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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武侠修真 > 诡道之主 > 第二三二章 追寻假发的身份,四号投诚的原因(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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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追寻假发的身份,四号投诚的原因(8k)

廖家的事情,余子清没法直接问,也不敢贸然靠近,生怕沾染上了。

其他人也是一样,都怕成了替死鬼,沾染上诅咒。

甭管这可能性有多大,大家都不想试。

几天之后,消息便传开了。

更加具体的消息也传到了余子清这里。

廖家那老爷子,的确中了诅咒,还是能祸及血裔的诅咒。

那老爷子死都不敢死在深渊,生怕诅咒的威力扩散开,把一大家子全部给祸害了。

回来之后,见到了亲儿子,才算是闭上眼睛咽气。

廖家的铜棺将其封印,以规定的仪法下葬,这事算是到此为止了。

至少目前为止,诅咒还没在廖家扩散开。

因为这事,当年的仙草之事,又重回大众的视野。

只是这一次,依然没有多少人跃跃欲试。

大家对于这事一直很冷静,大概也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如今更是对仙草颇为忌讳,生怕有谁贪念占据心智,一不小心把整个家族都给连累了。

当年去的人,如今只回来一个。

剩下人背后的家族、门派、势力,现在也都有些急了。

开始做各种准备,廖家这边的生意,忽然便好了很多,来定铜棺的人都一下子多了不少。

订购的数量,远超当年入深渊之人的数量。

这是还有人在提前做准备。

余子清都忍不住去订购了一口铜棺。

虽然锦岚山内的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有备无患吧。

本来廖家损失一个九阶,可能还有血脉诅咒,这是标准的衰落迹象。

按照正常的发展,接下来一些年,他们家族的利益,都会被一点一点的吞噬掉。

可现在他们家现场展示了一下铜棺的效果,铜棺的生意,便成了独门生意,地位反而忽然之间稳固了下来。

大家都需要他们。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余子清没有对深渊的事多做关注,他只是悄悄去深渊,远远的看了一眼嗜血魔花。

这家伙依然存活在沙漠里,血河依然在,就是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若是那血河消失,去不死曼陀罗那一层深渊的人,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这又给余子清提了个醒,没事干了就多准备点道标,万一哪天迷失了,还能想办法回来。

回到锦岚山,余子清去看了看果汁。

生长的很好,枝叶都长的很好,叶片油绿油绿的,整体活力很好。

扣在主茎下部的高压盒子里,隐约已经能看到一点点催生出来的白色新根。

高压催根法的效果很好,目前看起来很成功。

只要高压盒里的根须长满了,就可以移栽了。

到时候果汁也能摆脱老桩的束缚。

按照余子清的理解,便是这仙草,其实也是遵循一定的规律的。

老桩时间太长了,根部早已经木质化,能吸收营养的须根早就不行了。

开了九次花便是极限,不是上面的枝叶不行了,而是根基不行了。

余子清坐在果汁面前,给它讲解,目前的成功经验,还讲了他曾经学到的知识。

这些东西都会化作营养,来滋补果汁。

余子清就将其当做普通的胜春花来养,认定了以其活力绝对足够支撑这样做,能活,而且活得很好,那结果就一定会向着这方面发展。

“我当年养过的胜春花,最娇贵的都能养得活,你这般好养,那就一定可以。”

果汁舒展着叶片晒太阳,吸纳着余子清将的故事,化作养料。

周围一株株魔植,就像是围观医师治病的家属,一个个伸长着脖子听着,也不管能不能听懂。

反正最后就听懂了可以治好,一个个就像是长舒一口气一般。

蛇柳上密密麻麻伸长着脖子看的细蛇,都随之耷拉了下去,放松了下来。

等到余子清要走了,蛇柳才赶忙探出一堆脑袋,吐着蛇信,努力的裂开嘴,像是在傻笑似的拦着余子清。

“干嘛?又想吃东西?哪那么多好东西让你们吃?”

余子清没好气的笑骂了几句,还是给拿出来一些库存的巨鲨肉,给魔植们喂了喂。

顺便还给吃素的小菩提树妖浇灌了一点生机之水。

这日子的节奏,又变得缓慢了下来。

而这才是正常修士的节奏。

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修行、参悟等等。

村子里吵吵闹闹,多了些活力,饿鬼们一如既往。

有点特别能力的饿鬼终归是少,余子清闲来没事,库存的甘霖多了,就绕着锦岚山这一圈,挥洒甘霖,布施饿鬼。

起码让这些家伙,多一点灵智正常的。

从这边出来,有个厨子饿鬼早早的就在这等着,看到余子清,立刻拿着一团油纸包着的牛肉干凑了过来。

“少爷,尝尝新做的牛肉干。”

