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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世婚 > 第161章 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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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缄垂眸看着林谨容。林谨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面前的衣架,一双手紧紧抓着那件衣服,骨节泛白。几个呼吸之后,她才松开手:“快松手,给荔枝她们看见了不好。可要喝点醒酒汤?”

“你是我的妻子,怕什么?”陆缄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带过来面对着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有些生硬:“我没醉,心里明白着,不需要醒酒汤。”

“好。那就不要。”林谨容点头:“不早了,洗了安歇吧。”

陆缄默然看了她片刻,放开手,自往屏风后去了。荔枝一直垂着眼站在角落里,见状赶紧上前去备水。

林谨容拖着步子走到熏笼边,将那本无名氏的江南游记拿起来压平,小心放到桌上,然后走到边,将铺铺好,脱了鞋子、外袍,平平躺下。

片刻后,陆缄的脚步声“哒、哒”地传来,走到前停住,安静了约有一炷香,轻轻一沉,灯被吹灭,接着他带了一股凉气安静地躺在了她的边。

“你夜里若是不舒服就喊我。”林谨容等了片刻,不见他有任何动静,猜他应该是睡着了,便松了口气,小心地伸展了一下手脚,闭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惊醒,一只手从被窝里伸过来,轻轻放在她的腰上。

她再清楚不过,他这样的小动作意味着什么。林谨容下意识地一缩,睁开眼,屏住呼吸,一动不动。那只手在她的腰间停了片刻,又轻轻退了回去。

林谨容闭上眼,沉沉睡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林谨容睁开眼,只见微弱的天光里,陆缄正坐在边轻手轻脚的穿衣。

林谨容翻坐起:“什么时辰了?这么早就起?”

“刚五更。”陆缄回头看着她,室内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色,只直觉他的心是不太好的,便朝他笑笑:“我给你备水。”言罢披衣下,掌了灯,自往屏风后走去。刚把水和巾帕备好,陆缄也衣着齐整地跟了进来。

林谨容拧了帕子递给他:“是要去读书吗?我让荔枝她们去看看厨房里是否备好了早饭,吃了再读书更舒服一点。”然后转往外准备叫荔枝等人进来。

陆缄擦了一把脸,道:“家里的习惯,如果没有特别吩咐,早饭就还要再等半个时辰才有,也不必去拿,到点她们自会送过来。祖父说要把听雪阁给我做书房,你可要跟我过去看看?”

林谨容拧帕子的手顿了顿:“听雪阁?”

陆缄道:“就是那一年开暖炉会,外面种满了梅花的那个地方。这会儿腊梅虽然在凋谢,红梅却是马上要开了,从楼上看下去,景色很不错,仿似一片红云。”

林谨容把帕子盖在脸上:“那我先带荔枝她们过去收拾一下,二爷再过去吧?这会儿二爷可以先在屋里,吃完早饭,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不用你们,那边自有人收拾。这几祖父许我不必,我正好有空,可以陪你熟悉一下周围。”陆缄皱眉看着林谨容,他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不信她就半点没听明白。

“如果二爷不嫌我吵,那我就跟二爷过去看看。”林谨容洗好了脸,脸上堆满了笑,毫无所觉地道:“我给二爷梳头?”

“嗯。”陆缄的眉头略松了松,缓步走到照台前坐下。

忍他,忍他一个月,他就要回诸先生那里去读书的。林谨容垂眼盯着铜盆里的水看了一会儿,吸了一口气,转出去,打开妆盒取了一把黄杨木梳出来,替陆缄打开发髻,从上梳到下。她的动作很麻利,不过须臾功夫,就已经麻利地替陆缄绾好了发髻,又戴上了银制小冠。将镜子往陆缄跟前递了递,笑道:“你瞧可还满意?”

陆缄认真看了看,微微一笑:“很好。比我自己和长寿梳的都好。”

“女人的手总是要巧些的。”林谨容默然一笑,另取了一柄白角梳,打散发髻,给自己梳了个坠马髻,又取一枝珍珠步摇插上,不施粉,只涂了一点口脂,取了二人的披风,笑道:“走罢。”

荔枝领着桂圆、樱桃、豆儿几个,衣饰整洁地站在廊下,见他二人出来,齐齐上前行礼。

陆缄有些意外:“怎么都在外头候着?”

荔枝笑道:“早就起了的,因着不曾听见二爷和召唤,故而就候着。”

陆缄满意地点头,同林谨容赞道:“规矩不错。”

林谨容不置可否地一笑,见荔枝手提着一盏红纱灯笼,便示意荔枝上前照明。

忽听陆缄道:“你看不清楚?”

