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公馆的别墅大厅里,余安安已经开启八卦模式和这位顾总相谈了好一会儿,可是副总还是没有归来!
“抱歉,顾总,让您这样久等。”程牧磊歉然道。
顾席原却耐心十足,“没有关系,本来也是私人行程,正好想来看看你们副总,没想到来的不凑巧。其实我和她也有些年不见了,不知道她平时都是怎么过的?”
“副总平时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上下班,到公司报到,然后再下班回去。偶尔会加班,也会出差……”程牧磊如实相告,将自己所知晓有关于林蔓生的生活道来。
顾席原沉眸听完,低声问道,“她一个女孩子进锦悦后,一定不容易,我之前有问起她,但是她也不愿告诉我,怕我担心。你们两位都是她的得力下属,能告诉我,她这一路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两人见顾席原一脸诚恳,不似是打探,而真是关心,程牧磊这才开口说,“我跟随副总晚一些,认识副总也是意外。那一天我去律师事务所,副总正好在……”
等到程牧磊说罢自己相识林蔓生的过程,和后续一切后,余安安紧接着道,“我跟着副总最久。副总刚进公司那会儿,刚刚任职总监,我就成了她的秘书。不过那时候,其实公司上下都不大认可,毕竟副总是新人,因为家族企业才进来的,又是一个女孩子……”
……
不知不觉中,所有话题都围绕着林蔓生。
“余秘书,重新去沏一壶茶!”半晌后,眼见茶杯已经成空,程牧磊就要斟茶,却发现茶壶的温度已经变凉。
这边余安安也是机灵,她一边煮茶,一边打电话给林蔓生。终于,那头接通了,余安安急忙说,“副总!你去哪里了?顾总来了红叶公馆,他已经来很久了,说是不让我打扰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谁知道,那头尚未有回声,突然一阵刺耳的沉响后,那头已经猛然挂断!
于是余安安一遍一遍又开始拨打,可林蔓生的手机已经显示为“对方已关机”,这下更是担心!
而大厅里程牧磊独自接待顾席原,却也在迟疑:余秘书怎么这么慢?
等到余安安终于端着茶壶折返,她一边沏茶一边说,“顾总,副总今天大概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然您先回去,等她回来,我再告诉她您来过?”
“看来你刚刚给她打过电话。”顾席原眸光淡然,“她让你这么转告我的?”
“呃……”余安安不善于说谎,而且也不好代替林蔓生作答。
“那就是联系不上她?”顾席原却从她的表情找到答案。
“……”余安安沉默了,程牧磊哀叹:连说谎都不会!
就在这个尴尬境地,余安安的手机响起铃声,顾席原垂眸道,“也许是你们副总来电了。”
余安安也急忙拿起来瞧,可那则电话号码让她险些颤了手,手机都落在地上!
当他们跟随林蔓生来到海城入住香颂湾别墅后,尉总就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转交付,只是余安安从来也没有拨打过,更没有接听过。
尉总亲自给她电话?
余安安有些不安接起,“……尉总?”
“听着,你们副总今天不会回去了!请顾总不用再等!”冷硬的男声发号施令,立刻就被挂断!
余安安还握着手机,一脸的茫然。
程牧磊追问,“怎么了?”
余安安只能硬着头皮说,“顾总,尉总说……我们副总今天大概不会回来了,所以请您不要再等……”
“顾总,实在是抱歉……”程牧磊亦是道歉。
顾席原幽幽出声,“看来你们副总实在是很忙,所以才让尉总打电话来转告。”他不曾起身离席,又问了一声,“尉总,对她还好?”
他也想听一听,她的两位心腹下属,又是如何评价?
“好!”程牧磊只有一个字。
余安安想了想道,“副总和尉总是正式摆过拜师宴的,而且又是男女朋友,一辈子的关系,怎么能不好!”
一辈子的关系。
这样的认定,真是太武断!
