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不仅只有常务副县长古平一人,很快,青云商务咨询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齐学归也接到了县政斧内某个人员的电话。
齐学归终于感觉到势态不妙,在一月份江云官场地震余息未平,铲除云龙帮黑社会势力余温尚存的大气候下,针对青云商务咨询有限公局的刑事调查,无疑是最致命的一把尖刀。齐学归终于感到了一丝后悔,他不应该那么草率的策划了一起毫无用处的煽动村民冲击县委县政斧事件,正如古平所说,这类事件很容易刺激上边的神经,从而招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狠抽了一口雪茄,他立刻掏出手机拨了古平的号,然而手机之中却不断传来‘你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声音。放下手机,齐学归阴沉着脸坐在老板椅内,眼中凶光闪烁。这个时候,古平在和谁通话?
而这个时候,常务副县长古平正微微躬着身,拿着手机聆听着手机里苍老声音的教导。“小二啊,这原本就是个极简单的事儿,却反而被你们搞复杂了!上边想要的是一个结果,你和齐小子弄出一个结果就是了!”
“黎叔,您的意思是……!?”古平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有点摸不清对方话里的意思。
“齐小子为什么一定要让那个手下跑路?为什么不让他那个手下去公安局自首?上边想要的只是一个结果,那么无论是有幕后黑手支持的阴谋行为,还是某个流氓混混故意闹事的个人行为,两者并没有什么分别!”手机里苍老的声音以淡淡地语气说道:“一味地遮掩逃避,只会让别人觉得你们心中有鬼!上边固然要查下去,而且还会招来某些人落井下石的心思!”
“只要市里调查领导小组对村民上访冲击事件得到了解决,你认为他们会吃饱了撑的继续逗留在江云?剩下的,无非就是一件无凭无据的匿名举报事件,齐小子在市里不是也有关系吗?如果连这点小麻烦都解决不了,那么也不必腆着脸在江云混了!”
“我明白了!”古平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谢谢黎叔指点!”
与黎叔通话完毕,古平微一沉吟,拿起电话又给齐学归拨了过去。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出了事谁也别想跑。关系到是否翻船的问题,由不得他不小心谨慎,所以,他必须和齐学归仔细商量一下。
上午,市委刘副书记一个电话拨到市公安局步克己的手机上,而下午,由刑侦支队一大队副大队长姜鹏,毕竞带队的人马就杀到了江云。
“头儿!”在见到梁晨之后,姜鹏,毕竞,小卓子,姚小顺几人不由分说扑了过来。一一拥抱之后,姜鹏几人才收起笑脸,一本正经地向梁晨敬礼道:“梁局长好!”
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梁晨心里一阵兴奋,伸手在姜鹏等人的胸上各捶了一下道:“废话不多说,下午马上开始干活,晚上我请客!”
“有头儿这句话就成!”姜鹏等人笑着说道。
“其实,我还是怀念离咱们局不远的那家天下第一手!”提到请客,梁晨不禁想起以前队里请客会餐时,包括支队长申磊等支队领导,都爱去那家‘天下第一手’。实际上距离他离开辽阳到江云任职,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但他却感觉似乎有几个月那么漫长。
下午,市公安局刑侦一大队的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根据举报信上的内容,开始对部分受害者进行查访。同时,在下午的调查小组会议上,梁晨要求县审计局介入,对青云商务咨询有限公局的账务进行系统地清查。一明一暗两把刀同时竖起,齐刷刷地指向了青云公局董事长齐学归的脖子上。
刑侦一大队的行动速度十分之快,在下午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分别对举报信上所提及的六名受害者进行查访。其中有四名受害者缄口不语,但另外两名在刑侦人员的严辞保证之下,开口讲述了他们被青云商务咨询公司打手团暴力逼债的悲惨经历。
口子必须一点点撕开,梁晨选择的,是最容易着手,并且最容易发现问题的一个突破点。通过对受害者被暴力侵害的事实,可以进一步挖掘青云商务公司存在着非法放贷,以及组织黑社会势力的罪行。
当晚,梁晨请这些刑侦一大队的老部下在客来香酒家吃饭。酒菜上齐,梁晨首先举杯,感谢这些老部下的帮忙。随后就是按照往曰的规矩,一人提一口,基本是每人二两的标准。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酒足饭饱之后,梁晨将这些同事送到江云宾馆休息,自己正准备坐车返回公安局家局小区时,手机却响了起来。
看了看号码,梁晨暗叹了口气,尽管他很想回家休息,但这个应酬恐怕他是推不掉了。伸手接了起来,就听见手机里传出顾主任热情的声音:“梁局长,晚上吃了没有?”
“刚和市局的同事吃过了!”梁晨笑着回答道。
“就知道梁局长忙,刚才吃饭时周局长要我给你打电话,我说梁局长晚上要招待市局的同志,肯定脱不开身!”顾主任爽朗地笑道:“怎么样,梁局长,现在能不能赏脸,咱们一起到新世界放松一下?”
“顾主任诚意相邀,我怎能不识抬举!”梁晨违心地显露出热切地态度回应道。
“那就新世界门口,我和周局长恭候梁局长的大驾!”顾主任笑着说道。
挂了电话,梁晨无奈地对司机兰剑道:“新世界歌舞城知道吗?”
“新开路附近,大约五分钟的路程!”兰剑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后一打方向盘,将车子驶进了霓虹闪亮的夜市街道中。
在新世界歌舞城门口,戴着金丝眼镜,风度翩翩的顾主任与大腹便便的地税局周局长站在一处,不时地用目光扫视着进驻的车辆。两人的级别并不比梁晨低,但有求于人,必先礼下于人。偶尔放下低姿态,也是为了某种特殊需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