墅之时,唐忆明显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怎么啦?被女人骚扰了?”客厅之中,手臂上仍然绑着绷带的菲利克斯正用一把其长无比的利刃修剪着手指甲,见他进来,感兴趣地问道。
“呃,呵……也没那么恐怖。”唐忆笑着摇了摇头,从桌上拿起杯子喝水,“遇上个很有趣的陌生人而已……”
“女人?”
“唔啊……”
“喔,又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要开始了。”挥舞着长刀,菲利克斯摇头感叹,“对了,后天是光神祭礼,外面会很热闹,我们一块去约会吧。”
“噗”的一声,唐忆将口中的水喷了出来:“不、不是吧?你说什么!?”
“别那么大反应好不好。”菲利克斯无奈地摊了摊手,“你也知道,朱莉安娜那个女人听不懂人话的,我老妈目前也在这里的添乱,如果要让她们知难而退呢,我打算自己找个人算是比较理想的办法,那么……你也知道的啦,目前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本来芙尔娜是个很有竞争力的人选,可是那是你马子,又对你痴迷到爆,我说把她抢过来肯定不现实,伊琳娜呢,我又懒得去理她,想来想去,我们关系那么好,说你男女通杀恐怕也没什么不可能,所以我想……”
“碰”的一声,一杯水扔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唐忆满脸啼笑皆非,摇着头向后退:“我明白你最近很烦恼。但是兄弟,保持理智,如果你真的火气大,多喝水,相信我,我绝对没这方面地倾向,做戏也没人会信,别人只会笑死,你干嘛不去找文森特……”
“呃。开玩笑吧,你也知道文森特那么粗犷朴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嘛,喂喂喂……别走那么快啊。是不是兄弟,又不是叫你在自己身上插两刀,帮个小忙也不行……喂……真有爱啊……”
待到唐忆的身影消失在门后,菲利克斯方才遗憾地感叹几句。继续修剪起指甲来。过得不久,他蓦地坐正了身体,长刀放在身前的桌上,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略带些稚气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苦闷表情:“这样说起来,真得自己解决了?”
菲利克斯在令人心烦的事情中苦苦思考时。一场杀戮。正进行在王蛇之城的某处暗巷之中。肆意流淌的黏稠血液。被撕碎成片地**,恐怖的尖嚎。最后的夕阳天光渲染之下,罗杰。伊夫利特望着那缓缓走来的恐怖身影,颤抖地身影紧贴着身后的墙壁,瘫倒在地,胯下由于失禁产生的臭气与血腥的气息混合一体,凝出难以言喻地惊恐氛围。
“啧、啧啧……”仿佛在吃着无比香甜的事物一般,那微有些矮胖的身影舔舐着指尖染上的鲜血,带着狰狞笑容地脸庞蓦地在罗杰的眼中扩大,“我叫苏莱,你呢?”
“啊啊啊啊,我、我、我……我叫叫叫叫叫叫……罗、罗罗杰……”
“罗杰……”嗓音低沉,微带沙哑,“伊夫利特?”
“啊啊啊啊,是是是是……我、我是伊夫利特家的人,我、我地叔父在伊夫利特家有很、很高地地位,你、你们……放过我……求、求求你们……”
“死死死死……死心吧……”名叫苏莱地胖子学着他结巴的样子,“你知道你今天冒犯了谁吗?”
“阿,阿尔。雷撒督克……”罗杰恐惧地大哭起来,“我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呵,错了,把头贴过来,我小声地告诉你哦,一般人我都不告诉他。”胖子低声说着,附上他地耳边,“你冒犯的,是最最爱好和平的……战族……天可汗陛下……”
“啊……”蓦然间,罗杰睁大了眼睛,眼望着此刻正在巷子**谈的两个人影,惊骇得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听说族长今天遇上了写《天下布武》的那位阿尔。雷撒督克?”沐浴着夕阳的光辉,中年男人低着头,小声地说话。
“嗯,是啊,无意中遇上的哦,好巧对不对?”将两条长长的马尾辫抓在手上,带着童稚面孔的长腿少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族长有什么发现吗?”
“呵呵,很有趣的一个大哥哥呢,感觉……跟其他人很不同的样子,好有耐心呢,我缠了他半天,他都没有生气哦!”