余子清打开一看,跟他曾经手里的牛肉干,长的是挺像,吃一口,味道也没什么问题。

“少爷见谅,这次还是用真牛肉做的,其他材料,实在是找不到对应的。”厨子饿鬼一脸羞愧。

余子清嚼着牛肉干,越嚼越香,就是这话听着怪怪的。

“没事,好吃就行,跟以前的不一样也没事,慢慢来,不急。”

余子清其实已经不抱太大期望了。

当年在他附近的那批饿鬼里,也有人恢复点灵智,恢复点生前的记忆。

回忆起了一部分事情。

当年饿鬼送到他手里的牛肉干,可能是用一种荒原北部的禽类肉做的。

坏消息是,自从荒原异变,这种禽类已经灭绝了,目前还没找到还存在的。

也不知道是真的完全覆灭了,还是迁徙到别的地方了。

就希望荒原南部生机恢复点之后,还能再看见吧。

毕竟从手法到味道,基本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差一个主要原材料。

这事不是太急,慢慢来吧。

每天醒来,就听着外面石头叫的跟杀猪似的,村子里连公鸡都不用养了。

石头比公鸡好用多了,中气十足,准时准点。

一路来到山里,就见卿青天天按时按点,去矿洞挖矿磨练。

也就他这种性子,才能走得了牛马苦修士的路,一般人真耐不住这种寂寞。

养身拳法打底子可以,但一没境界,二战力也比不上正儿八经炼体。

余子清闲着没事,跟着进矿洞转了一圈,挖矿的效率极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挖,纯锻炼身体,磨性子。

余子清干了半天就受不了了。

但卿青还是不骄不躁,安心磨练自身。

余子清思来想去,就还是把在东海跟老龙王的交谈说了一下。

卿青听了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咧着嘴笑了笑。

“在这挺好的,我很喜欢这里,以后要是有机会,去东海转转也没什么。

至于那鳞片,就别给我了,我现在又不出门,拿着也没用。”

余子清看了半晌,确认卿青是真的看开了,一颗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他就怕当年的事情,变成卿青的心结。

老羊这次变得有些冲动,就是因为心结。

明知道不是最好的办法,也没办法阻拦。

要不是余子清在,老羊估计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他不想锦岚山内其他人,有朝一日也遇到类似的事情。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还有人揶揄余子清,大忙人终于闲下来了。

余子清笑呵呵的骂了回去。

吵吵闹闹之中,多了很多烟火气。

几天之后,老宋联系余子清。

“陶嘉节死了。”

“死了?找到尸体了?还是魂灯灭了?”

“魂灯灭了,而且也找到尸体了。”

“嗯?”余子清有些意外。

他找老宋要过陶嘉节的详细资料,现在陶嘉节死了,老宋肯定会怀疑到他。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老宋只会心照不宣。

这么专门来找他,肯定是有别的问题。

“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有,锦衣卫的人在大离找到了陶嘉节的尸体,但是有个大问题。

那尸体生机断绝,似是被咒法侵蚀,按理说会神形俱灭的。

他却留下了尸体。

而且那句尸体,非常年轻,辨别了三次,结果都是一样。

尸体只有几百岁,但是其他特征,的确跟陶嘉节一样。

目前锦衣卫的判断,是陶嘉节早就死了,这是有人借陶嘉节的身份搞事情。

陶氏也亲自来辨别尸体,只能确认那张脸的确是陶嘉节。”

余子清有些意外。

老羊当初施展咒法,的确不是刻意针对假发白水蛋的降临之体,直接奔着他本体去的。

余子清手臂上的那枚血色符文,到现在还在源源不断的产生三灾之力。

这代价除了他,的确没人能扛得住。

老羊当时就是低估了假发白水蛋的实力。

只想着报仇,阴对方一波。

没想到,那家伙的降临之体,反而没有神形俱灭。

余子清大概明白,宋承越为什么找他了。

先定性这是陶氏遭遇了诈骗事件,被坑了不少宝物,然后再来问余子清。

那余子清估计就会告诉他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那张脸的确是陶嘉节,因为那人没有脸。”

余子清这么一说,宋承越恍然大悟。

“难怪了,我之前追查的时候就在纳闷,陶嘉节失踪这么多年,怎么还活着。

按理说,他的寿数早就该耗尽了。”

理论上的寿数极限,的确有,可活到寿数极限,纯属小概率事件。

哪怕修士活到寿数极致的概率高,那也没有多少。

理论上普通凡人也能活一百多呢,可是能过百的都是凤毛麟角。

要不然长命百岁也不会是一句祝福的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那张脸是借来的,我也不确定,他是怎么让陶氏相信他的。”

