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不要你…”
停了一下，收回手，淡淡的，“我既开口，说收你，便是允诺不变的。”
倒不是霍九卿怀疑林淑华对他不利，是他这个人设摆在那，要求他去调查一切不可控的因素。
狼图腾是帝国中央军的中流砥柱，由霍家继承人所掌管，也是帝国唯一不受帝国军法和政治控制的军队。
简而言之，狼图腾既效忠帝国，但绝对服从霍家狼图腾最高领袖。
因此每个子弟兵必须身世清明干净。
何况林淑华是女弟子，霍九卿收她，就已经是破了祖训。
日后，她若是成功进入帝国最高统军狼图腾，霍家族老宗亲尤其是霍老爷子势必要对她明察暗访。
若是牵扯出她背后那些鲜为人知且霍九卿都无法控制的，他不仅护不了她还可能害她。
这是霍九卿顾虑的地方！
这也是他对林淑华的第一次试探。
他们中间缺少信任，林淑华对他做不到坦诚不公，完全是情理之中。
来日方长，让她主动开口坦白一切并不是他唯一知道真相的途径，当然他是希望她能坦白。
他养在身边的，即便是野狼他认了，但得服从训斥。
……
霍九卿看着面前低头看脚尖的小可怜，声音温温淡淡的，“抬头，说话。”
林淑华听话的抬头，眼睛眨巴了一下，那句到了嘴边想要坦白她重生一切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这种生死离奇的传闻，只有在电视剧和戏文中才出现，现实中出现鬼才信呢。
她怕九爷把她当成神经病，把她关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讨好的卖乖，“叔舅，最好了！”
霍九卿垂眸，眼瞳里倒映着她潋滟生动的狐狸眼……
内心深处，似乎涌出一抹似曾相识的错觉，仿佛许多年前，她还年少时，也曾用这样无比专注的眼神看着自己。
对她……
莫名的有了些宠溺的执念，仿佛隔着时空的手，能触摸到那些模糊起来的记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眸色深沉，淡淡的：“十多年前，在火场救过一个小女孩，小名叫烟烟，你的眼睛跟她的很像，有灵气。”
林淑华神经蓦然一扯，看着他：“是那个送你很多红牌药膏的嚒？”
霍九卿点头，他之前同林淑华提过，没想到她记得倒是清楚，“嗯。”
林淑华急于要确认什么，歪着脑袋，问：“那她大名叫什么？”
四大异族之首，霍九卿记忆自然是好的。
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只是对不在意的，印象并不太深刻。
不过，他在盛京才见过莫怀殇，聊天当中，莫怀殇倒是提到了那小女孩的名字——
他道：“唐慕烟。”
这样念着，似乎就有了些淹没在记忆深处的东西狷狂而出——
想不起来，他当时是如何一笑了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