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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妄折春枝 > 第21章 小爷可以认她做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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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爷可以认她做义女

月白之类清冷素淡的颜色可不是妄哥儿的首选。

朱红、绯红、绛红、宝蓝、孔雀绿,越扎眼越得他欢喜。

荣妄扬眉,恣意明媚的笑道:“一成不变多没劲,您不是也总嫌我张扬吗,月白色多么低调沉静平易近人。”

荣老夫人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眉眼间是满满的与有荣焉。

这副神采飞扬,风华灼灼,仿佛天底下的钟灵毓秀尽集一身,任是谁见了都得叹服人间第一流。

“休要避重就轻。”荣老夫人笑道:“到底是哪家的小孔雀?老身一向开明,不作奸犯科歹毒狠辣即可。”

荣妄轻哼一声,耍赖道:“我这就去换回绛红圆领袍。”

话音落下,迎光而去。

荣老夫人转动着腕间的佛珠,叹息声响,那双经历了六十余载风雨的眼睛闪烁着晦涩复杂的光。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四肢发达,头脑一知半解的婢女了。

耳濡目染下,她也学会了剥丝抽茧,学会了透过现象看本质。

永宁侯府的裴四姑娘绝非易与之辈,她不知全貌,不想随意评判。

可恨、可怜、可悲都只是一字之差。

然,或许人心生来就是偏的,皆怀揣两杆秤,一杆星子镶金专称至血亲挚交,一杆砣坠玄铁偏量陌路旁人。

是瑶池仙品,还是瓦砾碎石,全看做评判之人的心。

在情爱一事上,她不愿妄哥儿走先皇走过的路。

不知怎的,她又想起了那句女儿家有野心不是错,想挣脱泥潭、尘尽光生更不是错。

真真是俗事乱人心呐。

“来人。”荣老夫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沉声道:“即刻着人往永宁侯府递个话,就说老身明日要设茶会,专请侯爷夫妇过府叙话,讨教讨教这养儿教女的门道,好生聊聊何为荣国公做事当真不留一丝余地。”

她是年迈,但不意味着是个对府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睁眼瞎。

候在廊檐下的嬷嬷应声,躬身离去。

……

颐年堂外的石径上。

荣妄看着老夫人院里的嬷嬷行色匆匆的背影,心头不由得生了些疑惑,朝着无涯挑挑眉:“戚嬷嬷怎的出府了?”

无涯浑不在意接话:“定是得了老夫人的吩咐。”

荣妄抿抿唇,抬脚踢了下无涯的小腿:“废话。”

“去瞧瞧。”

无涯睁大眼睛,愕然不已,伸出手指:“国公爷,您都有胆子过问老夫人的事情了?”

旋即,疯狂摇头:“这活您来干,属下干不明白。”

荣妄瞪了眼无涯:“没用的东西。”

无涯:攻击不了人身,就人身攻击上了。

在荣妄的眼神威胁下,无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念,祸水东引:“国公爷,术业有专攻,隐匿身份、追踪探听乃无花的强项。”

“让他去!”

荣妄一字一顿:“你去!”

无涯蔫了。

去也匆匆,回也匆匆。

“老夫人邀永宁侯夫妇过府叙话?”荣妄失声反问。

无涯一本正经的颔首。

荣妄眼神颤了下。

老夫人自辞官退隐后,便深居简出,鲜少露面。

更别说,她老人家一贯看不起永宁侯的为人作派,每每提及,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了。

竟突发奇想管起了闲事……

无涯摩拳擦掌,眉眼间遍是看好戏的戏谑:“国公爷,您是相信老夫人专程为您讨公道,还是相信属下藏着金山银山。”

荣妄扯扯嘴角:“你今早是不是练剑了?”

无涯呼吸一噎。

国公爷又阴阳怪气起来了。

“您是在担心裴四姑娘吗?”

荣妄:“是有些担心,担心她破釜沉舟才长出的刺,被老夫人的吓的缩回去,那岂不是少了乐子。”

“小爷我还等着看她将永宁侯搅的天翻地覆呢。”

“到时候,小爷好把这桩大喜事转告裴驸马。”

无涯福至心灵:“那国公爷可以做裴四姑娘的靠山呀。”

“有国公爷傍身,裴四姑娘摇身一变,就是上京城无可争议的第一贵女,哪怕是横着走,满朝朱紫亦不敢妄议半分。永宁侯府那头,怕是要将她当菩萨般供在香案上,晨昏三炷香地侍奉了。”

荣妄蹙蹙蹙,犹犹豫豫:“这……”

“这不好吧。”

就在无涯以为自家国公爷会欲拒还迎的端出那套“上赶着不是买卖的”说辞时,就听到了句能让人吐血三升的话:“裴桑枝本就长的乏善可陈,还瘦瘦巴巴,横着走会丑的惨绝人寰吧?”

无涯:他又被国公爷戏耍了。

以后,他再跟国公爷聚在一起出馊主意,他就是狗!

别过头去的无涯,自然也错过了荣妄眼底浮现的思忖之色。

这缕若有所思,渐渐转化为跃跃欲试。

老天奶,无人撑腰,裴桑枝都敢火烧祠堂,若有他撑腰,岂不是如虎添翼,定有胆子跟他一起做上京的鬼见愁。

于是,荣妄又踹了碎碎念发牢骚的无涯一脚。

“你安插些人手进永宁侯府,在裴桑枝耳边明里暗里的提点提点,比如双拳难敌四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再比如小爷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唬的她心甘情愿登门求救。”

“您要趁人之危,纳了裴四姑娘?”无涯嘴角抽搐着反问。

荣妄一巴掌拍在无涯的后背上,没好气道:“有你做小爷的近卫,还真是让小爷颜面扫地。”

这下,无涯是真的有些不解了,喃喃自语:“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话有些难度。”

“小爷可以认她做义女!”荣妄语不惊人死不休。

无涯瞳孔骤然放大如铜铃一般,喉间未及咽下的口水忽地一呛,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老天奶啊!

无涯的心头猛地生出些难堪来,到底是谁让谁颜面扫地啊!

他也是好人家出来的儿子啊!

无涯灌了盏茶水,止住咳嗽,眼泪汪汪的竖起大拇指。

荣妄心安理得:“义孙女儿也行,毕竟小爷与裴驸马同辈论交,有理可依有据可循。”

无涯满头黑线,

“到时候,年近不惑的永宁侯还得喊您一声爹。”

荣妄:……

荣妄清了清嗓子,脸不红气不喘:“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义女刚刚好。”

主要是他丢不起这个人。

“您认真的?”

“依属下之见,您还是快些换下这身月白锦袍吧,跟鬼上身似的。”

无涯欲哭无泪,心中戚戚。

他跟在国公爷身边多年,最清楚国公爷从不是瞻前顾后的性子,向来随心所欲又雷厉风行。

老夫人呐,您无需担心荣国公府绝后了,府里马上就有小主子了。

但愿老夫人能接得住这个天大的惊吓。

待会儿就去把这身月白锦袍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