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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木学院。

楚棠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子,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倒是打扰你休息了,明昭。”

一袭鹅黄色衣裙的少女撅着嘴,故作生气的模样,“楚楚,这样说,我可就生气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不用说什么!”

两人有些许时日没有见过面了。上次见面,还是上次。

楚棠从魔族归来,回到苍木学院之后。

两人相识于后山,结缘于黑夜。楚棠半夜练习傀儡挖坑,单手傀儡倒立行走在小树林。岁明昭在夜里看得并不真切,心中担忧对方想不开,倒是阴差阳错结识。

之后的逗趣黑衣人,搞抽象倒是不用提了。更别提,楚棠费尽心力,替岁明昭的极阴体质制作出来的符箓。

岁明昭掌心微抬,一张古琴骤然出现,纤细的手掌稳稳托住一米多长的古琴,十几斤的重量,此时倒是显得轻飘飘的。

楚棠:“明昭,这首曲子是安魂曲,我偶然得之,可是我始终不得要领。”

师承怀素星君的岁明昭,怀素星君就是那个潜伏进入魔族的分神期大能。岁明昭虽然年幼,但是在音律方面的造诣并不低,如果不是她向来低调、深居简出,甚至大陆之上天才之名,能有她一席之地。

翻开那本小册子,古谱的曲谱墨迹瞬间如活物般涌动出来,挣脱纸面的束缚,在岁明昭的脑海中肆意铺陈,每一处细节都清晰可辨,仿佛能触摸到音符的脉络。

岁明昭喃喃道,“好高深的音律。”随即看向楚棠,下垂的眼眸有几分无措。这么高深的曲谱就给她看了吗?

这种高深的音律,在任何时候,都是众人争抢的存在。传说中,有价无市的至佳尊品。

楚棠疑惑地歪歪头,有几分不解,“怎么了?这支曲子我提前检查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岁明昭暗中感叹自己的大惊小怪,倒是在楚棠面前失了分寸,她将古琴递给楚棠,“既然楚楚如此心意,我必不会藏拙。楚楚,不妨用我的流徽一试。”

探讨音律,对于双方的修行都是大有裨益。对于修为,有莫大的好处。

流徽是她的本命法器。“徽”指古琴的琴徽,“流徽”寓意琴音如同流水般灵动轻盈,汩汩流淌出美妙的音韵。

法器的极佳品质能够大幅度增益使用者。但是相应的,本命法器受损,修士本身也会受到相应的反噬。

岁明昭的举动,是完完全全的将楚棠放在心尖尖上了。

楚棠摇摇头,出声拒绝,“这太贵重了。”

岁明昭难得有了几分坚定,“我觉得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更何况,我并不觉得,你会将流徽随意处之。”她偏了偏头,闪烁着无辜的狗狗眼,“话说,楚楚可是和我说,不要拘束于曲调,音修着重于音,而不是成曲。怎么今日,却想要练习曲调了?”

她之前被曲调桎梏,陷进一个死胡同,在楚棠的点拨之下,心思开阔。曲调重要,却又没那么重要。

楚棠沉默了片刻,她倒是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她怕安魂曲的效果不好。

到时候,有意见的就是亡魂了。

*

时间回到凤氏拍卖行。

楚棠看着眼前的小册子,里面有一曲谱子。摊开曲谱的瞬间,一道微光乍现,曲谱如同远古的神秘符文,缓缓浮现。

一缕若有若无的琴音,似呜咽的风,裹挟着无尽的哀伤,在脑海中勾勒出朦胧的轮廓。紧接着低沉的韵律轰然奏响,每一声都如同 沉重的叹息,带着岁月的沧桑与生命的厚重,震得灵魂都在微微颤抖。

最终,琴音渐弱,余音袅袅,像一抹消散的落日余晖。

青绿衫少女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了一句,“这首安魂曲演奏出来在调上,但是不成曲韵,行吗?”

这一句直接硬控纸砚数个呼吸时长,“你什么意思?”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人能演奏在调上,却不成曲韵。

楚棠:“意思是,我演奏出来的乐曲,都不成曲韵。”她思索片刻,找了个解决办法,“为了十成的成功率,我找个很厉害的乐修演奏可以吗?”

这个乐修,自然指的是岁明昭。

岁明昭是楚棠所认识的人中,最有天赋和灵气的乐修了。

纸砚果断地摇摇头,话语脱口而出,“不行。只能是你。乐师要沟通归魂泽。承受不住那个手势结印的人,自然也承受不住归魂泽四溢的气息。”

楚棠换了个解决方案,“那你去。”

纸砚一时间被楚棠的话梗住了,过了许久才迟迟回答道,“我能成曲韵,但是不在调上。”

楚棠:“……”

合着你和我差不多,那你刚刚自豪什么?差点把我搞得不自信了。

楚棠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行,我上还不行吗?”