宋承越对背后的事情,不是特别在意,也不太想知道。

他已经拿到了他想知道的事情。

又是那些白水蛋在搞鬼,这个消息就足够了。

见完老宋,余子清便去了布施镇。

他得告诉新十号一些事情了,让新十号还有死囚多做准备。

老宋这次回去之后,大乾攻打白水蛋驻地的事,肯定会尽快提上日程。

别到时候新十号也被波及到了。

而这也是一次机会,酒厂计划大步前行的机会。

白水蛋组织内部没有危机,那外面的人哪来的机会。

尤其是这次陶嘉节就是降临之躯的事,让余子清基本确认了不少事。

一,既然假发白水蛋有利用其他人脸的能力。

而之前还有画皮白水蛋出现。

那么,大部分白水蛋,估计都是有能力,去用别人的脸的。

这种能力会大大提高他们潜伏的能力,借鸡生蛋的能力。

二,假发白水蛋用的陶嘉节的脸,那张脸绝对是真的陶嘉节的脸。

不然,他没道理可以轻松骗过陶氏的人。

毕竟,他出现的时候,其实还不到九阶。

不到九阶,哪怕他是曾经的老祖宗,那陶氏肯定也要经过验证。

只有真品能经得起任何方法的验证。

第三,最关键的一点,余子清一直没想明白的一点。

当年他在始的记载里,见到过神王的脸,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没有任何力量试图去抹去他神王脸的记忆。

而那个时候,他胆大妄为的直视神王的脸,直视神王的眼睛。

也依然没有引起任何变化。

反倒是后面,因为始,引起了假发白水蛋的注意。

那个时候余子清就有猜测了。

现在确认了陶嘉节的脸,是绝对的真品之后。

余子清大概就确认了。

那个假发白水蛋,绝对,绝对不可能是当年输在始手中的神王。

绝对不可能!

当年的事情,没有更详细更全面的记载,余子清只知道一个大概。

也不清楚当年神王输在始手里之后的后续。

那家伙肯定不只是被始算计了一次。

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坑等着他。

始走一步算十步,都能推测到他死后,炼神之道肯定会出问题,以其真名锚定炼神之道。

那不可能不考虑到只是没了脸的神王。

神王必定又跳了后面的坑。

所以当年的神王,大概率是无了。

现在的假发白水蛋,可能只是继承了神王力量的后来者。

这就能说明另外一件事。

假发白水蛋被三道殴打,根基受创。

而他明明有至少十阶的实力,降临两次,被老羊杀了两次。

一次是降临之体死的凄惨。

一次更是被咒法直接攻击到本体,还心神失守,被老羊的咒法,污染了捕捉真名印记的能力。

若是当年的神王,必定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别看神王当年在始手里吃瘪,那是因为始牛逼,不是因为神王菜。

而且就算是始,也只是让其吃了大亏。

不是余子清看低了老羊,但若老羊面对的真是当年的神王,老羊不至于这么顺利的得手。

而且当年那输不起的神王,也不至于因为察觉到真龙的身份,便有这么大的心绪波动。

最关键的,还是陶嘉节的出现。

老宋这给出了更详细的情报,余子清可以推测出来更多的事情了。

那个假发白水蛋,绝对不是当年的神王。

甚至有可能,他就是一个人族。

那种心绪波动,实在是太像一个人族了。

这样很多事都说得过去了。

到了布施镇,余子清等着新十号出现,然后开始联系人,顺着思路往下走。

陶嘉节是当年离开这个世界,失踪不见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甚至可能连魂灯都没有灭。

余子清先问了老羊,有没有类似的人,罗列出来一个清单。

而后又问了老宋,让他帮忙罗列一个清单。

最后又给大兑送了一封信,让甲十四也罗列一个清单。

上古有大兑,现在有老宋。

所有离开这个世界,无论是去深渊也好,去虚空也罢。

反正最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强者,他们的资料,余子清全部都要。

余子清相信,若他的推断是对的。

那么假发白水蛋,必定是其中之一。

对于强者来说,他们的信息,哪怕是死了很久很久,其实也很难彻底消失的。

他们等同于一个时代的主角,不可能完全不留下姓名。

陶嘉节的信息既然能存留,那么其他人一定也可以。

不可以的,那便是有大问题。

等了几天,可能是感觉到大乾这边的异样,当真正开始调动力量的时候,不可能完全藏得住的。

新十号带着死囚,悄悄来到了布施镇。

“你发现大乾的异常反应了?”