顾席原没有再多言。他终于起身道,“那我也不久留了,今天晚上虽然没有等到你们副总,但是我依旧和你们聊的很愉快。”
两人一路相送,瞧着顾总的车子驶离公馆。
余安安挥着手叹道,“顾总真是好有风度!”
“你不是对任翔说要让副总嫁给他?刚才他问尉总对副总好不好,你怎么不义愤填膺?”程牧磊蹙眉问。
余安安却凝眸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给副总增加行情,越多人对副总好,他们才有危机感!”
“那这位顾总要是真得手了怎么办?你会不会和任翔打起来?”
“我才不管他!”余安安不屑说,又是纳闷道,“今天晚上副总难道回到香颂湾去住了?”
……
离开红叶公馆,助理在前方驾车,慢慢行驶在这座陌生繁华的城市。
后车座上,顾席原的耳畔却全都是方才那两人的话语。
透过程牧磊和余安安,顾席原终于了解到许许多多。是他一直想要知道,却一直无法详细得知的细节。有关于林蔓生进入公司后的困境,她一路所负责的项目,到底是如何艰辛,又是如何破除所有难题。
可是这一路走来的过程里,顾席原却总是能听到那一个男人的名字----尉容!
“前往平城接管文华酒店的时候,尉总有赶来陪着副总,最后还留守到视察结束----”
“后来环秀山庄的项目,从一开始尉总就陪着副总一起前往,中间还碰上了一家对手公司,但是最后还是摆平了----!”
“还有后来副总追讨公司债务,尉总虽然人不在宜城,但是他手底下的方秘书、任专务还有赵律师都有派过来……”
像是无论如何也避不了的一个名字,不断的出现回闪。
这个夜里,她不会再回。
已是成年男女,不是懵懂年纪,又怎会不明白。
可是,当现实如此清楚,清楚到让他发闷。
整个晚上,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
这么多年都是。
……
蔓生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阳光刺目,初晨的阳光透过前方的玻璃直射,正好打在她的脸上。蔓生朦胧中睁开眼睛,发现有人站在车外靠着车窗在抽烟。阳光绚烂,所以她只能眯起眼睛去瞧,男人的身影模糊,蕴出五彩的光圈,那些白烟像是一缕游魂,在清冷的早晨吞吐着。
蔓生觉得口干舌燥,更觉得全身酸痛!
更恐慌的是,当理智恢复后,她发现自己此刻正在车中,她的身上盖着毯子还盖着男人的外套,空调温度打的格外高,所以温暖到她只觉得燥热,一点也没有冷意。
可是随即,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也接踵而来!
是他强行的亲吻,蛮力脱下自己的衣服,不顾一切的推到她,强硬堵住她的唇……
蔓生一回想,眼前还能浮现那一幕又一幕的场景,让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她立刻翻身而起,只是人一动,车子也轻轻一动,连带着让他回眸去瞧。
隔了车子,蔓生对上他的视线。
尉容在车外抽烟,瞧见她醒来,他将烟蒂捻灭在烟盒里,随即开门上车,“醒了?”
蔓生一言不发,尉容问道,“睡的冷不冷?”
他说着,伸出手来碰触她,蔓生下意识抬手挥开他,可她依旧不出声。
她轻蹙的秀眉让他心中一紧,可是那份抗拒亦是让他冷然对待,“怎么,一个晚上过后,就翻脸了?”
“昨天晚上,你不是也很愉快?”尉容低声问。
“你这样和犯罪有什么区别?”蔓生终于问。
“蔓生,你错了。”他却温声说,伸出手轻轻将她凌乱的发丝理好,“一个人是犯罪,但两个人如果都有感觉那就不是。你一开始说着不要。但是身体却那么诚实!”
蔓生简直恨极了自己!