硬着头皮上。

*

苍木学院·长老室。

在楚棠离开整整三个时辰之后,陈木和张三对视一眼。

陈木嘴唇张了张,脑子还没回过神来,指着那扇已经关上的房门,“那是你教出来的吗?”

张三一脸茫然,“啊,我吗?”

身为楚棠的师父,鹤发童颜的老者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摇摇头,“不是我教出来的啊。我一天到晚都在逛街,混日子。没事就去打鱼、晒网。

这难道不是你教出来的吗?你天天管着棠儿的课业?”

陈木反手指着自己,“我?我教的是课业啊?我好像没有教这些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棠儿的师父好像是你啊?”

虽然想撬墙角的是我,但是这也不影响棠儿的师父是损友张三。

楚棠实在是太过乖巧,却也太有主意。陈木和张三也是意思意思地教着。毕竟,他们过多的教导,反而是种约束。

至于楚棠三个时辰前说了什么呢?

三个时辰之前。

楚棠轻轻叩响了长老室的房门,她觉得,眼下这件事,势必要和师父、陈木长老摊牌。

“棠儿,进来吧。”

随着门内的话语声落下,一股轻柔的灵力从屋内将房门打开,十分贴心地供来人进入。

两个老者坐在窗边,眉头紧皱,低头思索着眼前的棋局,黑白棋子交错,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攸关千万灵石的大事。

“棠儿,下次自己进来就好了。不用再敲门了。何必管那些学院里老不死说的死规矩。”张三向楚棠招了招手,示意自家的乖徒儿过来,“来,乖徒儿。过来帮师父看看,这步五子棋该怎么走?”

棠儿教的这个五子棋有点意思,不同于围棋这种晦涩无趣的东西,对于他这种新手党十分友好。

棋类高手·打遍天下无敌手·陈木冷哼一声,“你玩不玩得起啊?还请场外援助?”

围棋废物·五子棋菜鸡·张三骄傲地扬着脑袋,“这是我徒儿,帮帮我怎么了?”

陈木:“……”他现在真是恨死这句话了。

就这样顶着来自陈木长老幽幽的目光,张三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笑呵呵地,看上去十分欠打。

楚棠并未上前,反而站定桌前,缓缓跪了下去,垂着头,“楚棠有一事还请师父和陈木长老帮忙。”

此举一出,坐在窗边的两位老者脸色大变,依他们对楚棠的了解,能做到这种地步,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不言而喻。

张三连忙起身,上前一步,问道,“你可是灭宗屠城了?”

一定是被屠城灭宗的势力做了人神共愤的事啊。老者思索着洪武大陆出现了各种邪恶势力。

楚棠愣了片刻,“啊?”

见此情景,陈木松了一口气,将提到嗓子眼的心放进喉咙里。看来棠儿没有灭宗屠城。没有手握杀孽,沾染不必要的因果。

划去一个可能性,张三再上再上前一步,继续问道,“你可是抽人魂魄,炼魂了?”

炼制恶人魂魄,抽魂拔筋,惩治也算合理。就是怕手脚没做干净啊。最重要的是,棠儿为什么要脏自己的手?

楚棠摇摇头,有些茫然,“不是啊。我只是……”….请师父和陈木长老维持秩序。

陈木再次松了一口气,将喉咙里的心,放进气管里。没有误入歧途,没有道心受损就好。

不待楚棠的话说完,张三站定在楚棠身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抢夺别人的至宝,盗取他人机缘了?”

修真界里最常见的就是抢夺宝物,但是盗取机缘的说法又不一样了。

张三思索着,也不对啊?难道自家徒儿是缺钱了吗?一定是他不够努力,没有混成洪武大陆第一首富。

呜呜呜~

楚棠完全猜不到自家师父的想法,她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没有啊。”

得到确切答案,张三弯腰将人扶起,一脸关切,“既然以上都不是,说明不是什么大事。”

至于陈木终于连松三口气,终于心放进肚子里了。

硬核“放心”,不过如此。

后知后觉的楚棠,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淡淡的暖意淌过,师父和陈木长老也太可爱了。

“师父,陈木长老,你们还记得,我不久前询问过的事吗?我今日所求,与那件事相关。”

张三和陈木对视一眼,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已经触碰到天道的法则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知道太多,会对修行不利。”

楚棠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她已经知道了,而且她好像已经知道得还不少了。

张三:“棠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楚棠三言两语讲事情说清楚,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引渡亡魂,奏安魂曲,沟通归魂泽。在洪武大陆放置引魂河灯,增加成功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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