“对,他们要动手了。”

“那你最好别回去,别被一起剿灭了。”

“不,这种时候,我必须得回去,忙里出错,这是最好的机会。

而且,我在外面,已经以其他人的身份,联系过三个人了。

四号,十一号,十二号,都很有兴趣。

他们为组织做事久了,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

剩下的人,我觉得不太靠得住,就没联系他们。

如今大乾要动手,我已经告诉过四号,他说不定这几天,就会来到约定地点。”

新十号很坚持,发展了一个死囚,他便感觉到做事方便容易了很多。

若是再多点,可能会更加方便。

若是驻地大乱,他可以趁机做很多事情。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趁着动乱,在里面看看能不能找到你曾经的记录。

我还是那句话,先好好活着,再找到相对简单容易,代价低的办法,别死了。

还有的是机会。”

“我明白。”新十号虽然应下了,可他还是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像死囚,早就知道了自己曾经的身份。

这一次便是最好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过了没两天,余子清便感应到他提前留下的东西,传来感应。

应该是那个四号到了。

能叫四号,地位肯定不低,而且化作白水蛋的时间必定不短。

余子清捏了脸,到了约定好的地方,只有一个面具上有隐晦标记的白水蛋在这里等着。

按照白水党组织内的判别方法,这是四号。

见面之后,两人互相打量。

四号施展方法,察看有没有人跟踪,有没有人暗中窥伺。

余子清的阴神也睁开了眼睛,看看有没有埋伏,有没有问题。

一炷香之后,大家都确认没问题之后,对对方也都挺满意的。

行事谨慎,才好合作。

四号的声音沉稳,率先开口。

“你能联系到我,就证明,我已经不是第一个被你联系的人,已经有人告诉你了这些信息。

我知道我曾经是谁,我也知道,我快死了。

大乾要动手,一号和三号肯定会走,我便是要留下来的那个人。

因为我曾经的家族,也出大问题了,我的价值也已经没有多少了。

我可以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信息。

但我要知道,怎么找回我的脸,我的身份,我的记忆。”

余子清没有多意外,能成为四号,还愿意来,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也以为自己就是联系他的新十号。

“现在就有现成的,经过验证的方法,只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而更好的,代价更低的办法,目前还没找到。

你确定要现成的办法,还是以后再说?”

四号沉默了片刻,道。

“七号,是吧?”

“是。”余子清高看了对方一眼,竟然能猜到是七号。

“那以后再说吧。”

“我想你能帮忙,解决我家族的麻烦,我以后便是你的人。”

“你的家族是哪一家?”

“大离,廖家。”

“造铜棺的那个廖家?”余子清有些意外。

“不错。”四号揭开身上穿着的长袍,露出上半身。

他的胸口,剑突所在的位置,有一节骨刺刺破了皮肤,骨刺周围,殷红的纹路,构建出一个符文,透着狰狞和煞气。

乍一看,像是一只眼睛,又像是一张露出獠牙的嘴。

“廖家的诅咒,没有被控制住?”

余子清有些意外,消息难道都是假的?

廖家老爷子身上的诅咒,其实没有被控制住,而是已经扩散开了?

“这已经是控制住的结果了,若是老爷子死后,没有凭借一腔执念回来。

再过几年,廖家怕是就找不出几个活人了。

这诅咒跟一般诅咒不一样,不是从修为最低的人延续的。

而是从血脉最亲近的人之中,实力最高的人开始。

直接从血脉上衍生出的诅咒,便是九阶,也没有办法抵挡。

我不过是八阶,也中了诅咒,廖家的九阶,全部都是老爷子的血亲,必定全部都中了。

若是被人知道这件事,廖家就完了。

就算不被人知道,再过一些年,廖家也完了。

廖家的后辈,支撑不起廖家。

只要你能解了这个诅咒,我知道,我个人的价值,完全不够支付这种代价。

但是我可以承诺,廖家剩下俩九阶,只要活下来,可以替你做三件事,哪怕用命去搏。”

余子清看着那个符文,颇有些头大。

他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这事又跑到他面前了。

难怪这个四号,按理说地位不低,为什么还要叛变白水蛋组织。

他是躺着也中枪,廖老爷子的诅咒,其实已经扩散,只不过现在控制住了,不会全体一起躺板板了而已。

廖家的九阶,若是想隐藏这简直,的确容易多了。

毕竟,廖家那些实力弱的人,的确没有中诅咒。

四号看余子清皱着眉头不说话,他强行镇定的声音,便有了一丝变化。

“甚至,廖家从此之后,为你马首是瞻都可以。

只要能化解了这个诅咒!”

