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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的光线下,穆大山夫妇的叫骂声在客厅回荡。

崔丽蓉精致的眉峰瞬间蹙起。

她踩着细高跟快步上前,真丝衬衫下摆被带起的风掀起一角:“够了!在我霍家胡搅蛮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孙秋梅瘫坐在地毯上,眼泪混着脂粉在脸上晕开,还在扯着嗓子喊:“她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我们做父母的哪能忍得下这样的事情,当然要清理门户!”

“证据呢?”

崔丽蓉将手提包重重搁在茶几上,涂着丹蔻的手指点向地面,声音冷得像冰:“空口白牙就想往我儿媳身上泼脏水?”

“晴萱嫁进霍家后的为人,我们全家都看在眼里,根本就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你们怎么当父母的,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信任?!”

她转身时,目光柔和下来,落在穆晴萱微微发白的脸上。

“别怕,有妈在。”

穆晴萱鼻尖发酸,下意识看向身旁的霍长风。

男人周身还萦绕着寒气,却在与她对视的瞬间,眼底的冰霜化作春水。

他长臂一揽,将她轻轻带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低沉而笃定:“我信你。”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穆晴萱感觉眼眶发烫,手指不自觉攥紧他大衣的下摆。

霍长风抬头时,目光又恢复成冷刃般的模样。

他扫过穆大山夫妇,薄唇轻启:“跟我去书房。”

转身时,掌心还牢牢扣着穆晴萱的腰,直到崔丽蓉走上前,才不舍地松开。

崔丽蓉心疼地看着穆晴萱被抓红的手腕,伸手轻轻覆上去:“吓着了吧?”

她拇指摩挲着那片红痕,像是要把委屈都揉散。

“妈,我真的没有……”

穆晴萱声音发颤地重申。

“傻孩子,妈信你。”

崔丽蓉将人搂进怀里,身上淡雅的茉莉香混着淡淡的香水味包裹过来:“就没见过这样的父母,”

她皱着眉摇头,语气里满是不忿:“连自己女儿都不信任。说什么为你好,哪有拿着莫须有的罪名往孩子身上泼脏水的?”

她轻轻拍着穆晴萱的背:“好孩子,我知道你受苦了。以后有妈在,没人能欺负你。”

穆晴萱眼眶一热,晶莹的泪珠险些直接落下来。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沉的有些沙哑:“谢谢妈。”

崔丽蓉轻轻摩挲着穆晴萱手腕上的红痕,眉头始终拧成浅浅的川字。

她抬眼望向女孩苍白却倔强的脸庞,心底泛起阵阵酸涩。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知书达理、医术精湛的儿媳,竟来自那样刻薄的原生家庭。

“晴萱,”她声音不自觉放柔,指尖抚过穆晴萱鬓角的碎发,“你是怎么在那样的环境里,长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穆晴萱垂眸看着地毯,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片刻后,她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爷爷教我医术,奶奶教我做人……”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老家小院里的药香、奶奶纳鞋底时哼的小调、爷爷手把手教她辨认草药的场景,都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崔丽蓉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手指轻轻点着穆晴萱手背:“那不如把你奶奶接来首都!”

她越说越兴奋,胸膛微微起伏:“这里医疗条件好,住着也方便,奶奶肯定能享福!”

穆晴萱愣住了,睫毛轻轻颤动。

“可是……”她咬了咬下唇,“奶奶习惯了乡下生活,怕是不愿意离开。”

前世她确实多次邀请奶奶来城里。

可奶奶总说要守着老宅、守着爷爷的坟茔,总是不愿意来。

“傻丫头。”崔丽蓉捏了捏她的脸颊,“人老了就盼着儿孙绕膝。现在你有了自己的小家,又怀着宝宝,奶奶说不定愿意来呢?”

她目光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暖意:“再说了,家里长辈多,热闹!”

“老太太要是能有个同龄人说说话,指不定多开心!”

要是家里有个能说话的人,霍老太太也不至于成天往外跑了。

再说了,崔丽蓉心想着,穆晴萱的奶奶,也是她的半个妈。

把老人家接过来好好奉养着,也是她们做子女的义务和责任。

穆晴萱的眼睛渐渐亮起来,眼底泛起细碎的光。

是啊,这一世一切都变了,奶奶说不定也会改变心意。

她抓住崔丽蓉的手,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期待:“真的可以接奶奶来吗?”

“当然!”

崔丽蓉笑着拍了拍她手背,顺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

她说:“等长风忙完这个项目,让他亲自开车去接!到时候给老太太收拾出最向阳的屋子,咱们好好尽尽孝心!”

穆晴萱重重地点头,鼻尖泛起微微的酸意。

书房里。

厚重的橡木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

霍长风解开黑色大衣的纽扣,漫不经心地挂在黄铜衣架上,露出里面熨烫笔挺的白衬衫。

他的动作从容优雅,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穆大山和孙秋梅僵在原地,粗布棉袄和廉价涤纶衫在这间摆满檀木书架、真皮沙发的书房里格格不入。

孙秋梅偷偷瞥了眼墙角价值不菲的青瓷花瓶,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把沾满泥的鞋底往回缩了缩。

穆大山的喉结上下滚动,原本在客厅叫嚣的气势,此刻像是被扎破的皮球,瞬间泄了个干净。

霍长风在真皮转椅上缓缓坐下,手肘支在雕花的胡桃木书桌上,十指交叠抵在唇边。

他垂眸看着桌面的进口钢笔,仿佛面前的两人不过是空气。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秒针滴答作响。

孙秋梅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穆大山的脚尖不安地蹭着地毯,两人时不时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慌乱与无措。

终于,在两人几乎要忍不住时,霍长风抬起头。

他漆黑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扫过两人苍白的脸:“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