“咳。”中年男人颇有些无奈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心中虽然明白,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行事方法,这位族长看似天真可爱,平时脑子还有些秀逗,但是无数次事实证明,往往在那天真的面孔背后,都有着无比精巧的构思与计算,因此形成她所独有的人格魅力。但纵然是这样,身为智慧祭司的他在某些时刻仍然觉得有些跟不上族长的步调,这或者便是他与上任智慧祭司存在的差距了。
想起那位在几十年前便宣布脱离战族的绝世天才,敏特尔微微地叹了口气:“那么……族长的意思呢?我们是不是需要……”伸手在空中一划,做了个杀的动作,“假如他真有写出《天下布武》的能力,将来恐怕会是我们的大患……”
“唔,不要……”撅起嘴巴,少女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别总说杀人啦,敏特尔叔叔,好残忍哦,何况那位哥哥很漂亮,又很温柔的样子,如果将来要选王夫,我一定要选他那样的啦。哦,对了。我帮小敏特尔买了一支笔哦,很贵的耶,你看你看……”
献宝似地从袋子里翻出一支羽毛笔递到中年男人的眼前,随后便絮絮叨叨将那卖笔小贩推销时说的话全都转述了出来,不久之后,她才回过了头去,语带娇嗔地喊道:“苏莱啊,你怎么这么久,别老吓他了好不好。你都快吓死他啦,你怎么这么残忍哦。”
,马上、马上……”巷子里传出那胖子辩解的笑声,啦。我们男人嘛,就贵在持久……”
片刻后,那小巷中发出最后一声惨呼,随后恢复了平静。
一如菲利克斯所说。两天之后的五月十四日,便是所谓光神祭礼的节日,在以辛洛斯为主要信仰的这片大陆之上,这一天是与黎明祭典、春日祭礼一样的盛大节日。这些天来虽然操心于其他事情,但外界依旧如常运转,十三日这一天。所有张灯结彩准备庆祝的工作便已准备完毕。这一天唐忆去到王蛇之城时。却首先被约书亚拦住。说起了前一天傍晚那群伊夫利特族人在某个暗巷中被人撕碎了地事情。
“死状很惨,一共七个人。全都被一片片的撕碎,除了那个叫罗杰的孩子头还算完整,其余的人全都变成一堆……杂烩,完全分不出来谁是谁了……比较要命地是,在现场罗杰用秘密的手法留下了你的名字,而我们也知道,在这之前你与他们发生过冲突,昨天下午时,也曾发生过碰撞……”
听到“杂烩”两个字时,唐忆皱了皱眉,片刻之后摇头说道:“我没干过。”
“我们明白。”约书亚点了点头,“昨晚这事传来之时,父亲那边便已经直接说了话,指出这是有人嫁祸,制造了假象,有了父亲的这句话,罗杰那一系地亲族绝不敢明目张胆地做什么,但问题在于有个很疼罗杰的叔父,叫做麦格。伊夫利特的,他目前掌握着伊夫利特在北方一个行省的生意,为人刚愎自用,某些方面甚至连父亲地话也不太服,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这边会尽量控制事情的发展,但如果麦格堂兄在暗中做些什么,我是说……你得当心。”
“嗯。”
话是这样说,然而一回头,唐忆却并非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有一个自己并不关心也不重要地人死了,另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地人恐怕要找自己报仇,这到底算是怎样一个概念地事情呢?