最恼怒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明明并不情愿,明明不想被强迫,可是他却能有一千种方法让她就范。他将她的身体打开,寻找最敏感的地方进入。起初的痛苦挣扎在无意识下最终逐渐转换成忘我的快乐,一次又一次,在他的摆布下摆动身体。
她无助的攥紧身上的毯子,想要发怒,想要宣泄,想要诉说这一切并不是她甘愿,可却败在他的话语上,像是被打入地狱!
“我要回去!”蔓生又是开口,女声凝冷,她去开车门,但是发现车门又被反锁上!
为什么他一直要困住她!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想要找一个人上床,那你已经达到!现在。可以让我下车了?”蔓生冷声喊。
许是因为她的尾声带着颤音,也许是因为她一脸的苍白近乎惶惶,让他凝眸,他握住方向盘道,“不用下车,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踩下油门,车子发动引擎,驶离这一片大桥,尉容握着方向盘道,“系好安全带!”
耳边嗡嗡响着,蔓生有一瞬间的无法回神。
“我让你系上!如果你没有听见,那么我不介意再用一个晚上教你要怎么系安全带!”他的男声再次袭来,带着无比的阴霾,蔓生像是警铃大作一般,飞速系好安全带。
……
一路沉默到没有一句话语,蔓生一直看着窗外,那些景物飞快掠过。过了一段时间后,车子开抵红叶公馆路口。
只要下车直走,就可以走进公馆!
蔓生突然又想起,昨天晚上他还在问她住址,可其实他早就知道,还非要明知故问!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蔓生没有心思再去追问,更不想和他再共处在同一个空间!车子刚一停稳,她立刻就去扣动车门,却发现还是打不开!
“放、我、下、车!”蔓生已经是一个字一个字念出,她的耐心显然用尽,丝毫不存。
尉容还欲开口,却也因为烦躁终究按了解锁。
车门终于可以被打开,蔓生立刻就要下车。
就在一刹那,尉容开口道,“林蔓生,你现在还可以选择!选择留下来!”
蔓生没有回声。她只是毅然的将车门彻底打开。
风迎面吹来,将她的长发吹动,也吹向尉容,眼看着她离开,他一下紧握方向盘喊,“你要是走了,就永远也别回来!”
“啪----!”车门被甩上,人已经决然而去!
尉容侧目看着她的身影头也不回,直接往公馆进入,直到那道门被打开后,却依然没有回头。
她竟然真的头也不回!
……
“副总,你总算回来了!”余安安得知林蔓生归来,立刻前来询问。只是瞧见她神色不佳,好似很累的样子,“怎么了?”
蔓生没有心思回话,“安安。准备收拾东西。还有,让牧磊立刻去替我买手机。”
“好!”余安安虽然不明真相,却也是听从。
蔓生回到公馆卧室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进入浴室洗澡。
她将衣服脱下,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满是痕迹,是他留下的痕迹!她扭头,来到淋浴下冲洗自己。
当蔓生洗过澡换好衣服,她就赶紧整理行李,实则前一日差不多都理好,今天只剩下一些每日必需品,全都放进行李箱内。
等蔓生下楼用早餐,余安安已经在等待她,“副总,小石头已经去买手机了!”
“告诉他,再去一下信号部门排队拿好,我一会儿就到。”
“副总,你的手机坏了?”
“嗯!”
……
周五午后的飞机,上午并没有再前往保利。等到时间一到,蔓生一行便按时抵达机场。在前往机场之前,蔓生将手机重新补办了手续。
候机厅内,尉孝礼和顾席原已经在等候。
蔓生是最后一位到来的,她上前道,“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
“没有关系,时间还早。”尉孝礼微笑说。
顾席原看着她,也没有多言。
蔓生瞧向顾席原,突然想起昨夜尉容那一通电话,是他命令余安安告知她不会回来,并且让他不要再等!