余子清叹了口气。

“不是我不想答应,而是我不敢贸然答应,至少现在,我的确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你化解诅咒。”

“我知道,我只是想试试。

我这些天都在廖家附近,我看的清清楚楚。

因为大家都被吓到,都需要铜棺,廖家才能稳得住。

但就算如此,我也依然察觉到,周围的豺狼虎豹,已经盯着廖家了。

这事迟早会暴露。

老爷子已经死了,我爹也快死了,他远比我严重的多,我能感觉得到。

哪怕现在,我也能感觉到,我的生机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最多数十年,我便会死去。

廖家的俩九阶,只会更快,他们最多还能扛二十年。

二十年,远不足以廖家再次出现一个没有中诅咒的九阶。

我也知道,可能直接找神朝,效果很更好。

离火院或者琅琊院,必定会特别喜欢研究这些事情。

可我不信任他们,届时廖家必定会遭遇其他劫难。

若是事不可为,无法化解,我想求你另外一件事。

我可以在最后的生命里,帮你做任何事情。

只求你能在数十年之后,护住廖家最后的香火。”

余子清沉默了一下。

“你敢信任我?”

“至少你未曾做下恶事,应下的事,也都做了,也不会看得上廖家这点东西。”

“你知道我是谁?”

“我只是能猜到你来自哪里,推测你是谁,你能容得下护得住那么多……人,这些年做了这么多好事,自然也能护得住廖家最后的香火。”

余子清有些恍惚。

被人猜到身份,余子清倒是没太意外,毕竟,锦岚山现在在外活动的人,拿的住主意的就只有他。

他只是没想到,他在一个白水蛋眼里,竟然是一个好人。

因为他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所以他才敢信任自己。

他没事了就布施饿鬼,以锦岚山之名,护住饿鬼,还曾因为饿鬼开杀戒。

秽气桶也好,甘霖也好,本质上,其实都是余子清为了锦岚山考虑的。

但一定程度上,这的确是普惠大众的好事。

尤其是秽气桶,因此衍生出来的东西,便是普通人都会受到好处。

毕竟,经过秽气桶吸纳秽气和毒素,最直观的,现在连瘟疫都极少出现了。

说心里话,余子清还从未想过。

招揽的地位最高的一个白水蛋,来找他的最主要原因,竟然是这个。

能力和实力,绝对不是四号最看重的问题。

余子清看着四号,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只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如此在意廖家?

按理说,你早就不记得曾经在廖家的一切了。”

“一号偶尔会外出,二号常年不在,三号不管事,我便是驻地处理杂务的人。

我利用一个偶然的机会,找到了我曾经的身份。

我不记得了,但是我却从我的女儿还小的时候便陪着她长大。

她每年都会在我的忌日,来祭拜我,陪我说很多话。

我曾经是一个死囚,她是死囚的女儿,这个身份曾经带给她很大的困扰。

她曾经咒骂过我,后来长大了,便看开了。

我不记得曾经,我也会记得每年那一天,去见她一面。

我了解了我的曾经,便是我什么都不记得,血脉的联系,也会不一样。

我死不足惜,死了便死了,我只是不想她也死了。

她很多年祭拜的时候,没有叫过我爹了。

前几天,她祭拜我的时候,叫了我一声爹,她说快来陪我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想,我只是感觉很难受,我不想她死。”

余子清看着声音有了点波动的四号,暗暗一叹。

“我可以答应你,若是有朝一日,廖家出现大变。

我帮廖家留下最后的香火,绝对不让廖家彻底覆灭。

这一点不算交易,你权当我看在你还有人的感情的份上,心软了吧。

至于能不能化解诅咒,我是真没一点把握。

我相信,可能这世上,也没有谁有把握可以解决这件事。”

“足够了,足够了。”四号心满意足。

他也清楚,这诅咒是多大的麻烦。

廖老爷子,已经尽可能的止损,谁也怪不到他身上,而且怪也没用了。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化解诅咒。

他只是想给廖家找个后路。

因为这是她的女儿,在他的墓前,说出来的愿景。

他心里很难受,一辈子什么都没做,他就想去完成她女儿的一次愿望,仅此而已。

余子清将四号胸口的符文拓印了下来。

带回去给老羊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相对应的记载。

老羊最近应该比较闲,都有闲工夫,回来吃饭了,还有心情,端着碗一起看热闹。

老羊拿到了符文,看了好半晌,听着余子清的描述。

“这肯定不是不死曼陀罗下的诅咒,不死曼陀罗不会有这种能力。

但是这个符文,还有你说的那个骨刺,听着像是另外一件事。

我好像在大兑的书库里看过一条记载,改天的回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