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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靠得这般近,兰晴萱能看到简钰轻覆的长睫,那纤长的睫毛竟是那么的优雅从容。

当她的牙咬下去的时候,她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的眼睛猛然睁开,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眸子里泛着几分霸气的缠绵,眸光却又清明如水。

兰晴萱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她的眼睛里怒气难掩,没有一分惧意,却独独缺了娇羞。

简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早知她和其他女子不同,他也早知她的性子是吃软不吃硬,却还是强吻了她,若她的眼里此时有几分女子的娇羞的话,他便会觉得她心里是有他的,只是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才会拒绝他。

可是她此时的眼里只有怒气,他便知晓她说她不想再看见他,那便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他。

简钰的心里生出烦闷,他行军打仗的时候手段层出不穷,此时面对她时他却有一种无力感。

他的眸兴一敛,缓缓松开了她,他伸手摸了一下被她咬破的嘴唇,手指上染了鲜血,他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

兰晴萱回了一句:“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简钰怒极反笑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此时只要把马车的帘子一拉开,你就会和你姐姐一样,名节尽毁,而且你只能嫁给我。”

他说的这件事情她也想过,此时听他这样说也笑道:“人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在我看来却是失节事小,饿死事大。你的病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能治得好,就算是你此时将车帘掀开,我不得不嫁给你,那么我也不会救你,你最多再活几年,等几年之后你死了,我却还活着,还能再嫁人。”

简钰没料到她竟是这样的回答,他的眉毛一挑后道:“这样的话普天之下怕是只有你一人敢说。”

兰晴萱微笑道:“多谢赞美。”

她此时虽然在笑,心里却有些紧张,如果这混蛋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去做的话,的确会替她惹来很多麻烦,眼下她也只能赌这一把了。

简钰的眸子里透出了一分笑意,他看着她道:“你虽然在威胁我,但是其实你心里是怕的,对我来讲,你虽然注定会是我的女人,但是我却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得到你,兰晴萱,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他的话一说完,马车停了下来,马车外传来管事的声音:“小姐,到兰府了。”

兰晴萱扭头看了他一眼,他邪邪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根染了鲜血的手指头。

她抿了一下唇,他这副样子实在是邪门至极。

他却淡然一笑,淡淡地看着她,他那副样子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

管事在车外又喊了一声,兰晴萱知道她此时如果再不答应,只怕管事就要来掀车帘了,她只得答应一声道:“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兰晴萱自认平日里是有些手段的,此时面对简钰的时候却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她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倒在地上的书秀一眼。

简钰的嘴角染上一抹邪笑,嘴微张吐了两个字,却没有发出声音。

兰晴萱却还是读懂了他的意思,他在说“求我”。

兰晴萱知道她此时下马车的时候如果把秋月给扛下去的话,管事必定会觉得奇怪,势必会到马车里来看个究境,到时候她和简钰一起在马车里的事情就被发现。

可是如果此时让秋月醒来,似乎也只有简钰能做得到了。

她磨了磨牙,闭了闭眼,再咬了一下唇,无声的启唇吐出两个字:“求你。”

简钰看到她的样子后笑了笑,手指轻弹秋月便幽幽醒转,兰晴萱的身体一动靠在秋月的面前将简钰挡住,秋月迷迷糊糊地道:“我怎么睡着呢?到兰府了吗?”

兰晴萱点了一下头道:“可能是你昨晚睡得太晚了吧!”

秋月揉了揉眼睛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会迷糊睡过去。”

“可能是你身子不太好,迟些我替你把把脉,再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调理一下。”兰晴萱淡声道。

秋月道了声谢,然后便先下了马车,兰晴萱扭头一看,简钰不知道何时消失了,椅子上留着她之前给他的银票。

她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口气,却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也不知他是如何避开外面那些人的眼睛而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的眼睛微微合了合,看来要甩掉他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依着他行事的手段,两人以后只怕会有更多的交集。

她在走下马车的那一刻心里却又做了一个决定,既然不能甩掉他,那就只能先哄着他,她此时身边没几个相助的人,有他帮着她也算不得是件坏事。

简钰并没有走远,就站在街角看着她。

兰晴萱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对她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再对她比了一个飞吻的动作,那模样看似轻挑,他却愣是把那个动作做得极致的潇洒。

兰晴萱抿了一下唇,觉得这货绝对是妖孽,他的行事非她所能理解,她的眸子里透出了一分无奈,想起两人初遇的事情,她这是得多么好的运气,才会遇上他?

