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歌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究竟与你们有多大的仇?只是因为我占了楚晚晚十八年的人生?可,这是我可以选择的吗?”
“行!就算这也是我的错!我拥有的一切都已经是楚晚晚的了。身份、学历、未婚夫、奶奶的遗产......你们究竟还想从我身上拿到什么?我这条命吗?”
楚阳被和养母被问得一句话都答不上。
“但是可惜了,我这条命,不是你们给的!”
“姐姐!我知道失去那些,你很不甘心,所以才会记恨我、记恨楚家的人。甚至连妈妈对你多年的养育之恩,哥哥们对你的爱护之情,也不念了。处处做着让妈妈和哥哥们伤心的事。”
楚晚晚明明是在指责楚朝歌,却语气怯懦,仿佛她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她凭什么不甘心!这些本来就是你的!”楚阳南吼道:“为得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用尽阴毒手段!还敢在这里叫屈!”
“哥哥,你别冲动!”楚晚晚拉住楚阳南,泪眼朦胧,“姐姐,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他们真的是爱你的!”
楚朝歌扯了扯嘴,一句话没说出来,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楚阳北瞧着楚朝歌那模样,觉得她又要说出离开楚家之类的话,咬牙道:“无论我们的爱,你稀不稀罕,这辈子,你即使到死,也别想离开楚家!”
楚朝歌脚步一踉跄,往一边倒去。
就在这时,楚阳北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手上所触,一片湿热。
楚阳北的脑袋瞬间炸开,满身的怒气,此时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快叫医生。”
楚朝歌被楚阳北抱回她的房间,放到床上。
就在此时,有佣人匆匆赶来,报告,“公安局来消息,那男人有艾滋病。”
全家人的心,均是一沉。
“姐姐接触了鞭子,有血液接触!会不会......大哥.......”楚晚晚看了一眼楚阳北。
楚阳北双手上全是楚朝歌的血,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对上楚阳北苍凉的目光,楚晚晚白了脸。
“走!我们都出去,出去,这里留给医生,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养母招呼着三兄妹往后撤,似乎空气中也会有病毒一般,多呆一会,他们都会染病。
没一会,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楚朝歌长舒了一口气,终于都走了!
她太疼、太累了,没一会就昏睡过去。
一直到天亮,水潭才被抽干。
“里面没有尸体。”
听到报告,萧景尘低垂的头终于抬起,双眸全是红血丝。
“萧总,您一夜没合眼了,回去休息下吧。我们继续找!”童澜劝道。
“给楚阳北打电话,就说楚朝歌昨天不假不到,让他给解释。”一夜未语,萧景尘声音沙哑。
昨夜,他就已经想到给楚阳北打电话了,可是他不敢,怕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
楚阳北接到电话,并不惊讶。
他早已想好了说辞,“不好意思,爷爷临时不舒服,朝朝就回家了,也是太着急了,没有请假!”
对于楚阳北的这套说辞,萧景尘不信。
只是为了回去看爷爷,手机也丢了?
童澜按住电话传声器,看向萧景尘。
“让朝朝听电话!”萧景尘面色不善。
“那楚总,麻烦让楚朝歌与我通话,我有些工作上的事,要问她!”
“她还没睡醒,等她醒了,我让她给你回电话。昨夜,照顾了一晚上的老人,她实在累坏了,我想让她多睡会。”
在萧景尘的示意下,童澜挂了电话。
随后,萧景尘给林七拨了电话,“收购楚氏股票的计划正式启动。要快!我只给你两天的时间,不惜一切代价。”
“这么短时间?你疯了?这样你会付出超过两倍的钱。还会引起楚阳北的警觉!”
“就是要他警觉。我等着他,带朝朝来求我!”
“恩?楚朝歌,找到了?”
“恩!他说是朝朝因为她爷爷,自己回去的。我不信!”
“为一个女人!这么大动干戈,值得吗?这样,你不仅和楚氏摊牌,连你家里面也要瞒不住了!真打算家里家外,同时开战啊?”
“迟早的事!”
“......”
楚朝歌幽幽醒来,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口干得紧,起身倒水,拉动伤口,火辣辣地疼。
水没倒成,不小心摔了杯子。
“大小姐!你起来了!”
芬姨走了进来,穿着防护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如果不是她开口说话,楚朝歌都认不出她来。
见楚朝歌盯着自己,迟迟不接水杯,芬姨忙解释,“夫人不让人服侍,怕你会传染给其他人,然后造成家里交叉传染。我求了很久,才让我进来。”
“医生怎么说?”楚朝歌接了水。
“医生给您开了阻断药,你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已经喂你吃过一遍了。最快得三个月,才能确认,你有没有感染。”
“恩!”楚朝歌点了点头,“芬姨,你不用包得那么严实,太热了,您会中暑的。”
“没事,如果被夫人发现我没防护好,兴许她就不让我来服侍您了。你的伤,全身都是,没有我在,你根本擦不了药。”
“芬姨,你带手机了吗?我想打个电话。“
萧景尘一定找她,找疯了!
“我......没带手机。大少爷不允许我带着手机,进你房间。”
楚朝歌冷笑。
楚阳北是打算彻底切断她与外面的联系,再次将她囚禁起来吗?
说什么会重新宠着她,不过是将囚禁地点,由精神病院换到了楚家精美的房间罢了!
但是楚阳北算错了,现在的她,身后有童真,童真的身后,是令商界闻风丧胆的萧景尘。
“芬姨,帮我一个忙。”
“大小姐,你说。”
“帮我给这人打电话。”楚朝歌快速写下一串号码,“就说我被楚阳北囚禁了,请他来救我!记住,不能让楚家人知道!”
“好!”芬姨收了纸条。
“对了,芬姨,爷爷的病情如何了?”
“老爷子现在全身都疼,日日都得吃止疼药。夜里也少觉,医生给开了安眠药。”
芬姨的每一句话,都似一只无形的抓手,紧紧地捏着楚朝歌的心。
她努力挺直腰,让自己看起来似正常人,“芬姨,你看,我状态如何,爷爷会不会看出端倪来。”
芬姨只是扫了一眼,为难地道:“大小姐,你脸色苍白得与白纸没什么差别。”
楚朝歌刚聚起的精气神卸了,伤口的痛感,席卷全身。
楚氏大楼里。
楚阳北坐在会议桌主位,双手攥成拳,指节泛白,眼睛如利剑,似要杀人!
“还没查出是谁在大量吸收我们的股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