顾席原亦是望着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道,“女人迟到本来就应该。男人等多久都不要紧。所以,不用说抱歉。”
……
当天傍晚时候抵达襄城机场。
恒丰已经派人前来接机,但是作为保利一行,尉孝礼早已经订好酒店,正是保利名下的五星酒店。
所以,顾席原也没有坚持,他深知保利名下酒店业之广。
当天晚上下榻后,顾席原设宴招待,在襄城最为知名的餐馆。
一级特厨掌勺,包厢内简直就像是在表演特技,余安安看的一愣一愣,就连程牧磊也被惊到。
尉孝礼见识过繁多的特级餐馆,但是以西餐厅为主,他自小远赴海外,所以对国内并不熟悉。
蔓生也是忍不住称奇,即便知道襄城的菜式有名。但仍旧会感叹中华美食博大精深,真的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前来襄城的第一天,顾席原也没有安排他们前往恒丰,只让众人休息。晚宴过后,一行人就要打道回府。
席上,顾席原道,“明天是周末,这次就由我当向导,带尉常务和林副总参观游玩。”
尉孝礼倒是觉得甚好,也当是周末放松,“那就全凭顾总做主,我们就当游客。”
顾席原微笑,临走时朝林蔓生道,“你好好休息。”
蔓生点了个头,和尉孝礼一道返回酒店。
等回了酒店之后,余安安这才得空谈起昨夜顾席原前来公馆。“副总,昨天顾总突然联系我,问住所在哪里,我就告诉了他……”
“没事。”蔓生回道。
余安安这才松了口气,又是说道,“后来我和小石头陪着顾总聊天,我就问顾总是不是以前就和副总你认识,我才知道,顾总和副总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远亲!”
昨夜,余安安问顾席原:您和副总是堂亲还是表亲?
顾席原道:都算不上,只是远亲。
而当余安安再追问:所以,你们其实没有血缘关系?
顾席原的回答也很爽快:的确没有。
“你倒是和他聊得挺能聊。”蔓生笑了笑说,她将衣服从行李箱内取出挂起。
“其实顾总这个人彬彬有礼,为人很随和!”余安安又是道,“而且,我才知道你们小时候一起上过学还一起玩!顾总还说,副总你小时候很聪明,而且还有很多男孩子喜欢!”
蔓生笑问,“你是在八卦,还是在招待客人?”
“我就是好奇嘛!”余安安道,“副总,顾总以前也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吧!”
顾席原的确是人中龙凤,单是出现,都像是金漆了一般的雕塑闪闪发光,一颦一笑都是英气。
那个时候喜欢他的女孩子,都可以排成一条长龙。
蔓生回忆起来,都觉得时光匆匆。
“那你们两个人岂不是金童玉女成双入对!”余安安不由得幻想这幅画面,孩童时期的林蔓生和顾席原,也应该是讨人喜欢惹人注目的一对!
蔓生伸手点了点余安安的额头,“你啊,这么八卦,任翔受得了?还不快点去给他打电话,一会儿他又要着急了。”
经她一提醒,余安安才发现今天还没有电话。对,她现在就要去打给他,告诉她,今天他们到了襄城后是多么愉快,顾总是多么体贴多么招人喜欢!
……
周末两天,由顾席原命人当向导,带着尉孝礼和林蔓生一行参观游玩。
襄城比起海城,整座城市要古老许多。哪怕是最繁华的商业地段,却也有着最为复古的建筑楼阁。高楼大厦也是四处矗立,但是人文景致却比起海城更悠远。这种格局让蔓生想起北城,北城也是一座古老城市。
只是襄城比起宜城,却偶然间还有些相似,所以那种陌生感觉往往会在一瞬间产生错觉,还以为是回到故城。
第一天参观完后,余安安感叹道,“我发现襄城和宜城有些地方还挺像的……”
虽然,襄城比起宜城城市规模要广,人口密度更密集。
“那不是很好?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顾席原打趣一句。
席间觥筹交错,让人足以忘记纷扰,蔓生也干脆忘记那些是非,更忘记海城的一切,包括那个他。
等到周日午后,为了让众人得以休息,所以晚宴没有再安排,也算是自由活动,让众人放松。
尉孝礼感谢于顾席原的贴心安排,“多谢顾总设想周到。”
“其实还有一些古建筑也很值得参观,但是有些距离,当天来回也赶不及,等下个周末再去。”顾席原应道。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客随主便这是常理。
这边尉孝礼就要返回酒店,顾席原却又是道,“尉常务,不知道是否方便,林副总今天晚上有没有另外的工作安排?”