她回到筑梦阁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说话声,她将门推开,便见得倾诗和倾画正和一个妇人在说话,几人听到门外的动静,齐齐扭过头来。

只一眼,兰晴萱便认出那个妇人是秦若欢留给她的掌事婆子吴妈妈,吴妈妈在兰晴萱之前的记忆中是个机敏而又能干的妇人,很有些手段,对她也算是忠心,只是之前兰晴萱这具身体的本尊却是个性子软弱的,吴妈妈百般相助后见她性子太软,然后李氏又对她百般逼迫,无奈之下为求自保这才离开了兰府,然后在距兰府没太远的一条巷子里做了点小生意用于谋生。

吴妈妈是个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她此时满头的发都盘在脑后,着了一件布制的衣服,干净而又清爽,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饰物,眉宇间透着精练的模样。

她一看到兰晴萱眼睛微微一红,却还是端庄的行了个礼道:“见过小姐。”

兰晴萱忙伸手将她扶起来道:“妈妈不必多礼!倾画,看座。”

倾画应了一声,忙给吴妈妈搬来椅子。

吴妈妈也不坐,看着兰晴萱道:“小姐如今长得越来越像夫人了。”

在她的心里,兰府的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秦若欢。

兰晴萱的样子长得像极了秦若欢,只是她之前性子太软,眉宇间总少了一分秦若欢的坚毅,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些软了,所以之前吴妈妈并没有太觉得兰晴萱和秦若欢像。

但是今日里兰晴萱这般推门进来,那双眼睛里再无往日的懦怯,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自信,人还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但是举手投足间却透出了不一样的气息。

吴妈妈看到这样的兰晴萱,心里微微一定,却还是存有一分担心。

兰晴萱淡淡一笑道:“吴妈妈近来过得可好?”

她的语气淡然,却又透着几分亲近,那微笑的眉眼里又有了几分只有在后宅历练过的女子才有的威仪,看来吴妈妈离开的这几年兰晴萱的确有很大的变化,吴妈妈心中微安。

吴妈妈轻声道:“老奴当年无奈离开兰府之后,日子过得算不上好,心里一直担心小姐,却又无能为力,今日见小姐这样的行事做派,老奴心中颇安。”

兰晴萱听她这句话说得甚是实在,当下微微一笑道:“是我不好,让妈妈为我担心了。”

吴妈妈长叹一口气道:“小姐这样说实在是折煞老奴了,老奴跟在夫人身边多年,夫人离世之前百般嘱咐我让我照顾好小姐,是我无能,这些年来让小姐受苦了!”

她说完这句话眼里已经满是泪光,兰晴萱原本还有些担心她离开兰府这么长时间可能对她已经离心了,可是此时看来,她似乎是多心了。

兰晴萱微微一笑道:“妈妈何出此言,以前是晴萱太过天真,以为忍气吞声能换来一世长安,直到前些日子兰玉芳把我推落山崖,我才知之前是我把所有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吴妈妈满脸担心地问道:“我听说了这件事情,小姐没事吧?”

兰晴萱缓缓地道:“许是老天爷开眼,我坠崖时恰好掉在树上,然后身下又垫着陈妈妈的尸体,这才保全一命,当时身上有几处刮伤,如今已经大好,不妨事。”

吴妈妈恨恨地道:“当年夫人待李氏不薄,李氏竟屯狠毒至此!为了兰玉芳设计抢小姐的未婚夫也就罢了,竟还想要小姐的命,她就不怕天遣吗?”

兰晴萱轻声道:“她若怕的话,断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经此一事,反倒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若非她百般陷害,我只怕还没有醒悟,所以细细算来,我还是得谢谢兰玉芳和李氏,否则的话我又岂会知晓顾染墨是个人渣?”

吴妈妈点头道:“小姐说得有理,这事还真的得谢谢她们母女。”

兰晴萱笑了笑后问道:“吴妈妈今日怎么想起到府里来呢?”

“是倾诗来找我,请我回来的。”吴妈妈答道。

倾诗轻声道:“小姐身边如今人还是太少了,夫人一直不存好心,有吴妈妈在旁帮衬着,我觉得会妥当一些,所以就自作主张把吴妈妈请了回来。”

原来倾诗回到筑梦阁之后,总觉得李氏不会善罢甘休,她思来想去觉得这筑梦阁里还需要一个厉害一点的人物看顾着,她想到了吴妈妈,然后就直接去找吴妈妈去了。

兰晴萱点了点头,吴妈妈轻声道:“老奴当年离开兰府是百般无奈,小姐此时已经长大,老奴愿回到小姐身边照顾小姐!”

兰晴萱的眸光微微转深,她扭过头问倾诗:“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倾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