于是,第二天,光神祭。
大概凌晨的时候,便能听见庄严地圣乐隐隐传来,这一天的天气很好,其实每当这样的大节日时,占星师们往往便要预测云层的走向,随后让魔法师团大范围的鼓动风力,驱散雨云。早晨起床不久,朱莉安娜便已经到了,似乎是菲利克斯终于摆脱不了她,昨天两人说了些什么,便决定一块出去逛街。
另一方面,为了参与有关皇族的一些仪式,文森特吃过早点后,也与凯瑟琳、克娜一同去了皇宫,至于唐忆与芙尔娜,却只能在早晨时间里出去散散步,因为上午唐忆仍然得赶去王蛇之城一趟,为尼古拉斯演奏灵魂之乐,而芙尔娜则必须赶回去照看小雪。由于这段时间两人经常在一起,虽然最后一步仍然没有再次跨过,但牵手接吻之类的事却没少过,因此倒也不会有刻意要在一起的**。清晨时分,两人挤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面闲逛,一面去向城市中心祭坛上空的那座巨大的辛洛斯幻象。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样盛大的节日,无非就是个热闹和采购的好机会,道路两旁满是吆喝的商家,行人大都靠往道路两侧,因为路中央基本上已经被清理开来,据说从九点开始,城内便会举行盛大的阅兵,届时城内地位稍高的贵族、皇族乃至此次来到阿特罗卡的各国使臣都会参与到这次的阅兵式中来。阅兵队伍绕帝都一周,正午时分,便会在皇族与白衣主祭的主持下,于光神祭坛上举行祭祀辛洛斯的大典。
一路上走走看看,往往在一些有趣的小摊前停下。却没有买上任何一件东西。来到光神宫祭坛附近时,只见祭坛前地巨大广场人几乎是人山人海,圣洁的光芒从巨大的祭坛上发出,伴随着庄严的圣乐,光神巨像散发着光芒直接云天,前排大多是些辛洛斯的狂热信徒,便在祭坛附近的圣光范围中跪下,虔诚的祈祷,据说某些狂热的信徒。就会这样跪着祈祷整整一天。
两人出门,无非也就是象征性的走走,此刻城内已经传来隐约地军号声,显示着阅兵队伍已然进城。正在向皇宫的方向行进。时间不早,唐忆与芙尔娜便在这里告别,从不远地方的中枢部联络点叫了马车,两人分道扬鏣。去往不同的地方。
按照以往地惯例,去往王蛇之城最快的路径自然是走大道,然而今天许多路段都禁止了马车的行进,也只能选择从某些小道出城。但纵然那御者对帝都内的道路已经无比熟悉,这一路上还是走走停停,往往被拥挤地人群堵得过不了路。仿佛整个国家的人都在这一天被塞进了帝都一般。
就这样。大约十点的时候。马车在一处地方停下,原本以为又遇上了拥挤的人群。然而掀开车窗上地帘子,却发现路边根本没多少人,正想说话,前方的御者猛然拍了拍门框,沉声喝道:“雷撒督克先生,出事了……”
“什么?”
起身才掀开帘子,前方陡然传来兵刃交击的声音,随后,一道苍白地凌厉剑气夺目而入,轰地一声,整个车帘、车顶全被这股剑气击飞、搅碎,眼前黑影倒下,唐忆下意识地一接,却是那御者的身体,方才那股剑气穿胸而过,唐忆一接之下,手上黏呼呼地满是鲜血,眼看这人是活不成了。
抱着那奄奄一息的御者向外望去,只见大量行人在惊呼声中四散开去,两拨人正在道路间激烈拼斗,大概其中一方便是中枢部的人。而在马车前方,一个流着山羊胡子,目光深沉的中年人正手指长剑,直直的指过来:“阿尔。雷撒督克?”
“你是谁?”撕开身上的一块衣襟,唐忆尽量快速地做着看似无用的包扎,冷冷地发问,随后,那边也传来
的回答。
“麦格。伊夫利特,我今天来,是为我的侄子罗杰讨回血债的!”
另一方面,大概就在唐忆与芙尔娜分开之时,帝都城内一个偏僻的小旅馆房间内,菲利克斯正在喝酒。
说来有些奇怪,这样热闹的日子里,大清早的起床出门,却只是为了寻找一间小旅馆喝酒,无论作为情侣还是朋友,这样的情况都不合情理,自然的,朱莉安娜这时也处于疑惑当中。
“到底干嘛啊,你说这个房间很有纪念意义,要带我来看,结果买这么多酒进来,还一个劲的埋头喝,你再喝就要醉了啊。还不快说,这间房的纪念意义在哪?”
她做到菲利克斯的身边,眼睛转了几圈,随后笑道:“是你爷爷当初救下你之后安顿你的地方吗?”
“唔,不是。”菲利克斯淡淡笑笑,摇了摇头。
“你父亲跟母亲第一次邂逅的地方?”
“再猜。”
“嗯……别喝了啦,你……你和女孩子第一次上床的地方?”
“呵,差不多……”菲利克斯灌了一大口酒,眼圈通红地笑道。
朱莉安娜收起了兴奋的目光:“那……那我猜不到了,叫你别喝了啦,你都醉了,说好一起出来逛街的,别你喝醉了要我抬你回去,喂,不许喝了!”