“顾总找林副总还有事?”尉孝礼生疑,蔓生也是困惑。
顾席原直接道,“家母得知她来了襄城,十分想见她一面,所以叮嘱我一定带她回家做客。”
听见对方如此说,尉孝礼也不好让长辈失望,毕竟他也知晓顾席原和林蔓生是远亲关系,所以他道,“没有另外的工作安排,林副总,你随意。”
“蔓生。”顾席原喊了一声。
提起顾母,蔓生也有多年不见,从前儿时却是对她十分温柔的阿姨,她前来后也应该去拜访,“好。”
于是,蔓生告别了众人,坐上顾席原的车离去。
尉孝礼看着那辆车渐渐远去,却想着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尉容。
当他回到酒店后,第一件事情便是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什么事。”那头接通后,是一如既往的公式化应声,没有第二种。
尉孝礼站在落地窗前,他开口道,“二哥,这两天周末,顾总带着我们参观襄城游玩,刚刚结束行程回到酒店休息。”
“没事就挂了。”他淡然的男声随即回道。
“但是林副总没有一起回来……”突然,尉孝礼又是说,他成功制止尉容即将挂线的念头,“顾总请林副总回家拜访长辈,他们一起走了。”
一瞬间没有任何声音,可紧接着是猛的一声“啪----”挂断!
尉孝礼愕然,火气这么大?
……
当车子抵达一座洋房的时候,蔓生瞧见顾母已经在房子前等候。那道身影这样和蔼温柔,一瞬间会让蔓生想起自己的母亲。儿时每次放学归来,母亲也总是这样等候着她不愿意离开。
等到车子一停下,顾母已经迎了上来,“蔓生来了!”
“珍姨!”蔓生急忙下车,顾母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看了又看。因为年岁大了,所以顾母的眼睛已经不比从前,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她,“蔓儿,长大了,还是那么好看!”
“珍姨,您也没有变!”蔓生笑着说,记忆中的顾母是仪态端庄的夫人。
顾席原也从车上下来,他来到两人面前,“妈,蔓生,你们两个人是要在这里说上几个小时?”
“我都给忘了,快进去!”顾母立刻挽着林蔓生往洋房里面去,“珍姨一早给你准备好了菜,前两天就听席原说你来了襄城,盼着你什么时候能来。席原又说,要带着你们先游玩两天,等到今天才把你盼到……”
许是因为再遇故人,所以一向微笑却不太爱交谈的顾母,今日却难得说了许多话。
等进到洋房,顾席原已经提了两手的礼物,蔓生回头道,“珍姨。这些是临时买的,来的太匆忙了!”
其实蔓生此次来襄城,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来探望珍姨,可她又要以什么身份?似乎,也并不大合适,更因为他们两家人早就没了往来,更谈不上亲朋,所以她没有再多想。只是不料,顾席原却直接邀约。
顾母道,“瞧你,我早就对席原说了,来就好了,千万别带东西,怎么还带了这么多?”
“蔓生非要买,说见你两手空空不好意思来蹭饭吃,我也没办法。这不,就只能帮忙提回来。”顾席原笑着说。
“都是你不劝着,你当大哥的,这点主都做不了?”顾母下意识发问,已然就像是当年她还和父亲结婚那时,她也是这么爱护着自己,总是数落顾席原。
“珍姨,你别怪大哥……”蔓生回道,“是我自己要买的!”
“好了,都怪我!”顾席原一人将罪名顶下,“妈,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顾母这才惊醒,立刻呼喊,“快上菜!”
