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大小姐病着,您不能进去。”芬姨听到动静,出门拦住了祝晶晶的去路。
“病着?你觉得我会信!”祝晶晶推开芬姨,来到楚朝歌床前。
楚朝歌睡得并不安稳,煞白的脸,五官因梦魇扭曲在一块。
“表小姐,大小姐已经五天连续高烧了,再不好好将养,怕真要出事。”
楚晚晚犹豫了。
“今日,大少爷亲自将大小姐抱进来的。”
“你用大表哥吓唬我?”祝晶晶怒了。
“我怎么敢,只是大小姐真出事,我交代不了啊!”
祝晶晶伸手摸了摸楚朝歌的头,滚烫,不似装的。
“行,等你能起来了,我再与你理论。免得说我欺负病人,胜之不武。”
祝晶晶不情不愿地出了房间。
“表姐!”楚晚晚叫住祝晶晶,“谁惹你生气了?姐姐吗?”
“除了她还能是谁。”
“姐姐其实没恶意,只是想住回自己房间而已。”
“大小姐要住回自己房间,也不能折腾自己,让大少爷担心啊!”楚晚晚的丫头小翠插嘴。
“小翠,你别乱讲。医生不是说了吗?姐姐伤害自己是心理上面的问题,离开原来的房间就好了!”
祝晶晶拧眉,“我回家几天,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表姐,你别问了,先回房吧!”
楚晚晚欲言又止,将祝晶晶推进客房,并帮她关上了房门。
客房里,祝晶晶看到自己的一应行李都被堆到了客房,心爱的乐高散了,火气终是按不住了,强行闯进了楚朝歌的房间。
“楚朝歌,你以为你是谁啊?真把自己当楚家大小姐了!”
“晶晶小姐,大小姐还病着呢,您小点声。”
“滚开!”
拦着祝晶晶的芬姨被一把推倒在地,额头撞到了尖锐的桌角,温热的血瞬间渗出。
“装病是吧,这招我都用腻了,你给我起来。”
楚朝歌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祝晶晶。
“跟我面前装无辜呢!你不是喜欢湿身吗?我成全你。”
祝晶晶抄起桌上的保温壶,将水直接往楚朝歌脸上倒。
楚朝歌无力躲闪,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脸。
水虽然不是开的,也有六十多度。
楚朝歌从床上爬起,踉跄地冲到卫生间,用流动的冷水,给手臂降温。
祝晶晶还要闯进卫生间继续泄愤,被芬姨张开臂膀,强行拦着。
“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楚阳北从自己窗户那边看到祝晶晶进了楚朝歌的房间,心感不妙,赶忙跟了过来。
祝晶晶看到楚阳北过来,嚣张的气焰顿时蔫了下去,委屈巴巴地告状,“大表哥,楚朝歌为了霸占我的房间,将我获奖的乐高都给弄碎了。”
楚阳北正想解释,房间之事是他下令的,东西也是她让人搬的,却透过芬姨与卫生间的缝隙,看到楚朝歌正用冷水不断地冲刷自己的手臂。
“楚朝歌,你找死,是吗?”
楚阳北掀开芬姨,冲进卫生间,将楚朝歌拉出。
“他们都说你是故意将自己弄病,要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不信。看着我像傻子一样,担心受怕,你很过瘾是吗?”
“你弄疼我了。”
楚朝歌烫红的手臂被楚阳北捏在手里,火辣辣的疼,仿佛穴位都跟着跳动起来。
“疼吗?”楚阳北眸子里露出了轻蔑的笑,“我看不够。要是知道疼,便不会日日作妖了。”
楚阳北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楚朝歌心中懊悔。
果然,她不该示弱,不该喊疼的。
否则,换来的就像现在这样,加倍的折磨。
“大少爷,放开大小姐吧,她还病着呢!”
芬姨压下心中对楚阳北的害怕,上前求情。
“病着!那是她自找的。”楚阳北不仅没有因为求情而松了手劲,反而捏得更紧了。
楚朝歌咬紧牙根,不再哼一声。
“朝朝.......”养母被楚晚晚搀扶着,匆匆走了进来,“这么吵,是不是朝朝出事了。”
“她好着呢!”楚阳北咬牙切齿地回复。
“朝朝,脸怎么那么白啊?阳北啊,快扶朝朝去床上。”养母看到楚朝歌的脸色,吓了一大跳。
楚阳北这才低头看向楚朝歌,却只能看到她低垂的头顶。
他手上刚松了力度,楚朝歌却似没了线的风筝,倒到一边去。
众人顿时慌了手脚。
待将楚朝歌放平在床上,楚阳北才发现她鼻子往下地方,异常红肿。
脸色白如纸,大滴大滴的冷汗,不断往外冒。
刚刚被楚阳北捏过的手臂更是红肿异常。
“她这是怎么了?”
楚阳北终于觉察到不对劲,看向芬姨。
这才发现,芬姨额头上有伤,疑心顿起,目光下意识转向祝晶晶。
“我.......没有.......”祝晶晶吓得连连摆手。
“表小姐用热水倒在大小姐脸上,大小姐用手挡,手被烫伤了。大小姐刚刚用冷水冲手,是为了降温!”
楚阳北眸子里满是痛意。
“杯子里的水能有多烫,大表哥,你不要听这下人嚼舌根。她与楚朝歌更亲,自然护着她。”
“哦?是吗?那你也试试看。”
楚阳北盯着桌上的烧水壶,祝晶晶慌了。
“大表哥,你怎么总是护着她啊?她的爸爸是个赌鬼,妈妈就是扫大街的清洁工,和你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而她,是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疯子。如果没有楚家养着,她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
“闭嘴!”
祝晶晶越说越气,根本停不下来。
她被楚阳北狠厉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却依旧不肯闭嘴。
“即使爷爷再疼她,最多也只是分点钱给她而已,难道会分股份吗?而我就不同了,我有股份。能帮你对抗那私生子。我更有用。”
说到最后,祝晶晶直接挺直了腰杆。
权衡利弊,楚阳北心中怒气只得强压下。
祝晶晶说的不无道理,爷爷的心思谁都猜不透,他目前得罪祝晶晶,不是明智之举。
“大哥,表姐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房间被抢,你就别怪她了!”
见二人僵持不下,楚晚晚插话。
“不是抢!这明明就是大小姐的房间。”芬姨小声嘀咕。
“阿芬,你就别添乱了,他们兄妹反目,你很高兴是吗?”养母提高了语调,瞪着芬姨。
芬姨还要再说,却被楚朝歌扯住了手臂。
“大小姐,你醒了!”芬姨惊呼。
其他人停止了争论,纷纷围到楚朝歌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