陡然抢过了菲利克斯手中的酒瓶,一把扔在桌子上,菲利克斯抄起另一只酒瓶,却又是大大地灌了一口,察觉出有些不对,朱莉安娜陡然拍了拍桌子:“你、你到底是想来干嘛!你……别这样了……”
“呵呵……”吐出一口酒气,菲利克斯示威一般再喝一口,一瞬间,红发女子爆发开来:“我说了不许喝了!”猛地出手,一把抢过了酒瓶。
刹那间,风压骤起,菲利克斯如同猛虎一般的从座位上弹起来,伸手抓住了朱莉安娜的手腕,双方身影交错间,转眼换了好几招,虽然朱莉安娜修为不弱,双方在两三年前也常有练习般的打斗,然而这次菲利克斯却似乎是全力出手,再加上朱莉安娜本无打斗之心,几招过后,她便被菲利克斯反剪了双手,一把按在墙上。
一只手按住她交叉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抢过了酒瓶,这次却不是喝,而是一把扔在了另一边的墙上,砸得粉碎。
“你、你干什么啊,放开我……”
叱喝着挣扎几下,然而菲利克斯却没有半点放开的意思,不久之后,她感到脑后的发带被解开,一头红发披散而下,随后酒气传来,菲利克斯的身体直接压过来,将她挤在墙上。颈项间传来湿滑的触感,是菲利克斯用舌头在轻轻的舔舐了。
“你……所以我说你猜对了,这里……如果没有意外,的确会成为我和女孩子第一次上床的地方……”
陡然间,察觉到菲利克斯的意图,朱莉安娜整个身体都战栗起来。
“你、你放开,我不要这样,菲利克斯……”
微带哭腔的语调,但随即,菲利克斯空闲的右手直接伸进了她的领口,肆意地揉捏起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总是这样,有时候说要,到了真的要了又说不要,你不满意吗?这些天来像是疯子一样的缠着我,不就是希望和我上床吗?你到底希不希望我这样做,你说清楚啊!”
“不,别这样……菲利克斯,我喜欢你,我也愿意将自己交给你,可是……我不要这个样子,你住手啊……”相似级别间的比拼,一旦让人占了先手,事实证明后果相当的严重,在朱莉安娜毫无斗志的情况下,菲利克斯的斗气在第一时间击入她的身体,一时间瓦解了所有的反抗能力,此刻这个一贯表现坚强的女子也只能哭泣着挣扎求饶,“菲利克斯,我不要这个样子,假如你要我只是为了这样的理由,你会后悔的……”
“同样的话,我也跟你说过!”一把将女子按到在床上,菲利克斯直接拉开了她的上衣领口,斗气到处,顿时整件内衣破裂飞散,**洁白的上身暴露无疑。骑在她的身上,菲利克斯俯身下去,在她眼前颤抖着嚷了起来:“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有喜欢的人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可那不是你!为什么你总是听不懂,大家当朋友,你救过我的命,我可以容忍你很多的事情,甚至你要我为你去死都可以,可为什么你总是自以为是的做些我无法容忍的事情,就那一件……”
“可我们都明白你喜欢的是谁!”朱莉安娜哭泣着大声说道,“那是不可能的!不可以的!你如果改不过来,你们只能以悲剧收场,只能那样!菲利克斯,我喜欢你,我想改变你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让你陷入那样的悲剧……你爱上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唔……”
话未说完,菲利克斯猛然俯身,直接堵住了她的嘴,两张脸“伊伊呜呜”地挣扎片刻,相吻的唇间,却蓦地有鲜血流出,显然是朱莉安娜咬了菲利克斯一口,怔然片刻之后,朱莉安娜终于放弃了抵抗,无声地哭泣起来。
就在这样的哭泣之中,菲利克斯翻下她的身体,站在床前望定了那**迷人的上身,轻轻擦去嘴角的鲜血。被压在身下的双手终于恢复了自由,朱莉安娜却只是那样直直地躺着,片刻后用手捂住了双眼,更为悲伤地痛哭起来。
“我……知道怎样的事情是我该做的,怎样是不该做的,不用你操心!”
说话间,菲利克斯再度俯身上去,一把拉开了她下身的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