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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便是太后娘娘为摄政王选妃的日子。

她不觉得自己能成为摄政王的妃子,但她不会再给侯府败坏自己名声的机会。

她要力挽狂澜。

主动出击,改变自己在京城的名声。

思来想去。

顾秋容眼睛微微一亮,她会制墨。

并且会做整个京城最珍贵的桐烟徽墨。

三年前回到侯府,得知顾望辞喜欢书法,并且很喜欢桐烟徽墨,顾秋容跟着陈文瑾入宫时,求她送自己去工匠那边学制墨。

甚至为达目的,在宫中闹起来,陈文瑾因为此事很没脸面,生了顾秋容很久的气,后来还是太后娘娘怜惜她,这才送她过去工匠那边学习制墨。

桐烟徽墨制作工序复杂,根本不是一日两日能学会的。

在宫里那半个月,顾秋容的手被烫伤无数次,整天为了取墨,把自己弄得黑漆漆乱糟糟的。

每天晚上也不休息,一直到把制墨的工序彻底学会,这才心满意足回侯府。

她把自己做的桐烟徽墨送去顾望辞书房时,他确实很开心,那时候的顾望辞对顾秋容还是有怜惜之情的,看她的手被烫伤,还会关心询问她疼不疼。

但那样的关心只有一次,后来无论她给顾望辞制多少珍贵的桐烟徽墨送去,他都觉得理所应当,甚至在看到她手上的伤口时,蹙眉不耐,“做事一点规矩都不懂,哪个世家贵女会如你这般粗鄙无礼?”

那样的话,将顾秋容满涨的一颗心,刺得如同筛子一般。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做这样自讨苦吃的事情了。

平定侯府一贯奢靡。

桐油灯并不难寻。

顾秋容先将房内的桐油灯找出,试着按照工序制墨。

青栀将早膳做好时,顾秋容已经试着取了一点墨出来,她欣喜用指腹揉搓着,清凌凌的眼透亮清澈,“青栀,你看这墨如何?”

青栀试探碰了碰,惊喜道,“小姐,这是桐烟徽墨!”

顾秋容点头,“我准备制墨。”

但制作徽墨还缺少生漆。

之前给顾望辞制墨时,顾秋容取漆,双手肿的宛如猪头。

但若是没有这漆,做出来的墨颜色不会如意。

思来想去,顾秋容还是决定去后山取漆。

她叮嘱好青栀在院中等着,便起身去了后山。

这一去,便是半日。

晌午回来时,顾秋容的手已经因为漆液红肿起来,但她并没在意,只将漆液和她准备好的桐油灯灰混合在一起。

好在之前给顾望辞制墨时,那些材料都还留在榕安院,无人丢弃,顾秋容便物尽其用。

青栀挽起袖子,在一旁帮顾秋容做重活。

“小姐,你看我收集这些烟灰,如何?”

顾秋容弯唇浅笑,“不错。”

被顾秋容一夸,青栀憨憨一笑。

月色下沉。

主仆俩在榕安院一忙便到了傍晚。

总算熬好胶,两人接力开始捶打起来。

顾秋容筋疲力竭坐在石椅上,额角发丝微湿,贴在白皙脸颊上。

青栀一抬眼,便瞧见她家小姐脸上几道烟灰痕迹,衣裳裙摆也被沾染脏了,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世家贵女该有的礼仪,可青栀却觉得,此刻的她家小姐,生动极了。

“小姐,你的脸,像个小花猫。”

青栀看着顾秋容凌乱的发,憋不住笑出了声。

顾秋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又往脸上多添了几道污痕。

青栀笑得前仰后合。

陈文瑾带人过来时,远远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她的女儿,正和她的丫鬟闹作一团,顾秋容已接过锤头,开始捶打起来。

两个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是她从未在顾秋容脸上见过的随性肆意。

这样的笑容,出嫁前的陈文瑾,也曾有过。

但短短一瞬,平定侯的声音在耳侧骤然响起。

她是侯府小姐,就该有小姐的样子,这般粗鄙不堪,出去丢侯府的脸面!

原本心中的宽慰,一瞬便成了愤怒和烦躁。

这污糟的一幕,碍眼至极。

她眉头当即便沉了下来,快步上前,将顾秋容手中正攥着的锤头一把夺过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侯府小姐!整日没规矩像个贱婢一样,为什么要做这些糟践自己身份的事?”

陈文瑾气势汹汹。

面对突然闯入的陈文瑾,以及她脸上疯狂的怒意,顾秋容眼底所有笑意全都消散。

她沉默将陈文瑾夺走的锤头抢回来。

“我入大狱三年不见侯夫人来管,这种时候又何必多管闲事?”

这冷漠的语调,让陈文瑾的眼眶发酸,她怒道,“我是你娘!我不管你,谁管你?”

“顾秋容,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侯府血脉,是侯府小姐,把这些脏东西都给我扔出侯府去——!”

陈文瑾眸色阴沉下来,“只要你在侯府一日,就必须得按照侯府的规矩行事,若再如三年前那般不知礼数……”

“若再如三年前那般?娘再将我送入大狱?”顾秋容倏地抬眸看她,“既如此,那便现在就将我送进去,往后我也不必再碍你们的眼了。”

“你——”

看顾秋容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陈文瑾气得几乎要晕过去。

她身旁的李嬷嬷搀扶着她,痛心疾首看顾秋容,“五小姐何必如此!夫人心中是有您的,今日您看上的黄玉簪子和翡翠头面,夫人特意吩咐掌柜送来,就是想要缓解你们之间的关系,小姐如此咄咄逼人,将夫人的心都伤透了……”

顾秋容眸色无波。

心中有她,任由她被明丽郡主羞辱,任由她在大庭广众下,被迫跟顾令微下跪道歉?

“顾秋容!”眼见陈文瑾要被气晕,一道厉声怒喝从榕安院外传来。

顾望辞刚下值回来,便瞧见这一幕,怒不可遏,一向君子端方的男人,此刻满眼氤氲怒意,“你是要将娘亲气死才心满意足吗?”

他快步上前,一把攥住顾秋容的手腕。

“我与你说过,别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你,当初入狱,是你自讨苦吃。”

顾望辞冷戾的嗓音不带丝毫温度。

“既然如大少爷所言,那侯府就该将我逐出门去,何必将我留在府中,相看两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