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这股气机可能来自高冷男,我就没那么紧张了。
不过我还是掐住雷诀,做好随时施法的准备,防止是我判断错了。
很快,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木门一下子就被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映入眼帘的是一颗长着长发的恐怖头颅,这头颅七窍流血,血却没滴下来,而是粘在脸上看着格外的血腥。
它两眼睁得很大,都快要从眼窝里蹦出来了。
在它的脑门上,插着一根筷子,这根筷子控制着这颗恐怖人头向前飞。
最后,这头颅被这根筷子硬是插进了木床的床杆上。
虽然被筷子给狠狠插在了床上,但这头颅并未断气。
它竟然依旧龇牙咧嘴地动弹着,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这根筷子的控制。
而我看到这一幕,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这一幕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人,能记住每一个发生过的细节。
而上次在我和红鱼的婚礼上,高冷男就是用一根筷子插在七星孤煞苏青荷的眉心,将它给破了煞。
当时的我还是个小风水师,气机还不到四十层。
所以高冷男当时那一幕在我看来真的是惊为天人,让我忍不住想起了爷爷的那句话一个风水师如果可以做到一草一木皆为兵,一花一叶均作符,那他绝对是有了大神通,是有了天命,这种人迟早是要登天的。
那时候高冷男在我眼里,就是有大神通的神人,是可以登天的。
现在我也快要入上三境了,对玄学也有了更深的认知,而我也真正意识到高冷男比我当初想象中的还要强。
而眼前这一幕,显然是高冷男的一个小细节。
他有无数种方式控制这颗头颅,但他却选择一根筷子。
他就是在告诉我,他在。
我刚才感受得没有错,那股气机果然是高冷男的,他来了。
想到这,我整个人就安宁多了,有着一种很强烈的安全感。
虽然我的上一世貌似不比高冷男弱,但现在的我可远远不如他,身边有着这样一个高手处于暗处,我自然就有了底气。
原本我还有点提心吊胆,害怕这次黄河一行,凶多吉少。
但现在看来,我把握大增。
我甚至觉得,既然高冷男来了,这一次可能是我们的又一次重启。
当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就连高冷男都来了,可见这次力撼昆仑的拍卖会,真的非常重要。
有了底气的我,直接走向了那颗头颅。
我要先弄明白这到底是个啥玩意,为何大晚上的要躲在我门口偷窥我。
我看到它的头顶有着一道符,貌似是这道符驱动了它。
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我判断错了,我从这颗头颅上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
这竟然不是一个死人脑袋,而是一颗活人头颅。
这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
这颗人头的主人显然并没有死,他还好好活着,因为这颗脑袋上的生气很强烈,远比普通人强。
而且在人头上我还能感受到玄气,甚至还感受到了心跳声。
现在的我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一方风水师了,加上我丰富的玄学知识储备,很快我就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向了它头顶的那道符,脑中升起三个字:飞头降。
没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邪术,飞头降。
这是傩术中的一种,也称巫术。
曾经那个被我一刀误杀的宋良就是个巫师,不过他和眼前这颗人头的主人云泥之别。
飞头降是非常高深艰险的秘术,这是降头师用符咒给自己下降,让自己头颅可以飞离身体。
在这个世上已经很少有飞头降了,因为这太难练了,很多降头师在练习这邪术时,就被玄门的正派风水师给灭了头颅。
真没想到,在这里我居然会碰到一个会飞头降的巫师。
要知道能下飞头降,就说明他是上三境的风水师,这种级别的风水师,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
今天若不是高冷男出手,我估摸着不死也得脱层皮。
看来,这一次的拍卖会,还真的是凶险之极了。
这飞头降的巫师想必就是封神派的人,这个封神派的实力让我有了清醒的认识。
不过此时不是我感叹封神派强大的时候,我不能长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于是我直接抬掌,一掌拍在这颗人头上,不屑道:“原来是飞头降,就凭你也想窥视我”
它突然开口了:“好邪异的手段,好不凡的玄气,你到底是谁”
我知道它的身体就藏在不远处,既然高冷男没杀他,就是要让我与其交谈的。
于是我又抬手扇了它一巴掌,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说,你到底想干嘛,为何要窥视我”
它不回答我,我直接右手一捏,掐出一道镇魂符,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杀你我易如反掌。”
它显然是怕死的,立刻道:“我说,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是封神派负责监视近期入白水岭的风水师的,除了那些受到我们邀请的风水师。这一次还来了不少未受邀请的风水师,我们要监视他们,防止生变,毕竟这一次是我们封神派在玄门登堂入室,执牛耳的机会。”
好一个封神派,还想在玄门执牛耳,还真是不把天师府、龙虎山放在眼里了啊。
不过他能感受到我的不凡,要监视我,倒也不奇怪。
因为我时不时地回故意爆开自己的气机,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吸引到有缘人,有机会弄到一张拍卖会的入场券。
“我可以不杀你,但你能不能帮我搞到一张拍卖会的入场券”我也不想浪费口舌,直接问道。
他如实道:“其实不难,我们这一次有多名降头师在外监视。遇到真正的高手,一旦能发现我们的存在,我们是可以给一个入场机会的。”
我心中一喜,故作冷静地说:“行,拿给我吧。”
他却说:“我还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是传话的。你去这个地方,那里有人会面试你,决定是否给你入场资格。”
好家伙,这么强的一个降头师居然只是传话的,这个封神派当真是不得了啊。
我记下了他给我的地址,也就没再为难他。
拔出筷子,他落荒而逃。
而当这颗人头刚走,一道身影缓缓走来。
一身白衣,一把重尺。
我俩对视一眼,默契的相视一笑。
“昆仑,你老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