“蔓儿,你饿了吧?”顾母又是问,带着她往餐厅去。
顾席原只得跟上,“妈。怎么蔓生来了后,你就不理会我了?”
“你天天见,有什么好理的?我和蔓儿,都好多年没见了……”顾母回了句,念叨着道,“今天煮了好几道菜,都是你爱吃的……”
……
餐桌上,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是依稀会让蔓生想起那一段日子里,似乎也是这样。只是那时候,还有林书翰也会在。
顾母一个劲的给蔓生夹菜,叮嘱她多吃一些,“怎么还是这么瘦,那时候离开,你就是瓜子脸,现在还是一个样!”
“珍姨。我一向吃不太多。”蔓生笑着回道。
“这可不行,今天一定要多吃一些。”顾席原也给她添了一碗汤。
顾母又是问起,“书翰都还好?”
“挺好的,进了公司上班。”
“我听席原说了,那孩子从小就机灵,长大了肯定能干。”顾母应声,只是一提起林书翰就会想起林父,“你父亲他一切都好?”
父亲在珍姨之后娶了高长静,这件事情也都知晓,蔓生道,“都好。”
“你母亲她走的太早了……”顾母感慨一声,神色哀伤。
蔓生笑道,“妈妈她走的很安宁,我和书翰都在她身边陪着的。”
其实说起母亲和珍姨的关系,也让当年的蔓生为之称奇,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孩童时代。总觉得母亲该痛恨该厌恶,可是唯独对顾母,母亲没有一丝苛责怪罪,还成为了可以谈话的友人。
珍姨对待母亲很尊重,当着佣人的面提起也总是称呼冯夫人。久而久之,蔓生才发现,其实厌恶痛恨的是自己。
直到再长大懂事,蔓生才发现,父亲和珍姨不过是形婚。
他们从来没有同床共枕,一直都是分房而睡。
为了什么?
家族、利益、公司……或许有许多,都是她们身为女子所不明白的权谋利弊。
“妈,今天不要说这些了。”顾席原打断话题,“我们应该问一问书翰,他谈恋爱了没有?”
……
入夜海城,夜空星朗一片,房间内霍云舒完成了最后一组复健,她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尉容,周医生说我接下来可以加大复健的力度,也许过几天我站起来支撑的时间可以更久……”
尉容回神,他微笑颌首。
可是为什么,耳边还一直回响着方才那一通电话里的话语。
----顾总请林副总回家拜访长辈,他们一起走了。
顾席原带她回家拜访?
她居然去见家长!
或许也是应该,毕竟他们两家曾经是一家人,可是,真是该死!
“……尉容?”霍云舒说了半晌,发现他有些失神,她不禁呼喊。
尉容抬眸,霍云舒又是问,“怎么了?”
“没什么。”尉容回道。
霍云舒笑道,“今天复健结束的早,你又不忙。你再给我说故事吧?接着上回的继续说,我还想听!”
其实那些名着书籍,霍云舒也看过不少,她原本偏爱《红楼梦》,现下却对《三国演义》有些入迷。
“忘记说到哪里了?”霍云舒提醒道,“我记得,你说到曹操对陈宫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没有下一回。”可尉容却道。
霍云舒迟疑,“为什么没有了?”
一本书籍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回,明明后续还有许多故事情节。
然而,这一刻霍云舒看着尉容,见他神色淡漠,眼底却深邃一片,不知为了什么而烦恼,他低声说,“我只给蔓生说到这里。”
他们也曾看过这本名着,可谁又会去每一章每一回去记忆?
霍云舒却是心底一惊!
在分开的多年里,他原来已为了另外一个女孩儿学会说故事。
“是林小姐让你给她说故事的吗?”霍云舒凝声问,发现自己僵住。
然而下一秒,他却道,“她,从来不缠人。”
一个不缠人的女孩儿,却让他做了从来不曾做过的事!
霍云舒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会主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