林谨容点头:“看不清楚。”

陆缄就伸手接过了荔枝手里的灯笼:“走罢。”

今不比昨,二人一路行去,几乎没有遇到什么人,清净无比,陆缄每到一处院落,就停下来指给林谨容看,言简意赅地告诉她这是哪里。

待行至听雪阁时,天色已经微明,陆缄灭了手里的灯笼,打发了上前行礼问安的婆子,将手递给林谨容:“去梅林里走走。”

林谨容沉默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与他并肩进了梅林。梅林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雾气朦胧,听雪阁在深处影影绰绰,恍似人间仙境。

“不错吧,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里。”陆缄的兴致突然好起来,“今年冬天,我们可以一起来扫雪,埋到明年分茶用。”

林谨容抬眼看着那棵最大的老梅树,低低应了一声:“好。”

陆缄拉着她上前拍了拍那棵梅树,眼睛亮亮的,笑容灿烂:“这棵树将近一百年了。难为它一直长得这么好,花朵虽不大,却是最香最红的。将来我们扫了雪,就埋在它下面,你看可好?”

“好。”林谨容目光复杂地看着陆缄脸上的笑容,百味杂陈。他可以无所知地笑得这样开心,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越看到他笑,她就越难受。特别是在这个地方,这样的形,令她反胃。

陆缄对上林谨容的目光,怔了怔,淡了笑容,松开她的手:“你不开心?”

林谨容垂下眼:“没有。只是有些不安。昨我又得罪姑母了,今要早点过去请安才是。”

陆缄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开去,皱眉道:“为了何事?”

林谨容不语。

见她不语,联系到早间的事,陆缄就明白了几分,有些无奈地叹道:“你忍一忍,对你没有坏处。她是那样的脾气,过了这一时,慢慢就忘了,不用和她置气。”缓了缓,又道:“若是有什么为难不好处置的,可以和我说。走罢。”

林谨容道:“我记住了,谢谢。”

陆缄沉默片刻,淡淡地道:“是不是后你为我做了什么,我也要和你说谢谢?”

这话语气不好,林谨容扯扯嘴角:“二爷愿意说,我也愿意听的。外人听见了,必要赞扬我们相敬如宾。”

听出她在刻意放松气氛,陆缄也配合地跟着一笑:“先生给我取了表字,敏行。后你不必再叫我二爷,就叫我敏行即可。”

林谨容从善如流:“敏行。”

陆缄笑笑,本还想再说两句,见林谨容垂着眼只顾往前走,便也沉默下来。

到得林玉珍的院子里,林玉珍刚起,神态淡淡的,语气尚还亲切,叮嘱他二人要互敬互重,又要陆缄善待林谨容,林谨容督促陆缄读好书,照顾好陆缄的起居饮食。

二人都应了,少倾,陆云来了,笑嘻嘻地打趣了他二人一回,不由分说就叫人去将他二人的早饭取过来,一起用早饭。林谨容捧饭布菜,尽职尽责,语气温温和和的,随时都带着几分笑,又有陆云插科打诨,一顿早饭吃得安静顺畅。

吃了早饭,方嬷嬷进来道是老太太起了,于是四人一起前往陆老太太的居所问安。

半途遇到涂氏领着照旧瘦弱得像根草似的陆缮,林玉珍板着脸加快脚步,快步往前。林谨容含了笑上前给涂氏和陆缮见礼:“三婶娘、六弟早安。”

陆云也笑嘻嘻地上前行礼:“三婶娘一起走罢。”

涂氏满脸黯然地看着他们四个,声音沙哑地道:“你们先去,六郎子弱,走不得快路,我们慢慢的来。”说着就给陆缮紧了紧领口,仿佛陆缮马上就会被风吹倒似的。

涂氏这作派,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陆云眼里闪过一丝鄙夷,脸上还带着笑:“六弟,可还在用老山参?”

陆缮垂着头一句话不说,只往涂氏边靠了靠,涂氏叹息着轻轻抚着他的头顶:“用的,不用不行。只是如今好的山参也越来不好弄了。”

涂氏这一生,最的就是给陆缮补子,一直不停地补,结果越补陆缮越弱越孤僻。林谨容看向陆缄,只见陆缄半垂了眼,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陆云也扫了陆缄一眼,笑道:“我那里有几枝好的,要是不嫌弃,我稍后就让人送过来。”

不等涂氏开口,陆缄突然抬起头来,有些生硬地道:“前几我不是还看见六弟和五弟一起爬树的么?小孩子还是要多动动,成吃补药,怎补得好?”

涂氏彻底红了眼眶,委屈地看着陆缄,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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