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还是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根本就没有什么改变。
洛北只是心中动了动,那已经经过石碑主人留下的诡奇术法的转换,按理应该转化成七巧弥天**的真元,很快就像几颗雨滴融入了小溪中一般,汇入了流转在洛北体内的妄念天长生经真元之中,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道诡奇的术法,居然根本无法转化洛北体内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
“这是怎么回事?”
洛北的心又不可遏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洛北的目光又停留在了石碑上。
和几乎所有的诀法一样,七巧弥天**中有许多道的术法,适合不同修为阶段使用,他现在仔细看着的是其中最为低级,最为简单的一道术法。
一阵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忽然从他的身上散发了出来,随着这阵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一道雪白色的云气忽然出现在洛北的身前,倏的一声,破开了前面青蒙蒙的云气,如同一根标枪一般射了出去,消失不见。
“原来主人是将他的七巧弥天**留在了这块石碑上。”那双黄色的眼睛一直在安静的端详着洛北,或许是洛北也让他想到了七十年前的许多人,许多事,所以这双黄色的眼睛看着洛北的时候,也有着一丝温暖的神色。看着洛北突然之间发出这道雪白色的运气,那双黄色的眼睛一声喟叹之后,又提醒洛北道:“这青元鸿蒙阵是和天地灵气完全隔绝的,消耗的真元没有办法得到补充,所以你还是先设法出去再说,这些术法,就不要都在这里试了。”
但是洛北却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这双黄色眼睛说的那下半句话,因为这一瞬间,他正失神的看着那一道破开了青蒙蒙的云气射出的雪白色云气。
这道术法,是七巧弥天**中最简单的一道术法,但是这道术法,却是用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发出的。
为什么几乎所有的诀法,包括道藏真元妙要,包括七巧弥天**这样的至高诀法,在每个阶段,都有适合的术法可以对敌,但妄念天长生经却偏偏没有。
为什么洛北可以放弃修炼大道直指翠虚诀,用妄念天长生经来配合修炼破天裂剑诀。
为什么那道诡奇的术法转化后,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还是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为什么洛北可以直接施放七巧弥天**的术法。
一些朦朦胧胧的片段,在洛北的脑海中闪现出来,又无比清晰的连成了一条线,在洛北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清晰的想法。
妄念天长生经,是一种可以施放其它任何术法的一套功法!
为什么别的功法有许多可以对敌的术法,而妄念天长生经修到第五重第六重之后,明明就已经拥有了十分强大的真元力量,但却连一道可用以对敌的术法都没有记载,那是不需要再特别记载什么对敌的术法,因为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可以施放其它任何功法的术法!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妄念天长生经这颗种子,只会生长出一棵树来,但是却可以长出任何不同的果子!
为什么洛北可以直接用妄念天长生经来修炼破天裂剑诀,为什么可以直接施放七巧弥天**的术法,也正是因为这点!
洛北缓缓的抬起了头来,双眼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一阵法力波动从他的身上散发开来的同时,一条如同游蛇一般的紫色闪电,突然在青蒙蒙的云气中炸开。
这道闪电,如同天地初开,一片混沌之中,刚刚蕴育出来的第一道雷罡。
这一下,那双黄色的眼睛之中也充满了震惊与不解的神色,“道藏真元妙要?”
“果然是这样。”
洛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重新变得镇定下来。
之前道藏真元妙要,洛北也看了,正是因为道藏真元妙要的法诀上说,无法用别的真元来施放道藏真元妙要的术法,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用别的真元来施放独特真元的术法,非但放不成功,而且还像修炼中走乱的经脉一样,会带来轻则重创重则身死的后果,所以洛北也根本不敢去试,甚至也根本没有想去试试施放道藏真元妙要上术法的心念。
但是现在,洛北却用妄念天长生经的真元,发动了一道道藏真元妙要的术法。
怪不得罗浮的藏经之所,会有那么多不同的术法,怪不得原天衣施展任何术法,都是信手拈来!
原来这就是罗浮功法的真正强大所在!
一辆马车孤单的跑在官道上。
午后的阳光在这辆马车上打上了一层金黄而微红的颜色,也让坐在马车前赶车的马车有些不自觉的昏昏欲睡。
这是一辆普通不过的马车,每天都有这样的马车,在这样的道路上来来往往。
“停下来罢。”
忽然之间,马车里面的人微微的叹了一声。
“公子爷,是要出恭么?”
戴着一顶小凉帽,脖子里兜着块白汗巾,年过四十的黑脸马夫脸上有一丝善解人意的神色,“这边没什么遮挡,前面拐个弯就有片林子。”
“你走吧。”马车里的人对着车夫说道。
“什么?”脸色黝黑的车夫有些愕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于是他忍不住转过身子问了一遍,“公子爷,你说什么?”
