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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就她这身体素质,一时半会冻不死

宴会厅里又一次陷入沉寂。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孟晚突然一声不吭冲出宴会厅。

“孟晚。”贺同州着急地追上去,被贺守望跑上前拽住,喝斥道:“同州,你站住。”

陆云澹同一时间追着孟晚而去。

方子文见状,忙对贺同州道:“同州,我们去看着孟晚。”

说完便拉上甘有南追了出去。

宴会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向晴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子。

好好的一个生日,结果闹成这样。

贺守望松开手,扫视一眼厅内众人,克制忍耐道:

“万安,同州喜欢孟晚,不代表他有错。本来可以关起门来说的事,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现在你的目的达成,应该心满意足了。”

宋万安埋头不语。

说着贺守望看向宋芸,语气加重了些,“宋芸,万芳这样的媳妇,我贺家无福消受。

她和同州的婚事就此作罢。到时我会亲自上门和正源道歉。”

宋芸闻言脸色一黑,万芳脸上难看的扭曲。

贺守望这番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万芳品性差,不配入他们贺家的门吗。

说完,贺守望顿了下,看了眼红着眼眶的贺同州,又看向孟景良,深吸一口气,铿锵有力道:

“景良,你放心。孟晚是我和向晴的干女儿,是同州的妹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说着贺守望看向贺同州,肃然道:“她只能是同州的妹妹,也只会是妹妹。”

贺守望这番话不仅是说给孟景良听的,也是说给宋世全一家子听的,更是说给贺同州听的。

他将贺家的立场和态度摆明了。

不管贺同州和孟晚之间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同意两人由兄妹变成恋人。

贺同州闻言,红着的眼眶里带着不甘与反叛,“爸,我……”。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贺守望怒声打断贺同州,瞪眼看着他,“有话回家说。”

说完贺守望大步往门外走去,向晴拉起贺同州,心疼地说:“先回家。”

贺同州看起来整个人都要碎了,任由向晴拉着往外走。

孟景良黑沉着脸往外走,殷红走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给孟晚打个电话。”

孟景良咬牙怒道:“别管她,她要死便让她去死。”

她今日所受之辱都是她自找的,还害他这个当爸的颜面扫地。

他孟景良的女儿,要是经受了一点点屈辱和磨难就要死要活,那便死了也罢。

宋芸拉着万芳往外走,万芳嘴里还在嘀咕,“妈,都是谢孟晚那贱人,毁了我和同州的婚事。”

“你还不闭嘴。”宋芸瞪着万芳,“要是你爸知道你今日所为,你爸的脸面往哪搁。”

万芳怕她爸,她识趣的闭了嘴。

宋世全和贺琉芳夫妇对视一眼,上前扶起崩溃的宋万安。

宋世全严厉道:“今晚你也闹够了,回家。”

说完贺琉芳捡起地上的假肢,含泪帮宋万安装好,和宋世全一人搀扶着宋万安一只胳膊,缓缓走出宴会厅。

*

深冬的燕城,大雪纷飞,地上的积雪厚厚一层。

一道酒红色的身影穿着高跟鞋如疯了一般奔跑在雪夜里。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指着疯狂奔跑的女人,窃窃私语。

“天啊,穿着高跟鞋和裙子在雪地跑,挺厉害啊。”

“那个女人疯了吧。”

“可能是受了刺激吧。”

“……”

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的方子文对行人忒了一句,“你才疯了。”

然后继续追上去。

甘有南跟在后面,喘着气道:“孟晚怎么跑这么快。”

陆云澹身体还没大好,心口有点隐隐作痛,他停下来捂着心口,大口喘了几下,又继续追上去。

“谢孟晚,你停下来。”

孟晚无视身后陆云澹的叫喊声,她一直往前跑,她不知道她要跑向哪里。

她完全忘记了寒冷,只知道这种迎着风雪跑的感觉,有种莫名的痛快。

她偏头看了眼路上疾驰的车流。

她脑中有个声音在叫嚣,“冲出去,冲出去,冲出去就解脱了。”

“不行,不可以,你想死不要害了别人。”她脑中又响起另外一个声音。

她只觉得头痛的厉害,疯狂摇着脑袋,猝不及防地摔倒在雪地里。

她爬起来,懊恼的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扔了出去。

然后赤脚在雪地里跑起来。

“谢孟晚,你给我站住。”陆云澹跑得喘不上气。

雪地湿滑,没跑几步,孟晚再一次摔倒。

这次她摔的很重,膝盖磨破了皮,痛的她站不起来。

她懊恼的将脸埋在雪里,冻红的双手猛捶着地面。

陆云澹追了上来,喘着大气站在她旁边,也不去扶起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趴在雪地里。

方子文和甘有南也喘着大气,跑了上来。

方子文弯腰准备去扶孟晚,被陆云澹伸手挡住,“别管她,让她冻冷静了。”

方子文转头看着陆云澹,一脸“这样不好吧”的表情。

陆云澹面无表情,冷冷道:“她穿着高跟鞋还能跑这么快,就她这身体素质,一时半会儿冻不死。”

方子文和甘有南同时目瞪口呆地望着陆云澹。

趴在雪地里的孟晚听到陆云澹这句话,捶着积雪的双手忽地停下来。

甘有南皱起眉头:“就算冻不死,冻伤了也不好。”

“就是。“方子文附和,他答应了同州会看住孟晚,要是孟晚伤了,他怎么和同州交代。

“冻伤就冻伤了,又不是要命的事。她连死都不怕,还怕冻伤吗?”

方子文和甘有南不可思议地看着陆云澹。

这样刺激一个本来就受了刺激的人,不妥吧。

陆云澹无视两人的目光,语气冰冷,眼底却满是心疼道:

“她要趴在这里挨冻,便让她趴着。冻死了,也正好如了万芳的意。”

说着陆云澹顿了一下,“况且人在逐渐失温的过程中会有全身发热的错觉,很多冻死的人在死之前都会不自觉脱光衣服。

她连死都不想给自己留个体面,我们便随她,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们。”

话落,孟晚忽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怨念地瞪着陆云澹。

孟晚被陆云澹的话吓到了。

她就算要寻死也要寻个体面的死法。

她不想明天燕城的新闻头条上挂着“赤裸女子冻死燕城雪夜街头”。

看到孟晚突然站起来,方子文和甘有南都惊呆了。

陆云澹这张嘴未免也太厉害了,他这种劝人的角度还真是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