭娜娜心里的失落感又涌了上来
梅明聪拍了拍她的手,“孩子总会长大,会有自己的生活,你要学会看开一点。”
郭娜娜抹了抹眼角,点了点头。
徐妈从楼上下来,她刚给李向斐喂过流食。郭娜娜询问了李向斐的情况,徐妈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徐妈在李家做工多年,可以说是看着李向斐长大。如今这个家遭逢变故,死的死,昏迷的昏迷,眼看着就要散了。
郭娜娜听着徐妈的话,鼻头一酸,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梅明聪叹息一声,放下了筷子。他时常会想,如果当初李向斐第一次提出离婚时,自己毫不犹豫地同意,是不是就能避免后面一连串的事情发生。
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三天后,梅明聪去了省城,径直前往陈蓉外婆的那套房子。掏出钥匙打开门,陈蓉早就在屋里等候了。
老情人见面,行动胜过千言万语。梅明聪两次涌泉相报后,陈蓉终于放过了他。
“蓉姐,至于吗?饥渴成这样?我的腰差点都被你坐断了。”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让你几个月不尝肉味,你也受不了。”
“你老公呢?”
“谁知道他的公粮交给谁了,每天晚上就知道喊累。”
“每个女神的背后,都有一个……”
“小流氓,不许胡说。”陈蓉捂住梅明聪的嘴巴,不让他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陈蓉点燃一根香烟,放在梅明聪的嘴边,“有你这顿大餐,够我顶半年了。”
梅明聪抽了两口,嫌弃女士香烟太过寡淡无味,又还给了陈蓉。
陈蓉也不嫌弃,继续抽了起来。蛋白质都吞了,还在乎这点口水?
梅明聪将公司目前的困境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陈蓉,希望她能帮忙介绍一些业务。陈蓉听完后也是唏嘘不已。
她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递给梅明聪,“我早就给你想好了,你回东江后联系这个人,他那有个项目,虽然规模不大,但利润还算可观,足够你们忙一阵子了。”
“就我这情况,哪里还敢挑肥拣瘦的。”梅明聪拿掉陈蓉嘴里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再次翻身而上,“小弟无以为报,只能鞠躬尽瘁了。”
梅明聪在省城待了三天,这才带着陈蓉介绍的项目回到了东江。等郭娜娜见到梅明聪后吓了一跳。
梅明聪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脚步虚浮,眼窝深陷,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色眼圈,一看就是纵欲过度的样子。
“陈……那个狐狸精也太过分了,把你都吸成人干了。”郭娜娜扶着梅明聪,将他送回房间躺了下来。
自从上次被梅明聪批评后,郭娜娜再提到陈蓉名字时就小心了许多。事不密则害成。万一哪天说顺嘴了,当着外人面说出了陈蓉的事,会给双方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接下来的日子,梅明聪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新项目的筹备工作中。他想起上次开会时见到的徐明宏,这人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不知为什么没被李向斐裁掉。
梅明聪找来徐明宏,两人进行了一番深入的交流。虽然在专业知识上有些欠缺,但梅明聪能看出来,徐明宏这人是有几把刷子的。
梅明聪翻看了徐明宏以前负责的几个工程项目,发现完成得都非常出色。梅明聪当机立断,决定由徐明宏负责新项目的跟进工作。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公司已经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徐明宏强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提出了第一个要求,希望能把以前的骨干重新招回来。
梅明聪考虑了片刻便爽快答应了,甚至没提返还赔偿金的事情。本就是公司不对在先,现在想让人家回来工作,还要求返还赔偿金,没这么欺负打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