“你走吧。”马车上的软布帘子被掀了开来,一个身穿蓝布长衫,文士打扮的眉毛浓厚的方脸年轻人走了出来。“我有些事情,要在这里下车,你快走吧。”
“多谢公子爷。”
马车车夫虽然不知道这年轻人在这里下车要做什么,距离他原本要去的县城还有一百多里,而且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距离最近的客栈也有五十余里,但是他却还是没有多说,直接调转了马车,就往后飞驰了出去。因为年轻人递过来的银两,是几倍的车钱,在这种情况下,他也知道,有些事虽然让人好奇,但却还是远离这样好奇的事比较好。
“庆哲师侄,你还是和祁连连城一样,有些迂腐得过头。”
就在马车消失在这蓝布衣衫的年轻人的视线之中的时候,一条淡黄色的身影蓦然出现在他对面的不远处。
况无心。
昆仑十大金仙之中,除了凰无神之外,最为强大的存在,以一人之力击杀了肖忘尘和楼夜惊、击溃魏紫泣肉身的况无心,脸带一丝略微嘲讽的笑容,看着这个站在车道正中的年轻人,“这样一个蝼蚁一般的马车车夫,也值得你在意?”
“迂腐?”身穿蓝布衣衫的苏庆哲看着况无心,默然道:“不错,对于我们来说,他们弱小得有如蝼蚁一般,但是你也不要忘了,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显得我们的高高在上,若都是你这样的人,你还能像现在一般横行无忌,有这样的威风么?”
“你的话还是有些道理。”况无心笑了笑,“所以我虽然觉得祁连连城和你都很迂腐,但我也总是觉着,门下那么多弟子里面,真正最出色的,就只有你和祁连连城。”
“怎么?南离钺他也算不上么?”苏庆哲冷笑道。
“比起你们,他还是要差了许多,虽然现在你修为可能未必比得上他,但是从长远来看,你的成就,肯定远在他之上,当然前提条件是你能够活下去。”况无心看着苏庆哲,微微一笑,“不若你拜在我门下吧,我可以保证,将来你的修为不会低于祁连连城。”
“那又如何?”苏庆哲冷笑道:“你以为你今日杀了我,便能掩盖住你的所为?掌教迟早都会发觉你做了什么…。”
“凰无神?”况无心哈哈一笑,“他发觉又如何?没了他,昆仑还是昆仑。”
“你!”苏庆哲的心中骤然一寒,他原本以为,况无心只是一心想要提升修为,所以在行事上不择手段,但是现在他却发觉,况无心所想做的,远出乎他的所料。
“你真不打算改变主意了?”况无心看着苏庆哲,眼中闪现出了一丝惋惜的神色,“你也应该知道,我敢这么做,自然有对付凰无神的把握…。”
“就算你能对付得了掌教又如何?”苏庆哲冷笑着打断了况无心的话,“这样你以为就能将整个天下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也不是没见过原天衣的修为、术法,你也知道祁连师兄一直在追查他的传人的下落,你也应该明白,只要罗浮传人在世的一天,无论谁执掌昆仑,都不可能随意号令整个天下!”
“看在你是我师侄的份上,今日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况无心笑了笑,“你应该知道那个蜀山得了三千浮屠的弟子洛北吧?”
苏庆哲沉默的看着况无心,没有说话。
况无心却看着他,继续笑着说道,“他就是罗浮的传人。”
“怎么可能!”苏庆哲一下子失神的叫出了声,这是他自从被况无心截住,明知必死之后的第一次失神。
“这个世上只有三种功法的真元可以施展其余任何功法的术法。”况无心微笑着看着苏庆哲说道,“一种是敕勒的地藏心经,一种是原天衣的空生灭海琉璃诀,还有一种就是罗浮的第一诀法,妄念天长生经。那地藏心经和空生灭海琉璃诀我都见识过,那洛北修的不是地藏心经,也不是空生灭海琉璃诀,可是我感觉得出他的真元可以施放其余功法的术法,而且他的真元力量和原天衣的空生灭海琉璃诀很是相似,你说他修的是什么术法?”
“罗浮的传人,竟然是他?!”苏庆哲的脸孔变得有些白了,罗浮的传人,竟然是隐匿在蜀山,而且现在为天下正道玄门追杀的人。
原本苏庆哲和祁连连城等人的目的,就是要击杀罗浮的传人,但是此刻明知道况无心也不会放过罗浮的传人,苏庆哲的心中却还是不可遏制的泛起了一阵阵彻骨的寒意。
只要罗浮的传人一天不显现出来,一天不被击杀,就可以牵制住况无心,但是现在…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况无心的发动。
“唐卿相居然也是你的人。”
苏庆哲抬头望了望天空,他取道这里,只有祁连连城和唐卿相和他自己三个人知道,祁连连城当然不可能告诉况无心,那当然就只剩下唐卿相了。而这段时间里,况无心做了许多事,而掌教却似乎一无所知。
那现在行走在世间的那么多昆仑弟子,还有几个是忠于昆仑,终于掌教,而不是忠于况无心的人?
苏庆哲望着天空,看得很仔细,因为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着这片天空了。
今天的更新晚了点,致歉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