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勇诧异的看着大头:“你知道,那你还……大头,你是怎么想的”
秦翌反而不解的看着秦勇说道:“阿爹,是您说的,对大山和根生,要像对等我的亲兄弟一样,对待安伯和王伯要对待亲叔伯一样,我完全按照您教导我的做的啊。”
“我……那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那时候……”
秦翌打断了秦勇的话,道:“阿爹,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可是……”
“我跟大山和根生相处之后发现,他们挺对我脾气的,可以深交,安伯和王伯也都是实在人,有分寸更有底线,也可以深交……”
“既然可以深交,那自然就要相互帮衬了,我也知道,他们送我人情,是为了以后让我帮衬大山和根生,既然我已经决定了以后帮衬他们,又何必再纠结现在欠下的这些人情呢”
“我欠下了这些人情,将来帮衬他们的时候,他们接收起来反而更加理直气壮,不会坏了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岂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
“阿爹,我要的是现在,他们要的是未来,彼此心照不宣,这不是正好吗有什么问题吗”
秦勇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大头,感觉即陌生又熟悉。
好像,真的好像,真的好像训练营里遇到的那些候府出身的贵族子弟啊。
公子教导人的手段,真是厉害啊!
“大头,你真的长大了,既然你都明白,那我也就不说了,你好好休息吧,别误了明天的课。”说完,秦勇带着满腹的感慨,离开了。
果然,只要有公子做背书,就算表现的再成熟,也不会被人怀疑的。
……
第二天,秦翌去了王木匠家,找王根生玩,顺便接着向王木匠请教木工方面的经验,刷技能木工的熟练度,回去的时候,顺便带走了凿子和木块,刷雕刻技能的熟练度。
后面的几天,一直都是这么过的。
直到学习练剑开始的第二十四天,秦旭不再教导新的剑招时……
“大头,接下来,你的目标就是将这二十三式《基础剑法》练成本能。”
本来,公子说《基础剑法》学完了,秦翌还挺高兴的,还以为可以学习更加高明的剑法了,没成想……
“公子,为什么啊”秦翌不甘心的问道。
秦旭看看秦翌的模样,语重心长的教导道:“大头,我知道你非常聪明,学什么都一学就会。但是,大头,你要记住,练武练武,首在一个练字!”
“这一个练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最不简单的事了。”
“冬练天九,夏练三伏,来来回回只有二十多招,没有其它的招式,非常的苦燥。”
“但是,大头,这就是练武!”
“练武绝对不是取巧的就可以练成的事,是需要下苦功夫的。”
“你只有吃了这份苦,才能练出真功夫来!”
秦翌这时也发现了,自己的态度有异。
竟然敢置疑公子,这可不是没有超凡力量,主张人权的前世啊。
他还真是飘了,赶紧向公子道歉道:“对不起,公子,刚才,我失言了。”
秦旭倒是没有在意,大度的摆了摆手道:“没事,你有这样的疑惑,非常正常,有了疑惑不怕,就怕你闷在心里,想不明白,还不问,最后坏了心境。”
说到这里,秦旭顺便叮嘱大头道:“大头,你要记住,以后,有什么疑惑,都可以直接问我,我知道的,都会回答你的,千万不可坏了心境!”
慧极必伤。
就怕这些聪明人钻牛角尖了。
一旦钻进去就出不来了。
若是因此坏了心境,那武道之路也就毁了。
大头,可是他最满意的弟子了,他可不想他被毁了啊。
秦翌心中感慨万千。
公子,对他真是太好了。
“公子,我知道了。”
“好,以后,就按之前的习惯练吧,每招一千遍,这招练完接着练下一招,练到晚食为止,第二天顺着往下来,直到练成本能为止。”
“是,公子。”
……
秦翌像往常一样,回家拿起凿子和半成品的木雕,跟珍娘和秦勇打了一个招呼,就要去王木匠家找王根生玩。
秦勇突然拦住了他:“你最近都是找王根生玩儿,怎么不见你找大山玩儿啊你们闹别扭了”
“没有啊,大山不是要跟着安伯学习射箭吗我就没好意思去打扰他。”秦翌回答了一句,敏锐的感觉到大山似乎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顿时紧张的问道:“大山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秦勇叹了口气道:“没事,只是再过几天,大山就要被接去候府训练营了,这一去,最少六年时间,你们才能重聚,有时间,你还是好好陪一陪大山吧!”
“啊这么快”
自从秦翌知道候府训练营的事后,他就有心理准备。
毕竟,大山是村里年纪最大的孩子。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秦翌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道:“知道了,谢谢阿爹。”
……
转眼间,到了月底,中午时分,五辆印有昌平候府标记的马车缓缓的驶入秦家村。
为首的青年,没有理会村子里的热情迎接他的众人,直接来到村西大院,拜访秦旭。
秦旭看到来人,也是吃了一惊,笑着走过去,重重的拥抱了一下,问道:“锐哥,你怎么来了”
秦锐拥抱了一下秦旭,分开之后,仔细打量了一遍秦旭,没有回答秦旭的问题,而是点着头满意的说道:“不错,不错,果然气色好多了,没有在书信中骗我。”
然后秦锐看了一眼正在沙地上练字的秦翌道:“这就是那个让你在书信中赞不绝口的持剑童子啊,果然很有灵性。”
最后才面向秦旭回答道:“我还在训练营任职,这不,这一期的训练营要开始了,知道你在这里,我特意争取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一面,看到你过的好,我也就知足了。”
秦旭自然明白怎么回事,洒脱的笑道:“放心吧,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说着,两人进了屋,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才出了屋。
大院门口,马车前,秦旭和秦锐两人再次用力的拥抱了一下,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才分开。
“好了,再晚了,今天就赶不回青霖码头了,小旭,我走了,你要保重。”
“保重。”
秦翌站在秦旭的身旁,看着远行的马车,默默的对大山道了一句:“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